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回想起不久前,面對雲清瑤的強勢來襲,自己使用機關丸來還擊的情景,心裡頭不免産生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就像做夢一樣。
一顆鐵丸子砸在地上,立刻就能擴撒出百米濃霧,這倒是還能夠理解,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制成的,但是其原理應該和煙霧彈差不多,沒有太過離譜。
可是後面為了抵擋雲清瑤那一拳,白啟一瞬間動用了三個防禦性的靈寶,那三件靈寶又是個什麼原理呢?
第一個是頃刻間就能夠組成一塊九尺高,一丈多寬土牆,足以用來大面積防禦攻擊,形似小石子的‘靈土牆’。
第二個是可以憑空制造出一面防禦力極強,厚實沉重的鐵盾,可以用來抵擋強力一擊的‘靈盾’。
最後一個,則是可以瞬間撐開一層無形氣罩,将自己整個人都給罩住,保護全面的‘靈氣牆’。
盡管這三件靈寶都被抵擋不住雲清瑤那一拳,瞬間全都瓦解,直接報廢。
但是白啟心底很清楚,那是因為雲清瑤的實力過于恐怖,簡直就是一頭人形怪物,尤其是變身後的模樣……那種形态下,還能被稱作是人麼?
人能長出鳥類的羽翼?還接近三米長?
白啟困惑。
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世界啊?
算了,多想無益,白啟甩了甩頭,盯着一地機關丸和銀票,決定先來大緻分下類型吧。
雖然現在機關丸都混成一團,但是根據記憶,白啟大概還是能從中找出不同之處,從而可以區分作用。
這般想着,白啟将地上的機關丸分成了三個類型:攻擊類、防禦類、奇門類。
除了這些機關丸外,白啟還有一堆寶物,其中有六把飛刀,十分好認,這六把飛刀被稱作‘靈刃’,根據上繳那人的供詞,隻是一種攻擊力極強的靈寶,每把飛刀附帶的靈力都不相同,威力和側重自然也就不同。
譬如六把飛刀之中,有一把叫做‘疾旋靈刃’,用皿氣激發後,靈刃就會自動飛出,對敵人進行遊回式進攻,來回反複。
還有一把叫做‘爆裂靈刃’,激發後,将靈刃甩出擊中目标後,瞬間爆裂,造成可怕的二次傷害。
除去機關丸和靈寶之外,還有一種種鐵片型的寶貝,被稱為‘靈帖’,同機關丸一樣,屬于一次性物品,但功能比起機關丸卻是強大的多,使用起來也很方便,隻要事先藏在手心裡頭,然後心中起念,靈寶就能察覺到心念的波動,随意激發。
白啟之前為了脫身,就對雲清瑤使用了兩枚名叫‘風吹東去’的靈帖,能夠在爆發出兩道極強的飓風,瞬間便可将敵人擊退。
清算完畢,發現此次收貨最多的除了銀票外,就是機關丸了,一共有五十一顆機關丸,其次是靈帖,各種類型的一共三十六枚,剩下的,則是一些靈寶和其他的零碎,譬如暖玉、淨水珠之類的小物件。
将那件号稱水火不侵、刀槍不入的‘天蟾内甲’穿上,然後又将兩張臂弩分别扣在左右兩臂上,腿部綁上短劍,将分類後的東西分别放好,将機關丸放在左右兩邊的褲兜裡,靈寶之類的則放在内衫懷中的口袋裡。
全副武裝過後,白啟将那件惹眼的墨色道袍及頭上的發冠脫下,改變了一下自己的造型,然後将近三十萬兩銀票撿起,取出一些留在身上備用,其餘的用衣服包住,在樹洞内挖了個坑,放進坑中埋好,掩蓋掉痕迹後,便悄悄的出了藏身之處。
這麼躲藏下去終究不是長宜之計,自己不是鐵人,躲得過一個早上,但是繼續躲下去必定要出去覓食。
外面搜尋力度正大,隻要自己稍微有點動靜,就能立馬被人找到。
原本想要先躲藏一陣避避風頭,但是依照目前的局勢來看,這麼藏下去,最終結果就是被人來個甕中捉鼈。
白啟此時心裡頭有一個對策,但太過冒險,一個不慎,自己就有可能暴露。
但是眼下,這似乎是唯一的辦法了。
哼……明知山有虎,我偏向虎山行!
走到一無人的空曠處,找準天都峰的方向所在,白啟出發了。
一路走來,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藏洶湧。
回到天都峰山門外的集市時,已經是下午時分,天氣轉涼了些。
“賣包子喽~最後一籠靈菇包喽~賣完收工回家啦~”
“鐵骨丸!百寶宗最新研發的新型機關丸~最後三顆~一口價嘞!一百兩!”
山門外的集市依然那麼熱鬧,人群湧動,和早上唯一的不同之處,大概就是此時所有人,都在熱烈的議論着同一個人。
“聽說了沒有,那任逍遙還沒找到,聽說雲清瑤已經快氣瘋了!已經親自趕往蒼雲鎮,青炎封城!擅自出入者必将烈火焚身!現在鎮子裡頭正在挨家挨戶的查找呢!”
“是啊,聽說已經找到了啊!”
找到了?!
白啟低着頭,快步走到一個茶鋪外,耳朵微微抽動幾下,心裡頭一陣錯愕。
“你一定是沒聽全,人還沒找到呢,他們說的找到,是說在一家農戶裡頭,通過雲清瑤親自作畫的人像,找到了那任逍遙的坐騎,一匹白馬而已。”
什麼?
白啟頓時一驚。
他們居然這麼快就找着我的馬了?他們不會就這樣順藤摸瓜的找到村子……找到了也無所謂,反正隻要沒找到我就行。
白啟一想到自己在那個村裡的記憶也就隻有三天而已,對村裡的人除了那個當鋪掌櫃之外,幾乎都沒什麼交流,所以自然也談不上有什麼感情。
倒是現在有點擔心那匹白馬,畢竟跟了自己這一路,還是有了感情的,那玄都宗的人抓不住自己,不至于拿一匹馬來出氣吧?
這時,茶鋪内輕飄飄的一句話,讓白啟的心又懸了起來。
“話說那個任逍遙到底是個什麼模樣啊?我聽說是模樣兇惡,宛如惡獸,有着一張皿盆大嘴……”
“拉倒吧,别閑扯,他們說待會玄都宗的人會把那人的畫像貼出來,那可是神雲清瑤親筆,必定極其傳神。”
“那好,我倒想看看,這個膽大包天的惡賊,是個什麼角色。”
……
畫像?!那雲清瑤親自畫的?
才女啊。
白啟目光匆匆一掃,落在一個攤位前,心神一動,連忙快步上前。
“老闆,這面具多少錢?”白啟指着攤位上一個形象誇張的青銅面具問道。
“哇!客觀你真是好眼光,這張青銅面具啊,可是當年荒國大将軍留下來的心愛之物,最近才流落到我的手中,你看這模樣,刻的可是閻羅天子,做工之精細,可謂是歎為觀止……”
“行了,别廢話,我這兩天看到你賣了好幾個一模一樣的面具出去!”白啟故作冷漠,直接豎起一根手指頭:“六兩,買不買?”
“哎呦喂,客官你可是冤枉我了,那幾個面具雖然相似,但并不是閻羅天子像啊,您再好好看看,這可是極具收藏價值的東西……”
“再加十個銅闆,不買拉倒。”白棋說完,作勢轉身要走。
“别!請留步!我賣,客官你拿去。”攤主立馬喊住白啟。
丢下銀錢,白啟拿着青銅面具,雙手抱兇,用手拿着面具遮擋鼻子以下的部位,快步走向玄都宗入門選試的報名桌前。
紅木梨花雕的長桌後,坐着一青年男子,手持毛筆,一邊在簿子上寫寫畫畫,一邊沖着前來報名的人講解着入門選試的規則。
“……便是争牌戰,考場在紅山溝,由山門入内,往東走,便可抵達第紅山溝考場。”
“争牌戰的規則是,進了考場後,每人會被分發到一塊牌子,你們要從别人手中奪得九塊牌子,才算是過關,至于你們要用什麼樣的手段從别人手中奪牌,全憑你們自己,出現生命危險的話,我宗自然有人出手搭救,你們無需擔心……”
站在報名隊伍中,聽着青年男子的規則介紹,白啟心裡有點發慌,如果考核難度太高,自己想要借助入門選試來避避風頭的打算,恐怕是要落空了。
報名隊伍進展迅速,很快就輪到白啟了,為了不引人注目,白啟将青銅面具負手擋在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