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下面一個星期,周雲昊也沒放過我,對我的訓練也是更加嚴苛,不過我都一一堅持了下來。
周雲昊最後就說,他遠沒有想到我的抗壓能力竟然這麼強,這麼訓練下來都能撐得住,沒叫苦,根本看不到我的上限。但是他也怕自己練得太過了,給我練出來個好歹來,所以訓練強度到了一定程度之後,也就保持住了。
可以說,我和周雲昊,基本上就是整個專業組最拼命的兩個人。他想讓我努力去訓練,跟上他的實力,但是也不可能就光讓我一個人練,他必須得陪着。所以,我們基本上每天都比别人多訓練一個小時左右。
一周之後,再一次練習賽,我們的對手換了,但是實力依舊不算很高,周雲昊輕松拿下第一局的勝利之後,我也是後來居上,苦戰五局,最終,用障目技術出奇緻勝,在最後一回合KO了對手,拿下了我和周雲昊的第一分。
下了台之後,我跟周雲昊相視一笑,互相怼了對方一拳,再無其他的話語。
說起來,我們兩個确實是有矛盾,但是我們兩個來到專業組之後,每周一次的積分訓練賽就好像是一種極其惡劣的生活環境一樣,逼着我們去好好相處,去抱團共同進步。
在這種外力的推進下,我跟周雲昊那點兒不算事兒的矛盾,基本上也就不算什麼了。我們之前,也是産生了一中惺惺相惜的感覺,我欣賞他的實力,覺得在這種情況下,他能正确的選擇帶着我一起往前沖,而不是想着自己提升實力,把我甩掉,這個人雖然心眼兒小了點兒,但是人還是沒什麼大問題。
而周雲昊也是欣賞我的韌勁兒,對我的進步很肯定。加上我之前也算是救過他,所以對我,周雲昊漸漸也沒之前這麼讨厭了。
我們兩個,在剛一升到專業組之後,就已經頗具名氣了,很多人都說,在這麼下去,除了郎峰、喬川,李飛徐炎之外,我們這對組合将會成為金鷹第三組大魔王。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兩個月。
江州市已經徹底步入了冬天,我在金鷹,也已經有了半年之久了。
今年的第一場雪,也是來的很早,進入冬天沒多久,在有些人剛剛換上羽絨服的時候,就飄然而至,短短半天,就落滿了整個江州市。
在江州市拘留所,寫着“善待人生,尊重自己”的大鐵門前,我穿着一身薄毛衣,外面裹着一件厚外套,因為現在我的身體好,也根本不怕冷,穿這麼多也就夠過冬了。
在我旁邊,還有金少爺,任媽媽,以及兩個月之前就放出來的吳均熙、林霄等人。
吳均熙他們,因為不是主犯,所以一早就被弄出來了,而嘴炮龍、劉浩然、周宸宇這些人,承認自己是主犯,把罪多擔了點兒,所以即使有人去撈他們,他們也還是到現在才被釋放。
是的,今天是我們接他們出來的日子。
我們過來,也沒整多大的排場,就幾個老朋友,打着車就來了。
雪還在下,凍得任媽媽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他看了看旁邊隻穿了這麼一點兒衣服,連拉練都沒有拉,敞着懷,卻依舊不嫌冷的我,抽了抽鼻涕,說道:“張閻現在還真是不一樣了,身材這麼壯,還不怕冷!”
吳均熙在一旁大笑道:“你跟人家能比嗎?人家現在是專業拳擊手了,體格子不得完爆你好幾條街?”
我也是笑笑,對任媽媽說道:“不然你也跟我練練?我保你下一年冬天,裸奔都不嫌冷。”
“還是拉到吧!”任媽媽連忙擺手,“你天天怎麼過的,我可是知道,這個苦我吃不了。我還是老老實實上學得了。”
我摸了摸鼻子,心說自己這麼一天天熬過來,倒也不覺得苦啊。可能這也是彭雨欣賞我的地方吧。
我們正說着話呢,拘留所的大鐵門就“嘩啦啦”地被推開了,在兩個獄警的看護下,幾個被剔成大秃瓢的青年從裡面就排着隊出來了,不正是嘴炮龍、劉浩然和周宸宇嗎?
“草,我這是在裡面蹲了多久,怎麼還下雪了呢?”嘴炮龍呆愣地看着漫天大雪,還穿着單衣的他頓時就打了個哆嗦。
周宸宇在一旁萬般無奈,說道:“我特麼都跟你說了,咱們被關了三個多月,出來肯定冷,讓你穿衣服你還不穿,知道教訓了吧!”
嘴炮龍抱着自己的身子,欲哭無淚:“卧槽,我也不知道外面這麼冷啊!還是裡面好,裡面還有暖氣呢,幹啥出來受這個罪……”
“那你回去呗,傻比!”劉浩然翻了翻白眼。他聽了周宸宇的話,穿得也厚實,所以自然是能有恃無恐地嘲諷嘴炮龍。
“卧槽……我還是不回去了……”這會兒功夫,嘴炮龍已經清鼻涕都開始往下流了。
我們這群人看到他們三個出來了,立馬全都走了過去。
“張閻,你們來了昂!”周宸宇他們看到我們等着呢,也是歡呼一聲,朝我們就跑過來了,一群大老爺們互相抱了抱,每個人都挺激動的。
當時因為這事兒進去的人,現在也基本都出來了。鵬帥的死,徹底是落下來帷幕。
我見嘴炮龍跟傻比一樣,無奈地歎了口氣,我自己的外套脫了,直接就要給他披上:“你他媽能不能張點兒心,都冬天了,你穿這玩意兒就出來了?”
嘴炮龍見狀,立馬把我的衣服給推了回去,一本正經地說道:“别,我不能穿你衣服,剛從裡面出來,身上晦氣着呢!”
我直接把衣服給他了,說道:“别扯犢子,你他嗎不進去也是一身晦氣,我啥時候嫌棄過你?”
“尼瑪的……”嘴炮龍頓時無力反駁。
當看到劉浩然左看右看地樣子,吳均熙也是拍了拍劉浩然的肩膀,說道:“别瞅了,林瑤她們那些女将在飯店等着呢,哪兒能讓她們大雪天在這裡等你們?一會兒,你就能看見你媳婦兒了!”
“呵呵!”劉浩然被看破了心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也是招呼了衆人一聲,把周宸宇他們的東西都放出租車上,趕緊走了。
征求了一下嘴炮龍他們的意見之後,我們也沒立馬到飯店,而是先去澡堂洗了個澡,然後才去了飯店,跟其他的朋友彙合。
吃飯的時候,我們這群關系最好的人自然是一個桌子吃飯,衆人久别重逢,從裡面出來,所有人自然是開心,每個人都多喝了幾杯。而我這個殺了人,卻又是最先出來,無疑也是成了所有人重點照顧的目标,飯局沒到一半呢,就讓他們給我灌吐了一次。
最後,我說我第二天還得訓練呢,這些人才放過了我。
飯桌上,周宸宇看了看我們問還有一個兄弟怎麼不是跟他們一塊兒出來的。我知道他指的是張俊豪,于是就告訴他們,一個星期之前,張俊豪就已經出去了,不過是胡兵還有崔仲一接的。
在這裡,我們衆人也是說起了以後的打算。
出乎意料的,嘴炮龍跟劉浩然竟然不準備再繼續上學了,按他們的話說,因為這事兒,家裡人已經把他們定性為“無藥可救”,再上學也沒啥意思,更何況本來就沒怎麼學,将近一個學期缺課,再上學還得跟着下一屆的人,又浪費一年時間,到還不如不上了,反正這兩個人也不是什麼這方面的材料,不如回家打理家裡的生意。
天澤鄉本身就控制着糧食這一塊兒的産業,嘴炮龍的父親是鄉長,而劉浩然是嘴炮龍的鄰居,他父親也是這一行的大鳄,資産上千萬了得,所以兩個人自然不愁吃穿。
“唉,我們上學是上不出來什麼名堂了,隻能回去繼承家裡的千萬資産了。”嘴炮龍和劉浩然“萬般無奈”地說了這麼一句話,頓時,惹來了我們所有人酒瓶子的招呼。
不過打心裡說,我這兩個兄弟能有點兒正經的事兒幹,倒也不錯。這兩個人,也真是藏的挺深,明明家裡這麼大的背景,在學校裡還跟叼絲一樣,真的是騙過了不少人。
這頓飯吃飯,将預示着我這幫哥們在三中的人将會越來越少,越來越多的人分散開來,開始走自己路。可能以後我們的路不盡相同,再也交叉相錯,但是我覺得我們的感情還是依舊如此。
……
聯衆的辦公室裡。
卓君坐在沙發椅上,旁邊放着一副拐,正在埋頭看着聯衆的賬單,計算着什麼。
此時,辦公室的門打開,張俊豪帶着帽子、毛線手套,捧着一個嶄新的小太陽就進來了。
“君哥,給你買回來了,我插上電看看好用不。”張俊豪咧嘴笑了笑,過來把小太陽放在了卓君的腿邊,插上了電源。頓時,小太陽就亮了起來,照的卓君腿暖呼呼的。
卓君笑了笑,點點頭,說道:“行,挺好的。俊豪,那邊兒有熱水,你倒着喝點兒。”
“呵呵,成!”張俊豪也沒客氣,到一旁的沙發上,倒了一杯濃茶,捧在手裡,暖了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