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和劉立帆差點兒讓人給敲了黑磚,所以我們把這事兒說了,讓其他人都小心一點兒,尤其是跟周宸宇走得近的那些人,朱浩深讓洪胖報複,這批人肯定是首要目标。
如果是洪胖想要動手,平時在學校門口讓人盯着,跟周宸宇走得近的這批人是誰,他們就一清二楚。那麼這批人,很有可能就會被劃到洪胖的報複名單裡,就像是上次周宸宇的那個朋友。
得知洪胖還在這塊兒盯着呢,所有人也挺緊張的。這種我們打不着朱浩深,而朱浩深卻能盯着我們的感覺極其不好,但是我們又無可奈何。不過,一旦我們能堅持到超市的事兒定下來,那朱浩深再為難我們也沒什麼意思了,估計到時候,一切都會有一個轉機。畢竟,三中這一塊兒是朱浩深的老巢,他還能一直不露面?
一切,也就是等超市的事兒定了。
不過,我們誰都不知道的是,我們千防萬防的洪胖,這個時候一直躲在朱浩深給他找的出租房裡面,整天就打牌,看看電視,門都沒出。吃的喝的,都是朱浩深讓人跑腿給他們買的方便面、速凍水餃啥的。
這一段時間,洪胖日子過得也比較無聊。朱浩深讓他過來,答應他隻需要辦兩件事兒就行。之前把周宸宇他朋友全家給打了算一件,洪胖本以為很快就能完事兒呢。因為朱浩深為了請他冒險過來,許諾給了他很多,隻是現在隻給了定金而已。隻有兩件事兒辦完,他才能拿錢跑路。
但是,自從上次的事兒之後,他就一直沒有接到過朱浩深的通知,這也讓他在這個小出租房裡窩火的不行。
因為他身上現在有兩個案子,壓根兒也不敢随便出去走動,所以對于外面的事兒壓根也不知道,更不知道,沒見過的一号叫陳玉濤的人物,正在頂着他的名頭作案。
是的,外面的陳玉濤,又開始作妖了。
盡管我和劉立帆已經把事兒告訴了周宸宇,然後周宸宇也把事情的嚴重性告訴了一直跟他玩得那些朋友,但是千防萬防,還是有兩個人出事兒了。
這倆人周末的時候一塊兒去網吧包夜,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地從裡面出來,準備打車回家補一覺的時候,後面突然出來兩個人,直接兩磚頭拍在了他們腦袋上,當場就給開了,撂倒在地上。
至于那兩個人,拍完人之後直接就跑了,每一個人都帶着帽子和口罩,什麼也看不出來,即使這兩個人報了警,那也白扯,從茫茫人海裡面找這麼兩個連臉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的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這兩個人辦事兒也很聰明,沒有選擇在網吧裡面幹,就是怕看到的人太多。而在網吧門口,雖然同樣有攝像頭看到了他們的身影,但是他們打完就跑,絕不會出什麼岔子。
當場,兩個被闆磚開了的人就被送到了醫院,情況還好,一個縫了五針,一個輕微腦震蕩,不用住院,就是得在家養一養。
當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周宸宇的怒火是可想而知的,幸好我和劉立帆找他好好聊了聊,才把他勸住了。眼看着超市投标的時間就剩下三天,說什麼也不能出亂子!
周宸宇咬着牙點點頭,然後極其認真地說道:“如果超市投标那一天,朱浩深這個狗日的到了,我從投标的地方出來,第一件事兒就是幹死他!”
“那必須的!”我也點頭。因為到時候,朱浩深肯定得到場,他藏了那麼久,到時候一出現,我們不得好好招呼招呼他?
這股氣,硬是讓周宸宇給咽下去了。
……
第二天一早,晚上打牌打到半夜,一直睡到了九點多還沒醒的洪胖正四棱八叉躺在床上睡覺,這時候,他的手機“叮鈴鈴――”響了起來。
洪胖被驚醒,罵罵咧咧地拿起手機,眼睛也沒睜開,按下接聽鍵,明顯帶着起床氣地說道:“草,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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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朱浩深!”朱浩深在電話那頭語氣平淡地說道。
“哦哦,朱哥,啥事兒啊?!”洪胖坐了起來,語氣軟了一些。沒辦法,畢竟他還指着朱浩深吃飯呢。
朱浩深直截了當地說道:“準備準備,晚上幹活。家夥我給你準備,什麼時間,在什麼地方,收拾誰,晚一些時間我都會告訴你。”
洪胖一聽,立馬就樂了,說:“行,有活幹就行。是不是幹完這趟活,我就能走了?”
朱浩深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當然,不過我有個要求。”
“啥要求你說,隻要錢到位,啥事兒都好說。”
“讓你帶來的那兩個人先跑路,這活,隻能你自己幹。”
“為什麼隻能我自己幹?”洪胖有點兒警惕地問了一句,“我這倆哥們,自己使着順手。你讓我去收拾那些小毛崽子,多倆人,一下子就整倒了,方便!”
朱浩深說道:“不行,人多嘴雜,這次的事兒,我想整大一點兒,你帶着兩個人,我不放心。而且,萬一他們出去躲事兒的時候被點了,我可不想吃官司。所以,還是你一個人去比較好。”
洪胖說道:“我一個人不好動手。上次我跟他們交過手了,一個個挺有馬力,萬一我一個人幹,失了手,誰負責?”
朱浩深說道:“放心,我說了,要整個大的,絕對不會失手。”
洪胖沉默了五秒鐘,似乎懂了朱浩深的意思,問了一句:“你想整多大的?”
朱浩深看似答非所問,但是也回答了洪胖的問題:“我給你準備了一把砍刀,你進門砍就得了,隻要留一口氣兒就行。”
洪胖一聽,汗都下來了,舔了舔幹裂的嘴唇說道:“朱浩深,你讓我來的時候可沒說要玩這麼大的?!”
朱浩深說道:“這不也是情況有變嘛。洪胖,我找你幹了這麼多事兒了,飯和酒咱們也沒少在一塊兒造,真要不是沒招,我能讓你幹這個嗎?這樣吧,我也不難為你,你能幹就幹,不能幹就回去,我把錢打給你一半,可以吧?還有兩天就要投标了,你要是不幹,我現在現托朋友從外地找兩個農民工幫我幹這事兒也來得及。”
然後,電話裡就是一陣沉默。洪胖在内心掙紮,朱浩深則是在等着洪胖掙紮。
良久之後,洪胖終于是咬牙開口了:“行,我能幹,但是你得加錢!”
朱浩深說:“嗯,應該的。你想加多少?”
“十個!”洪胖直接把價錢又加了兩倍,可以說是獅子大開口了,但是,這個錢,不多!“你給我十五萬,我幹完就走,躲個大半年再回來。這是大罪,抓着之後我少說也得判三年,你怎麼也得把盤纏給我整夠了吧?我安徽那邊兒有親戚,錢到手了,我立馬就走,到安徽去,不連累你,怎麼樣?十五萬,不多吧?!”
朱浩深出乎意料地也沒有讨價還價,直接說道:“行,十五萬就十五萬!我之前給了你三萬了,完事兒之後,十二萬我一次性打給你!到時候,你走,路上有什麼情況我再打點。但是就一點,萬一露了,這是你自己順運不濟,你别點我。”
“那肯定的,你講究了,我也不能不講究!”洪胖咧嘴笑了笑,“不過話說回來,老朱,為了一個小崽子,你能掏十五萬出來,也真是難為你了。那個小子,對你來說就這麼值錢?”
朱浩深一聽,冷笑了一下,說道:“他值錢?!他算個屁!我之所以要出這筆錢,那是為了我的面子。我的面子折他手裡了,那我就必須得找回來。我朱浩深不是什麼大老闆,十幾萬對我來說不是什麼小數目。但是不出這十幾萬,我臉沒地方擱,以後就沒法在這兒混。混都沒法混了,那還怎麼來錢?這筆帳,我能算得清。”
頓了頓,朱浩深繼續說道:“洪胖,别的事兒你也别管了,反正就這事兒,你得給我辦的明明白白的就行,我這錢,可不能白白砸了水漂!”
洪胖“嗯”了一聲,說道:“行,保證給你辦妥。那我先準備準備,晚會兒,你把東西都給我送過來。”
“成!”朱浩深挂了電話。
洪胖挂完電話之後,直接去隔壁房間把自己哥們都叫起來了,讓他們收拾收拾,準備離開,自己辦完事兒之後,立馬把錢給他們打過去。
洪胖這邊兒忙活開了,而電話的另一頭,朱浩深跟陳玉濤兩個穿着浴袍在浴池的包間裡,正吃着果盤,看着球賽。
見到朱浩深把電話挂了,陳玉濤笑了笑,一邊剝桔子一邊問道:“搞定了?”
朱浩深點點頭,把手機放一邊,說道:“搞定了。他說自己願意去,不過要我多給他十萬。呵呵,這人呐,就他媽喜歡錢,錢可真是一個好東西。”
“一共十五萬?”陳玉濤呵呵一笑,說道,“我都沒拿這麼多呢,他憑什麼要這個錢?”
朱浩深攤攤手,說道:“反正錢我都給你了,這十五萬,我可拿不出來了。”
陳玉濤笑道:“那你就是準備賴他的賬呗?”
朱浩深也笑了:“我把錢給他,他能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