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剛也是痛快,不想給自己惹太多麻煩,更不想跟朱浩深磨叽,說完之後,直接就把電話給挂了。
他也看出來了,這朱浩深絕對是捅了簍子,自己要是再跟朱浩深一塊兒嚯嚯,那不得給自己也嚯嚯進去?
大剛撒手不管,朱浩深更是上火無比。
但是,他随即就想到了大剛的話。
“跑,這麼幾個店,真就撒手不管了?!”朱浩深跺跺腳,抱着試試看的态度又給陳玉濤打了個電話過去。結果,陳玉濤的電話卡自然是一早就被掰了,隻能顯示已關機。
想到大剛讓自己躲,陳玉濤也已經跑路了,朱浩深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最後隻能一咬牙――跑吧!
正如大剛所說的,能這手筆,把自己逼得沒招的人,能是孩子嗎?自己怕是跟以前一樣,惹了了不得的人了,也不知道這次,是不是之前的天陽地産。
反正不管怎麼樣,朱浩深必須得防着對方的人突然給自己一下子。自己在北城區,真說不好什麼時候被人找出來,直接給弄了。
想到這裡,朱浩深頭上冷汗立馬下來了,慌忙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跑路。
……
另一邊,我已經帶人從阿龍美發到了朱浩深名下的那個文具店。文具店此時關着門,明顯應該是有人通知,或者朱浩深接到消息,讓自己的店全部關門。
但是,他關了門,就能逃過這一劫嗎?
我帶着人站在文具店門口,直接一指大門:“來兩個哥們,給我把門弄開!”
“我來!”葛藝龍直接站出來,又點了兩個自己的朋友,全是人高馬大的選手,“來,咱們把門踹開!”
說完,就帶着這幾個人到文具店門口,幾個飛腳,就踹門上了。門并不是卷簾門,而是普通的推拉門,外面挂着一把巨大的U型鎖。
鎖我們是破不開,但是門雖然是實木的,想弄開它,并不難。葛藝龍帶着人沖了三撥,最後一腳直接就給門框子幹折了,一側的大門轟然倒塌,漏出來了一個可容納人進出的入口。
“草他嗎的!”葛藝龍罵了一聲,“早知道招呼吳九他們那幫體育生過來了,估計他們上,這門也就是一波的事兒。”
“接着砸!”我一聲令下,所有人全都沖了進去,跟之前在阿龍美發一樣,開始砸東西。
今天,注定是瘋狂的一天,因為羅小蝶,我也是徹底瘋狂了一把。不單單是我,所有人也都瘋狂了。
大約二十分鐘,文具店也被我們造了個幹淨。
然後,我又馬不停蹄,再次沖向了朱浩深最後一個社區超市。
而這一切,自然都被顧北辰遠遠地看在眼裡。他一直跟着我們,為我們保駕護航。
不過,當看到我們連砸了兩個店面,已經惹來了無數圍觀群衆卻依舊不罷手,準備再往第三家店砸的時候,他也是徹底無奈了。
“現在的孩子,怎麼這麼大的精力,折騰了這麼久都不嫌累?”顧北辰自己嘟囔着,然後掏出手機來,又給呂振打了個電話過去,說道:“喂,老呂啊,再給我加個鐘,我可能還得再要一個點兒!”
……
又是二十多分鐘,我們再次踏平了朱浩深的超市。
一連折騰了一個來點兒了,所有人看着都有點兒疲憊,但是這種打砸的快感讓每個人又感覺不出來這種疲憊,每個人依舊亢奮。
我看着徹底廢了的朱浩深的超市,心裡的惡氣再度出了不少。
我知道,黃老闆說到做到,肯定是打了招呼,所以我們才能在這裡盡情的鬧。要不然,别說朱浩深認識大剛了,就算是不認識也該有警察過來抓人了。
“哥幾個,過瘾了嗎?!”我高聲問了一句。
衆人擦了把汗,樂呵呵地說沒有,砸東西實在是太爽了,他們還能接着幹下去!
我呵呵冷笑一聲,說道:“行,那咱們不歇着了,直接往下一個地方走!學校門口的冷飲店,也有朱浩深的股份,今天咱們一并給他們幹了!”
“好!”幾乎癫狂的衆人歡呼,想要繼續去釋放自己的野性。
這個時候,蹲在地上休息的劉立帆突然開口說道:“閻,差不多就得了,别整了。”
我看了看劉立帆,皺眉道:“怎麼了,劉哥?好好的,為啥不整?你看看,咱們砸了三個店,也沒人管咱們,今天就是咱們的場了,想怎麼幹怎麼幹。既然這樣,為什麼不把朱浩深的根兒全給他鏟了?!”
劉立帆歎了口氣,說道:“那個冷飲店,也不是朱浩深的場子,還有其他人的錢也在裡面放着呢,你這麼整,不太合适。”
“其他人的錢,就讓朱浩深去賠!”我直截了當地說道,“今天,我必須得給朱浩深清算幹淨了不可。要是不給他一次按住了,給他把肚子裡的屎都按出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咋回事兒,以後還得蹦達!”
“可是事兒不是這麼幹的!”劉立帆挺心煩地說道,“該是誰,就找誰,沒毛病,但是冷飲店又不是朱浩深自己的産業,你給人砸了,那不合适,知道嗎?”
“朱浩深讓人差點兒殺了周宸宇的家人,差點兒殺了羅小蝶,那這就合适了?!”我有點兒不太順氣,跟劉立帆頂了一句。
旁邊的衆人都愣了,誰都看得出來,我火氣大得很,不然不能叫這麼多人來砸店。而這個時候劉立帆偏偏跟我對着來,我們兩個便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吵了起來。
在衆人心中,我們這些人關系好的都跟兄弟一樣,什麼時候也沒急過眼。而現在卻扯着脖子要幹仗的架勢,讓所有人都懵了。
劉立帆見我憤怒,倒也不怕我,站了起來,指着我說道:“閻,我今天得跟你講清這個道理!朱浩深欠你的,你找回來,沒問題,我搖人幫你,咱們是哥們嘛。但是别人沒招你沒惹你,你連着人家的那部分一塊兒給砸了,這不合理,你知道嗎?你這就是犯罪了,我家裡的老爺子就是警察,有些事情我可以幫你,幫周宸宇,但是有些事情我不能讓你們幹!”
“這個時候你跟我扯什麼犯罪呢?!”我愈發不爽了,把劉立帆的手扒拉開,“我他媽這叫以暴制暴,你跟我誰都知道害了羅小蝶的是朱浩深,但是警察抓他了嗎?我就是把你們辦不了的事兒,自己用自己的方法辦了!”
眼看我們越說越嗆火,就要打起來了,周圍的人看情況不對,連忙圍了過來,把我和劉立帆給拉開了,讓我們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千萬别起什麼沖突。
劉立帆也是火了,罵道:“張閻,你氣迷心,走岔道走得太遠了!今天有人給你兜着,你就能為所欲為嗎?!再這麼下去,沒人兜得住你,知道嗎?!而且,你看看我們搖來的這些人,你看看他們都讓你帶成什麼樣子了!”
“你有麻煩,我們當哥們的幫你,沒問題,但是你讓他們當暴徒,這是想害他們嗎?!你看看這些人,都是學生,都他媽是學生呢!因為你的私欲,就讓他們放縱自己嗎?他們真是砸順手了,後面止不住,是誰的責任啊!?”
劉立帆的一席話,頓時讓我清醒了不少。我回頭看去,這裡的衆人都看着我和劉立帆,沒有說話。想想他們之前砸東西時暢快的樣子,我當時沒有什麼感覺,隻有出氣的暢快,但是現在想來,心裡就一涼。
确實,那不是一個學生該有的樣子,他們簡直就像是一群暴徒,打砸成瘾,終将成為社會的隐患。
是啊,我帶着他們砸了朱浩深的店,他們算是給我打抱不平,但是我再讓他們去咋别人的冷飲店,那他們算什麼呢?不就是暴徒嗎?!
頓時,我如同澆了一盆冷水一般,本來還想沖過去跟劉立帆理論理論的,頓時也蔫了下來。
“行了,都松開我!”我扒拉開了攔着我的嘴炮龍、劉浩然他們。劉立帆在對面對我怒目而視,明顯是對我來氣了。
“對不起了,劉哥!”我朝劉立帆鞠了一躬,“我現在醒了,你說的對,差不多就得了,我不能帶着兄弟們犯罪!所有人,咱們走吧,今天就到這裡。三個店沒了,我就不信朱浩深還能蹦達。走,咱們先散了,剩下的事兒,回頭再說!”
更V新最o快rz上B…\x
劉立帆見我也不魔怔了,呵呵一笑,說道:“算你小子有點兒自制力!”
“對不住了昂!”我咧嘴笑笑,過去拍了拍劉立帆的肩膀。
劉立帆錘了我一拳,說道:“别整零的!你一口一個劉哥叫我,到了敢跟我呲牙了是不?一會兒請吃飯吧,不然這事兒沒完!”
“行,必須請!”我心情舒暢了不少,一口就答應下來。
雖然隻砸了三個店,但這都是朱浩深主要的财路,三條财路一斷,也夠朱浩深受的了。幸好,劉立帆關鍵時刻拉了我一把,要不然,今天我指不定得鬧多大的事兒呢!
我們這些帶頭的,出去之後立馬就讓人給散了。這事兒,既然黃老闆兜着,警察應該是不會找我們,就算找了,也不過是走個過場,肯定是沒啥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