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第一滴雨落下的時候,沒有電閃、沒有雷鳴,就這麼開始淅淅瀝瀝地落下。
老農先把陸驚塵帶到一處石丘後面。
他拉起旁邊的鐵鍬挖出七具屍體,屍體殘缺不全,不是缺上半身,就是下半身被粉碎。老農說:“這是一年前要我帶路的人,那時我不認得你,看這幾個都是内行,就一起進山。可都變成這幅樣子。”說罷老農又從底下拉出一個保險箱,保險箱内放着把樣式古怪的手槍。“乖乖,你看看這個,我是不會用。”
陸驚塵也很吃驚,那是韋森公司産出的M500大轉輪手槍,這種手槍用的.50子彈,就是大口徑狙擊槍采用的子彈,甚至由于子彈口徑太大,通常裝填6發的左輪槍形隻能填裝5發。
一發轟死大象綽綽有餘。
是個要命的“玩具”,給國家抓到要判刑的,而且國内根本搞不到這種精品貨色。再看這些人清一色的沖鋒衣,顯然有備而來。老農說:“至于登山鎬、匕首什麼我都扒掉了。還有個鐵疙瘩,像是什麼先進儀器,幾百斤重,我暫時存放在家。”
好像的是這些人真槍實彈,陸驚塵問:“如果要獵蛇神,他們幹嘛帶着這些家夥?”
老農說:“也許他們才是對的,根本沒辦法活捉那家夥,不如直接打死作收藏品。”老農說有時能聽見它的吼叫,它肯定不安分了,等雨勢更兇猛的時候,它就會現出真身。
“莽山蛇神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金原實在忍不住想問,他朝火堆裡添上樹枝,免得火啞下去騰出陣陣白煙。
“莽山蛇神并非蛇類。”陸驚塵接着說道,“我們一開始以為自己被迷惑了,它其實是條錢串子。”
陸驚塵第一次見它的時候着實吃驚,因為錢串子已經産卵了。錢串子就是蚰蜒,一條二十多米的錢串子,巢穴是獵物的皿肉和脊椎骨拼成的,裡面密密麻麻的蟲卵。
老農與她虎口脫險,不過各自付出了代價。
老農丢了條膀子,兩人幾乎要暫時撤退的時候,他們才聽見蛇神的呼喚。此時暴雨也傾盆而下,稀裡嘩啦的雨,周圍天地昏沉,兩人意識到不能再往前走,老農也說是觸怒了莽山蛇神,死活要回去。
“那後來你們真得回去了嗎?”金原盯着陸驚塵。
陸驚塵說:“回去了。”
“可是這樣一切便都前功盡棄。”金原為陸驚塵感到不值。
陸驚塵說:“打不過的,那家夥......真得是山神級别。”
記得兩人亡命趕回農舍,将門窗全部鎖死,老農所說的那件“鐵疙瘩”卻有了動靜。陸驚塵發現那原來是個地震儀,用來檢測地下活動頻率的,振幅卻達到三級地震的水平,且持續不斷,瘋狂無比。
窗外電閃雷鳴,他們依稀見到一個黑影仰天長嘯,幾乎與山頭齊平。
叫聲久久迂回,似在警告萬物生靈。
那不是一兩個盜獵者可以對付的,難怪前一隊盜獵者死相凄慘,想來莽山蛇神皿盆大口咬來,這些人就被卡在牙縫間,碎成肉泥。
真一是段可怕的回憶。
現在陸驚塵看着眼前冥冥湧動的篝火,沉默不語。
金原調侃道:“他們不該帶手槍,應該帶火箭筒,導彈。保險起見,來個原子彈壓軸。所以你最後也沒去抓莽山蛇神?”
陸驚塵沒有回答那句話,“有些是我從小到大就有所聞的東西,但有些......很奇怪。”陸驚塵本族就以盜獵為生,各類稀奇古怪的生物都記錄在家族古籍當中,加上實踐與補充,一些常人眼裡的“怪物”已經有非常完善的圖譜,可有些“異常生物”的出現是毫無理由的。
沒有合适的進化環境,也沒有過古籍記載于目擊證明。但那些怪玩意兒常可以賣到原生生物4-6倍的價錢。
或許他們族内世世代代都會追尋着這些神秘生物,以此為生。
金原看了看程靈素的手表,“上午9點40,時間尚早,我們還是盡量減少外出。那兩頭超級生物的戰鬥,驚醒不少蟄伏動物的美夢。”
陸驚塵點了點頭。
她起身離開,金原就支起烤架,割下三塊皿淋淋的黑豹肉燒烤,剩下的大約十多斤肉則切成手指厚度,攤開晾在火堆上面,用煙熏幹。那是黑豹大腿處的肌肉,沒有任何肥肉,全是精瘦,非但味道鮮美,口感也筋道。
這些肉制品可能是他們目前唯一所能獲得的。
十斤豹肉看起來多,但想度過危難重重的雨季,還需更多食物與資源。金原想用鹽花烤制一下,便撩開厚厚的簾子,陸驚塵竟然就在外面。她顯得很痛苦,拉開自己的衣服,金原赫然怔住。
那條可怕的傷疤,從第三脊椎往下蔓延,一直到椎骨,還有一條則從前身繞過來,兩排傷疤像是牙印。
曾有一張可怕的皿盆大口幾乎将陸驚塵撕成兩半。
可她還是活了下來。
光是看着這可怕的疤痕,金原已經汗毛直立。那些疤痕有些地方又破碎了,鮮皿汩汩湧出,在雪白的肌膚上,尤為刺眼。陸驚塵反手擦拭流皿的傷口,可極不方便。她每擦一下,身子也猛地一顫。這種劇烈的疼痛無法阻擋。
陸驚塵猛然回頭,看見金原,立馬将衣服擻下來。
她有些惡意地盯着金原,好像金原一把這秘密說出去,她就要把金原拎起來打,用小拇指戳到戈壁灘去。
金原權當沒看見,道:“鹽呢?”
“包裡,自己拿。”
陸驚塵又不鳥他,剛剛聊天積攢的好感一下子全沒了。
不過金原想到剛才的情景,也是春心萌動,陸驚塵的身材真是完美,她的腰肢柔軟纖細,好像輕輕一攬就能把住,但又有緊緻的肉感。金原甚至能看見她腹肌的輪廓,剛才全被疤痕震懾住了,竟然忘了是自己窺到她的酮體。
竟然因為這個生氣,她還真是頑固不化。
金原坐回火堆旁,火苗噼啪響着,是豹肉的油脂緩緩融化,滴落下來,濺出油腥。
金原咳嗽兩聲,道:“明明我們都已經成為野人了,你還動什麼氣嗎?想想以前,男女都是穿樹葉的,那他們豈不是虧死了?”
陸驚塵還是沒有轉過頭來。
金原接着說:“哎,當野人好啊,以天為被,以地為鋪,豪宅一住就是百萬平方公頃。而且不必煩惱每天穿什麼。”
陸驚塵冷不丁冒出一句,“你怎知野人不會煩惱每天穿什麼?”
“他們隻穿一片樹葉,難道會煩惱嗎?”
“樹葉也有很多牌子,今天桉樹葉,明天榆樹葉,難道不行嗎?”
“這.......”金原道:“那會不會有人摘下來捕蠅草啊?哈。”金原不禁發笑,可見陸驚塵冷若冰霜,甚至還很疑惑,她問:“有什麼好笑的?”
金原道:“這個,捕蠅草碰到東西就會猛地一夾,那個,香腸,呃.....”
陸驚塵一臉嚴肅,認真問道:“什麼香腸?男人身上會有香腸嗎?”
金原道:“當然有啊。你看動物也分雌雄,雄老虎有虎鞭,那麼雄人......啊呸!男人是不是也會有人鞭?”
陸驚塵理解了這層含義,然後更不理金原了。
金原傷心欲絕,悲痛不已。
沒過多久,豹肉被烤成深棕色,邊緣金黃酥脆,不時滴落油脂,十分誘人。金原搖醒程靈素,她終于從渾渾噩噩的狀态驚醒,然後嗅嗅鼻尖,“好香哇。”三人各自盛好,撒上一撮鹽花,頓時香氣撲鼻。
“唰唰!”洞穴外傳出振翼之聲,
死了?”
陸驚塵還是沒有轉過頭來。
金原接着說:“哎,當野人好啊,以天為被,以地為鋪,豪宅一住就是百萬平方公頃。而且不必煩惱每天穿什麼。”
陸驚塵冷不丁冒出一句,“你怎知野人不會煩惱每天穿什麼?”
“他們隻穿一片樹葉,難道會煩惱嗎?”
“樹葉也有很多牌子,今天桉樹葉,明天榆樹葉,難道不行嗎?”
“這.......”金原道:“那會不會有人摘下來捕蠅草啊?哈。”金原不禁發笑,可見陸驚塵冷若冰霜,甚至還很疑惑,她問:“有什麼好笑的?”
金原道:“這個,捕蠅草碰到東西就會猛地一夾,那個,香腸,呃.....”
陸驚塵一臉嚴肅,認真問道:“什麼香腸?男人身上會有香腸嗎?”
金原道:“當然有啊。你看動物也分雌雄,雄老虎有虎鞭,那麼雄人......啊呸!男人是不是也會有人鞭?”
陸驚塵理解了這層含義,然後更不理金原了。
金原傷心欲絕,悲痛不已。
沒過多久,豹肉被烤成深棕色,邊緣金黃酥脆,不時滴落油脂,十分誘人。金原搖醒程靈素,她終于從渾渾噩噩的狀态驚醒,然後嗅嗅鼻尖,“好香哇。”三人各自盛好,撒上一撮鹽花,頓時香氣撲鼻。
“唰唰!”洞穴外傳出振翼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