第6章 牌品
~~~~~牌品看人品,小火車你行不行啊!~~~~~
“晚上和我們一起打牌吧?”訓練的時候,穆勒借着撿球的機會,又混到了女足那邊。
“我們?”盧塞莉亞挑了一下眉,“哪個我們?”
“你、我、巴德,或者你還能叫上什麼人。噢,昨天那個姑娘不錯,金頭發的。”穆勒一拍掌,立馬湊出了四個人來。
“我們隊裡一大半姑娘都是金發的。”盧塞莉亞側過了身,讓穆勒直接去看她的隊友們。
“那,那一個!”穆勒指向了麗娜。
“麗娜.高爾斯,她是我們的隊長,門将。”盧塞莉亞微微地皺起了眉來,麗娜長得很漂亮,人又高,比她還要高,這個家夥怎麼就完全不知道她呢。
“我也想做個門将的,但是現在我卻在中場。不過我還沒進一隊,我覺得我的位置還有調整的機會。”穆勒拿起球抛了抛,直接就跟她聊了起來。
“你昨天說你89年的,那你不是20了?”盧塞莉亞突然意識到了,面前這個卷毛的家夥其實是有點傻吧。
“是啊,但是我生日還沒到,你還是可以送我禮物的。”穆勒大笑了起來,但是他的笑聲沒有持續太久,就被助理教練打斷了,然後把他拉了回去。
“球!”盧塞莉亞見他居然沒帶走球,便直接一腳踢到了男足的訓練場那邊去。這個漂亮的弧線球直接進了球網,把站在門柱邊上的卡恩吓了一跳。
“咱們的女足什麼時候也有這麼厲害的人物了?”卡恩眯起眼睛看向了對面的訓練場,那一群女孩兒他都不熟悉,畢竟她們是今年才從地區賽升上來的。
“看來我們男足隊和女足隊一起到市政廳高舉沙拉盤的日子近了啊。”克林斯曼也看向了對面,他才來拜仁幾天,不過看着這群生龍活虎的小子和姑娘們,他心中還是極有信心的。
“無論是德甲,歐洲杯,歐冠,還是世界杯,我覺得我們的姑娘和小夥子們都能一起拿到。”卡恩反正九月就退役了,可以随便說了。
“呵呵,希望吧。”克林斯曼彎腰抱起了地上那顆足球,一腳給踢了出去。
午飯和晚飯的時候,穆勒都厚臉皮坐到盧塞莉亞那桌去了。她們女足隊就沒有那麼等級森嚴了,大家都像閨蜜一樣,三三兩兩坐在一起閑聊。
“晚上七點,在你們宿舍還是我們宿舍,還是我們出去酒吧玩?”穆勒一直想着打牌的事情,她還沒答應自己呢。
“麗娜你晚上有空嗎?”盧塞莉亞直接用手抓起了一個豬肘子啃,反正這裡都是球員,大家都很奔放。
“有啊,賭注是什麼?”麗娜其實不是特别喜歡打牌,所以要讓她打的話,那就得刺激一點。
穆勒和巴德對望了一眼,他們都沒有想到女孩子居然玩得這麼大,還有賭注的。巴德的嘴角下垂得更厲害了,他直接端了盤子就要走人。穆勒連忙拉住了他,巴德一個不留神,腳下一滑,那醬肘子的湯汁全部倒在他臉上了。
盧塞莉亞和麗娜立馬躲得遠遠的,就怕被波及。
但是到了七點,她們還是讓穆勒和巴德過來打牌了。她們兩個女生可不想去男宿舍,想想就知道那裡的味道絕對不會好聞。
“賭注的事情還沒說定呢。”麗娜一邊洗着牌,一邊提醒道。
“這樣吧,輸了的人給赢家打掃衛生。”穆勒靈機一動,想着要去盧塞莉亞的宿舍看看。今天打牌是在她們宿舍樓下的活動室,而不是個人的房間裡。
“這樣我們比較虧啊。”盧塞莉亞都不用去想,就知道單身漢的宿舍有多髒了。
“那這樣,我們的輸十次便幫你們清洗一次,你們輸五次就好了。”穆勒伸出手來,在她們兩人面前晃悠。
“你說反了吧!”盧塞莉亞不知道他是真笨呢,還是裝傻。
“好,好開始打吧!”巴德在一邊都等不及了,這群人怎麼這麼啰嗦埃
“好,開始,開始!”盧塞莉亞和麗娜都把袖子挽了起來,準備大幹一場。
兩個小時之後
“我們輸了多少局啊?”巴德一張臉上五官都扭曲了,他看着那張記錄的紙,簡直比哭還要難看。
“不知道!”穆勒伸出手直接就将那張紙抓了過來,然後揉了幾下,塞進了嘴裡。
“32局,五局做一次清潔,一周一次。馬上要夏休了,所以就從八月底開始,一直做六個半星期。”盧塞莉亞雖然沒料到他會這麼賴皮,但是她從小就對數(錢)字敏感,所以記得非常清楚。
穆勒默默地張開了嘴,把那張紙給抽了出來。
“夏休後見吧,先生們。”盧塞莉亞躲得遠遠的,似乎害怕穆勒會把那坨紙還給她一樣。
“夏休後見!”穆勒一邊揮着手,一邊被巴德揪着後領子給拖出了女隊宿舍。
想着夏休之後又能再次見到盧塞莉亞了,穆勒心情非常好。他收拾了行李,拖起了箱子,自己坐車去了火車站,準備回家。
當他上了火車,走進車廂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幾年前,十四歲的時候。
他朝思暮想了多年的那個女神此刻就坐在這個車廂裡,她一頭黑色的長發随意地披着,上面夾了一個貝殼和彩線做成的發卡。她還是穿着色彩豔麗的裙子,脖子上戴着一條綠松石和各種寶石串起來的長項鍊,就像是一個吉普賽女郎一般。
“噢,嗨,盧塞莉亞!”穆勒把自己手心的汗在褲子上擦了擦,然後直接走到了她的身邊坐下來,“這裡沒人吧?”
“有。”盧塞莉亞沒想到會遇上他,但是想來兩人曾經在這趟列車上遇見過,再見也是不奇怪的。不過這再次見到的時間隔得有點長,大概也跟女隊和男隊的時間安排完全不同的原因有關吧。
“啊,那我現在是坐在誰的大腿上?”穆勒往自己大腿看了一眼,還跟着演起了戲來。
“我外公。”盧塞莉亞淡定地說道,“他死于切爾諾貝利,受到的核輻射太過強烈,導緻他的靈魂一直徘徊在家人身邊。”
“……”穆勒慢慢地張大了嘴巴,這個話題真的太難接了,即便是他都沒辦法接下去。
“别張嘴,他要用手摸你的舌頭了。”盧塞莉亞伸出手,啪的一下把他的下巴給擡了上去。
“呃……”穆勒差點咬到了舌頭,但是他還是堅持着,始終不願意起來。
“你知道核輻射死掉的人是什麼樣子嗎?”盧塞莉亞就像貓逮到了一隻小老鼠一般,覺得面前這個家夥好玩極了,“他們的舌頭呢,會……”
“各位先生、女士,請出示您的票據。”就在這時,列車員進來了,手中還拿着檢票器。
“盧塞莉亞,你先走,我掩護你!”穆勒猛地站了起來,給盧塞莉亞讓了路。
但是盧塞莉亞隻是白了他一眼,然後把自己的票拿了出來。
“哈哈哈。”穆勒抓了抓自己的腦袋,一點都不覺得尴尬地又坐了下去,“我差點都忘了,我們現在都有工作了啊,不用逃票了。”
這時剛好列車員走到他們兩個身邊,用一種很特别的眼光掃描了兩人一下。
盧塞莉亞瞥了他一眼道,“你坐到我爺爺的肚子上了。”
“沒事,我很輕的。”穆勒還故意用屁股在凳子上蹭了幾下。
盧塞莉亞不再理會他了,轉頭看向了窗外。
這趟車次她做得并不多,因為此前女隊的訓練基地離這裡很遠,她會選擇做大巴。不過今天是從塞伯納大街出發的,所以坐火車就更加方便。她倒是沒想到會再次遇到穆勒,而同時她也想起了幾年前的這次偶遇。
雖然沒什麼太深刻的事情發生,但是她還是想起來了。而且還記起了自己曾經抽到過的那張牌,戀人。
不會吧!
盧塞莉亞扒拉了一下頭發,她想從發絲之間去觀察一下這個傻小子。但是誰知道她才把臉轉過去一點點,就見到穆勒一臉癡傻地看着自己,就像餓了半個月的難民見到了面包一樣,“你轉過頭去!”
“怎麼了,你外公又要幹嘛了?”穆勒還記着這件事情呢,他可是要把有關她的每件事都記在腦海之中。
“不是我外公,是我!”盧塞莉亞咬着牙,瞪着穆勒,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們來做個約定吧!”
“好啊,什麼約定?”穆勒眨了眨眼睛,用自己覺得最有吸引力的眼神看着她。
“你夏休之後就是一隊的成員了,如果你在第一個賽季可以打進十個球的話,我就答應你一件事情。”盧塞莉亞很肯定穆勒達不到這個标準,所以她才這麼說的。她也在男隊的訓練場邊觀察過他的球技,有點糙,“相反,如果我也進了十個球,你也一樣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都可以嗎?”穆勒又要把嘴巴張大了。
盧塞莉亞再次出手給他扶住了下巴,“但是違法的事情不行!”
“那當然了,我從小就是優秀學生代表。”穆勒點了點頭,眼神純淨得好像地中海的海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