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這是什麼話……明明都怪我……”我的眼淚一下子就徹底崩潰了。
“張閻……”羅小蝶,擡擡手,抓住了我的衣角,笑了笑,說道,“别哭了,張閻……沒事兒的,我真沒事兒的……”
“為什麼要沖過來?我不是讓你跑了嗎?!”我哽咽着,輕輕攥住了羅小蝶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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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小蝶笑笑,很是天真地說道:“因為我喜歡你啊……”
簡簡單單一句話,直擊我的心靈。
“好好養傷!”我手哆嗦着輕撫着羅小蝶的手背,無比的溫柔。
羅小蝶小手輕輕用力,抓着我的手指,也笑了,宛如嬌弱的花,随時凋零。
很快,羅小蝶的母親再次跟醫生走了進來,我和羅小蝶的手也分開了,但是還是被她母親看在眼裡。
羅小蝶的母親眼中閃過一絲不快,卻沒有直接說出來,隻是冷冷地說道:“小蝶該休息了,請你離開。”
“好的阿姨。”我點點頭,跟羅小蝶的母親錯身而過。
羅小蝶的母親看也不看我,而是走到了床邊,輕聲說道:“小蝶,一會兒你爸就過來了,不過醫生說你要好好休息,所以你也别等他了,一會兒就睡吧,今晚我跟你爸都不走了……”
後面的話我沒聽完,人就已經出了病房。
在外面,陳嘉、彭雨、毛天天都在。見到我出來了,毛天天從長椅上站起,過來問我羅小蝶情況怎麼樣了。
“沒事兒,我跟她說了幾句話,看起來沒多大危險。毛毛,彭雨哥,咱們先回去吧,回頭再過來。”我皺眉說道。
彭雨點點頭,陳嘉則說道:“走吧,我送你們回去。”
“多謝了,小刑警!”彭雨點頭笑道。
“你這個王八蛋……”陳嘉默然無語,從兜裡掏出來了車鑰匙,在前面帶路去了。
在車上,彭雨和陳嘉在前面,而我和毛天天則坐在了後面。因為天太晚了,毛天天又大哭過一場,所以在車上的時候,直接靠着我的肩膀睡着了。
前面彭雨跟陳嘉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但是具體内容是什麼,我也沒聽進去。
到了彭雨的理發店之後,陳嘉就開車走了,我叫醒了毛天天,讓她先回自己房間睡覺去,彭雨一直一聲不吭,坐在自己的小床上,點了根煙,等毛天天回房間睡覺了,這才慢悠悠地說道:“說吧,是不是想讓我幫你辦點兒啥事兒?”
我毫不避諱,小聲說道:“是。彭雨哥,我想找黃老闆。”
“那你知道黃老闆幫你是啥價位嗎?”彭雨笑了笑,反問了一句。
我皺了皺眉頭,說道:“多少都行,我慢慢還。”
“呵呵,你還是有點兒沖動。為了一個女人,不太值。跟黃老闆這樣的生意人扯上關系,你怕是要栽進去。”
“我管不了這麼多了,這事兒,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我铿锵有力地說道。
彭雨看着我,沉默了五秒鐘之後,說道:“明天直接去市裡,我明早就給黃老闆打聲招呼。”
我點點頭,說道:“多謝你了,彭雨哥。”
彭雨呵呵一笑,站起身,摩挲着我一直在打的沙袋,說道:“我挺欣賞你的,幫你一把就幫你一把吧,不過,有本事惹多大的事兒,你得有本事能給自己擦屁股。要我說,我還是希望你能把更多的時間放在打爛這沙袋上,而不是出去招惹這些是非上。”
彭雨的這話,我不是很明白,但是彭雨也沒想讓我現在就明白,繼續說道:“行了,時候不早了,你要是想回家就回去,不想回毛叔那個屋子沒人,你可以睡那兒!”
我想了想,最終還是說先回家。
……
與此同時,北城區的一個出租房裡,陳玉濤也不怕冷,光着膀子就開始翻箱倒櫃,收拾着自己的财物,把它們都往一個登山包裡放。陳玉濤的肩膀上,可以明顯看出來有一個彈頭大小的凹陷,周圍遍布着一片淤青和皿腫,看着讓人頭皮發麻。
陳玉濤額頭冒汗,忍着疼痛把自己的東西往包裡收拾,顯得很慌亂。
這個時候,陳玉濤的電話響了,他隻是看了一眼,就任由電話響着。
大約電話挂了又打,打了又挂這麼三次,陳玉濤也失去了耐性,罵了一聲“草”,然後就過去接了。
“陳玉濤,我讓你辦的事兒,你辦的怎麼樣了?那個小子,你幹他了沒?!”朱浩深上來就問道。
陳玉濤額頭青筋暴起,說道:“你他媽别沒完沒了!我告訴你,人沒搞定,我誤傷了一個人。”
“沒搞定?”朱浩深一聽,立馬就不樂意了,“你不挺有馬力的嗎,怎麼會沒搞定?”
陳玉濤沒耐心解釋,低聲吼道:“我他媽沒工夫解釋這麼多。你知道嗎,我一動手,警察就上來了,我就說現在不能幹活,你非讓我去,結果怎麼樣!?我差點兒就栽進去了,你知道不知道?!現在我身上又背了一個案子,那個女人不知道死沒死。但是不管死沒死,我都不好再在北城區呆着。我現在就得出去躲着,一旦我因為這個案子被抓了,很有可能洪胖的底兒也能被警察掏出來,懂嗎?!”
“什麼!?”朱浩深一聽,也是有點兒蒙比了。
陳玉濤沒好氣地說道:“你趕緊給我打兩萬塊錢過來,我跟海文哥打過招呼了,得去青龍鎮那邊兒躲一段時間,等風頭過了再說。這段時間你老實點兒,别老想着搞事兒了,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朱浩深也知道,一旦陳玉濤栽了,自己也就完了,所以他沒敢托大,想了想之後說道:“行吧,回頭錢我就給你打過去。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陳玉濤說道:“不知道,等風頭過了吧,可能一個月,也有可能三個月,反正我哥們會幫我看着的,到時候你找他們就能聯系到我。這個号,回頭我也不用了。”
“你不能卷了我的錢跑了吧?!”朱浩深狐疑地問了一句。
“草!”陳玉濤頓時無語,直接罵道,“我他媽差點兒讓你坑死,你還在這裡猜忌我?不然我就在這裡等着,你看看十二個小時之内,有沒有警察來抓我怎麼樣?!”
“呃……我就是問問,你也别這麼大的火。行了,你跑路去吧,回頭我多給你打點兒錢。”朱浩深也覺得自己話說的有點兒過分了,所以連忙往回找了找。
陳玉濤直接挂了電話,繼續收拾起來。
兩個小時,陳玉濤把這個房間裡的一切關于自己的東西全都處理掉了,連個頭發絲都沒剩。
然後,陳玉濤穿好衣服,戴好帽子和口罩,背着登山包直接打了一輛黑車去了北城區汽車站,托黃牛買了一張到青龍鎮的票,上車開往了青龍鎮。
等陳玉濤到了青龍鎮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三點多了。他一下車,出來車站,車站外面就有一輛桑塔納打着雙閃,晃了陳玉濤兩下。陳玉濤摘了口罩,背着包就過去了。
“濤子是不?!”車裡面坐着一個青年,提着平頭,看起來很幹練。
陳玉濤點點頭,青年也沒廢話,直接開了車門:“上車!”
陳玉濤坐上了車的後座,車門一關,桑塔納就開了出去。
“你是海文哥的人吧?”陳玉濤問一句。
青年咧嘴笑了笑,說道:“是,海文哥讓我來接你。”
陳玉濤說道:“真是對不住了,大晚上的,還折騰你跑一趟。”
“沒事兒,海文哥交代的事兒,我肯定得辦好。一會兒我帶你去住的地方,你得自己收拾收拾,冰箱裡有買好的速凍食品,這幾天你可以不用出去,會有我兄弟給你送飯。”
“呵呵,安排地真周到,多謝了!”陳玉濤客氣地笑了笑。
青年也笑道:“沒事兒。我聽海文哥說過你,年輕有為,或許過一段時間,咱們能一塊兒辦事兒呢?”
陳玉濤問道:“你們是海文哥安排過來的,在這邊兒看槽子的人?”
青年點點頭,說:“嗯,過來了兩批人,還沒動作,不過也快了。”
“呵呵,海文哥動手真快,前兩天才剛說這事兒呢,轉眼間就已經安排人過來了。”陳玉濤說道。
青年也是笑道:“那可不是,聽說有一夥人已經過來開工了,我們動手已經算慢的了。想跟人家搶占市場份額,本來就不容易,肯定是越早來越好。唉,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以後要是有機會合作,我再給你好好介紹介紹。”
“呵呵,行。”陳玉濤笑了笑,感覺自己疲憊的身心終于是可以放松一下子了。
……
第二天一早,我沒去上學,直接打車趕往市裡的大風歌。
大風歌不愧是江州市數一數二的大場子,不管我什麼時候去,停車場永遠是滿的。這也沒辦法,大風歌幾乎就是江州市娛樂場所的臉面了,凡是在江州市的人都知道,想要安排玩的地方,那大風歌絕對是最有臉面的。所以,大風歌在江州市那絕對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我直接進了大風歌,到前台,說自己要找黃老闆。前台的年輕女人看了看我,直接問道:“你是張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