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川說道:“也算是讓你熟悉一下實戰擂台吧。在擂台上,有的也不單單是身體的對抗,還有技巧。李小龍說過,對手不是沙袋,隻要你的拳頭夠重就行。我想提高自己實力,攻防轉換交替也是重要的一環。”
頓了頓,喬川說道:“正好,馬上你們青年組的課程就會變成攻防轉換了,我現在,也是幫你預習一下。”
聽喬川這麼一說,我眼睛一亮。因為擂台上的較量,除了身體之外,不就是兩個人之間互相攻防嗎?喬川帶着我練攻防,雖然還是以我防禦為主,但是對于實戰的提升,意義明顯比我光吃喬川的招更大。
似乎,喬川也是看出來我有意在他身上耗時間,而他本身一直沒有什麼固定的陪練,我也是唯一能憑借自己的韌勁兒,陪練他一晚上的課程而不掉鍊子的人。所以,我們兩個之間的搭檔,明顯對喬川有莫大的好處。
但是同時,我每天晚上來給他當陪練的話,自己青年組的課程不久落下了嗎?也算是為了彌補上我的課程,所以喬川把我的陪練課程給改了,在滿足他的訓練需求的同時,也在找機會提高我,實現一個共赢。
毫無疑問,喬川對我的态度,自從昨天給我那一罐紅牛開始,就變了。剛開始,他是賣周雲昊一個人情,幫周雲昊教訓我,但是我反倒是對他死纏爛打起來,這股精神頭,讓喬川對我改變了一些看法。
這種欣賞,喬川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産生的,我對他而言雖然各項實力都很平均,但是他總覺得,似乎我以後的成就不可限量。
我自然是高興喬川能給我這麼一個對練的機會,喬川在金鷹實力絕對是前幾的存在,能跟他對招訓練,這個難得的機會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有的。一來是喬川看不上,二來也是沒人敢去。
而我,偏偏就是這麼特殊,有了跟喬川練習的機會。既是我當他的陪練,又是他在訓練我,我們真正地實現了共赢。
果然,下面的訓練,喬川也是點撥了我幾下,告訴我怎麼出拳,怎麼配合步法進攻或者後退。
因為我一直都是單純地打沙袋,雖然拳力有,但是從來沒有跟腳下的步法結合過,打起拳來很死闆,遠不如喬川這種職業拳手靈活而又規矩。
見到我的短闆之後,喬川也是在這裡着重教了我一些,比如用後退減少對方攻擊的力道,讓我整體的拳擊風格有了這麼一點點的雛形。
至于更難的搖閃、真假動作,喬川并沒有指導,顯然也是覺得我的技術基本為零,能在短時間内學會簡單的步法就可以了。
因為技術跟喬川相差了不止一個層面,所以說是對招練習,基本上還是一邊兒倒的虐殺。我的能力,也就能勉強抗住喬川猛烈的攻勢,自己偶爾出拳,因為沒有什麼技術,都被喬川輕松搖閃躲開,根本形不成威脅。
畢竟拳擊有着自己的規則,我的每一拳,每一個動作都得按規矩來,所以自然是受到了約束,遠沒有在學校裡面打架痛快,直接扯衣服就幹。不過,擂台之上的拼殺明顯是更有技術含量的,也更有欣賞價值,比我們打架好看多了。
如果放開了整,我指定是能撈喬川兩下,但是按規矩,我肯定不是喬川的對手。
整個過程中,我并沒有出太多拳,反而是因為出拳,而分心漏掉了喬川不少攻擊,身上挨的他的拳頭比之前還要多。
但是,一切都是都值得的,至少,喬川在實戰技巧上,給了我不少幫助。
我不知道的是,在我和喬川專心于訓練的時候,周雲昊因為需要器械,來過專業組這邊兒一趟。他自然是一眼就看到了我跟喬川訓練的一幕,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不過,他也沒有說話,直接就離開了。
一晚上的訓練過去,我跟喬川也沒有多餘的話,招呼一聲,就各自回去了。
喬川拎着包,正在往沖澡的地方走,周雲昊跟幾個朋友從後面過來,樂呵呵地摟住了喬川的肩膀:“喬師兄,挺巧啊!”
“呵呵,挺巧!”喬川跟周雲昊也是挺好的朋友,見到周雲昊之後,喬川笑了笑,“一起沖澡去?”
“昂,行!”周雲昊笑着點點頭。他跟喬川扯了一會兒别的之後,話題很快就引到了我和喬川之間。
“喬師兄,我看你這兩天跟張閻一塊兒訓練挺勤的,天天晚上整一塊兒。咋的了,是教練讓你給他開小竈啊,想跟張閻認識認識,回頭跟彭雨聊聊……”
一聽這話,喬川眉頭皺了皺,說道:“我跟彭雨不熟,也沒想跟着彭雨學什麼,你這麼說,可就不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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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不久開個玩笑嘛,你怎麼還當真了呢,喬師兄?”周雲昊笑笑,拍了拍喬川的肩膀,“不過說實在的,專業組的助教也挺多的,你不讓他們陪練,怎麼就偏偏挑張閻呢?”
喬川也信了周雲昊的話,并沒有繼續動怒,實話實說道:“能跟我練一個晚上的人,也就張閻了。這小子還行,韌勁兒很足,有時候我都覺得他堅持不下去了,但是兩個一個半小時的訓練時間他都能撐滿,我覺得這人有點兒意思。”
“就這樣?”周雲昊問道。
喬川點點頭,說:“嗯,就這樣。不過說實話,他人也還不錯,能交個朋友。周雲昊,我覺得你也不用盯着他,倒是可以跟他接觸接觸,互相學習一下。”
“互相學習?”周雲昊笑了笑,說道,“行啊,明天我就跟他學習一下子,不單單是我,我這幫朋友都能跟他互相學習一下子!”
“哈哈哈!”旁邊幾個人都笑了。因為他們也知道我的基礎到底有多差勁兒,幾乎是零,而他們已經在這裡學了至少小半年的學員,自然是覺得“互相學習”基本上就跟笑話一樣。
喬川有些不滿,但是礙于自己跟周雲昊的關系,沒有翻臉,隻是點了一句:“别亂來。”
“昂,我知道。”周雲昊随口應道。
……
兩個小時候,我已經到家了。
張梅從胡兵的啤酒廣場回來的時候,我還光着膀子,正在家裡小小的空地上,不斷地跳步,出拳擊空。
我的跳步也不是單純的跳步,而是盡量讓腳下的步法跟手上的出拳結合起來,讓上下半身連接成為一個整體。比如說上步前手刺拳,還有後退前手刺拳等。
這些東西都是在擂台上用來控制和對手之間距離的基本功,也都是喬川今天點撥了我幾下,我臨時學過來的。隻是晚上跟喬川練了一個多小時,根本談不上什麼掌握,所以到家之後,我也是再度自己練一練,畢竟喬川教的東西,我怎麼也得好好吸收了才行。
張梅一看我在家又“加班”呢,累的汗流浃背的,招呼了我一聲:“不是在金鷹練了一天了嗎,怎麼到家還接着練呢?快休息吧,明天還得上課呢。”
“呼!呼!媽,你先睡,我再練一會兒……呼!呼!……”我一邊揮拳,一邊回道。
張梅看着我努力的樣子,也是挺心疼,放下包,說道:“差不多就行了昂,再練身體就吃不消了。”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我一邊揮拳,一邊說道,“現在努力努力,回頭我看看能不能有機會去打打比賽,赢點兒獎金什麼的。要是能赢來獎金,我先給你買個禮物!嘿嘿!”
張梅聽了這話,身體一僵,看着我的揮拳的背影,眼圈一下子紅了。但是,因為她在我身後,我也沒有看到張梅的異樣。張梅揉了揉眼睛,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下來,說道:“你呀,能把自己照顧好就行了,媽這兒還用不着你操心什麼。你早點兒睡,我先回屋了。”
“昂!”我頭也沒回地應了一聲,繼續練自己的。
這一練,不知不覺之間就又練了将近一個小時。而我拳腳結合,也算是有了這麼一點兒雛形,比跟喬川一塊兒訓練的時候動作順暢标準多了。
我确實是有一種韌勁兒,但凡是知道了該努力去沖刺的方向,我都會去努力地往上沖。這已經變成了一種習慣,是從我打沙袋的時候養成的。本來我也跟普通人一樣,在遙不可及的目标前放棄過,彷徨過。
但是生活刺激着我學會了朝目标奔跑,而大半年打沙袋的生活又讓這種沖勁兒成了習慣。而這,也就是我的韌勁兒。
……
第二天。
汪明陽被砍傷,在重症監護室裡搶救了兩個小時的事兒,已經過去了兩天了。但是北城那邊兒,并沒有什麼動靜,也沒有人報警,似乎,北城是決定自己咽下這個教訓,不找聯衆報複。
同時,北城那邊兒的廠子也是歇了兩天,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剛開始的時候,鵬帥還擔心江城會不會從北城區殺過來,找蔣萬發要一個說法。但是現在事情都過去了兩天,江城也沒來,估摸着是不準備來了。
于是,鵬帥也稍稍放心下來,覺得似乎是自己這幾刀給汪明陽砍出了效果,讓他開竅了,不敢繼續跟聯衆叫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