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的正日子說來就來,快的仿佛是呼嘯而過的火車頭似的,杜芸隻覺得自己正忙的暈頭轉向的時候,日曆已經刷一下子的撕到了杜芝成親的前一天。
“芸呐,準備好了沒,咱們得去鋪床去了!”杜芸愣愣的看着日曆的時候,耳邊傳來自家娘親的說話聲。
“啊?哎,來了!”杜芸被一下子驚醒,恍然想起來,自己這是要幹什麼去。
蓮花河嫁閨女有個規矩叫鋪床,成親的前一天,娘家人要帶着嫁妝裡頭的被褥啊帳子啊之類的,到男方家去布置新房。一來是送去了被褥第二天成親以後不用現開箱籠找被褥,二來也是讓娘家人先看看新房的情況,心裡頭好有個數。
杜芸家要去鋪床的,是杜芸娘,而杜芸作為新娘子的親妹妹,當仁不讓的也緊緊的跟上,這就有了剛才的一幕,幾人準備出發了。
因為是成親鋪床,唐家自然不能啥表示都沒有,一大早上唐家二叔就帶着人撐着船到了蓮花河的杜家,因為杜家屋子太小也悶氣的慌,此刻正在院子裡頭鬧哄哄的說話呢。
杜芸伸手抻了抻自己身上白底藍花的緊袖上衣,攏了一把梳在腦後的馬尾,感覺沒有啥問題了,回頭笑嘻嘻的對着杜芝說了句,“姐,我替你去看看婚房咋樣了!”
“你這丫頭!”眼見着婚期越來越近,杜芝本來就處在緊張的情緒裡頭了,聽到了杜芸這麼打趣,竟是俏臉一片绯紅,嗔怒的瞪了杜芸一眼。
“哎呀呀,姐姐害羞了。”杜芸看到姐姐的臉就仿佛是彩霞一樣的鮮豔,笑嘻嘻的跳出門檻去,一擡頭,就看到了一個軍綠色的身影,含着笑意站在院子裡頭,一雙黑黝黝的眼睛,正一動不動的看着自己。
“啊!”杜芸隻覺得渾身一激靈,腳下就沒有那麼靈便了,一隻腳絆在門檻上,忍不住驚呼一聲,就向前栽去。
杜芸心裡頭本就惴惴的,這一驚吓的功夫動作就沒跟上,原本十分靈巧的伸手在這一刻就仿佛被上了鎖似的,一陣天旋地轉之後,隻能認命的閉緊了雙眼,等着摔倒在地時候的疼痛與尴尬。
“反正自己身子強健,就算是摔倒了,頂多也就是髒了衣服吧。”杜芸暗暗的安慰着自己,盡量不去想在大庭廣衆之下跌倒的丢臉場面。
隻是,杜芸等待了許久,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出現在自己的身上,仿佛是有什麼東西把自己接住了似的。
但……杜芸有點兒不敢睜開眼睛,因為院子裡頭鬧哄哄的聲音響成一片,比剛才的聲音更大了,自己要是睜開眼睛,面對一院子人的嘲笑,杜芸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
“你沒事兒吧?”一個低沉的帶有磁性的嗓音,在杜芸的耳邊響起,微微的溫熱氣流吹拂在杜芸的耳朵上,帶起了杜芸身上一片雞皮疙瘩。
“蕭毅?”杜芸對這聲音十分熟悉,在喪屍世界每日裡頭聽到的,但……這個是蕭逸不是自己的蕭毅!杜芸猛地回過神來,忙不疊的睜開眼睛,看自己竟是被蕭逸給半摟在了懷裡頭,忍不住想要掙紮開來。
“嗯,是我,你沒事兒吧?”蕭逸看起來對于杜芸能夠聽出自己的聲音十分的驚訝,但好涵養的他并沒有直接表現出來,隻是眉宇之間表現出了淡淡的興味,不仔細觀察根本就發現不了。
蕭逸的五官,跟蕭毅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俊朗的五官都是那麼帥,硬挺的雙眉,黑黝黝的眸子還有……杜芸看着蕭逸的雙唇,不知道為什麼就想到了自己跟蕭毅親密的動作,忍不住嗓子眼發幹。
剛剛某一瞬間,杜芸覺得自己似乎把眼前的蕭逸和遠方的蕭毅給搞混了似的,竟然該死的對蕭逸也産生了觊觎之心。
“我……我沒事兒……謝謝你哈!”杜芸忙不疊的說道,伸出手來拍了拍自己腿上根本看不見的灰塵,十分尴尬的對着蕭逸道着謝。
在這一刻,院子裡頭說話的聲音都仿佛小了不少似的,仿佛都在看着杜芸這邊的情況,讓杜芸覺得自己的臉皮火辣辣的熱。
“時候不早了,咱們出發吧!”在杜芸極度尴尬的時候,自家大哥及時的解救了她,招呼着衆人出發了。杜芸拿過早就準備好的包袱,悶着頭跟在大哥身邊兒,隻覺得臉皮*辣的連頭都不敢擡。
倒不是杜芸特别膽小或者是自卑什麼的,杜芸不敢擡頭的原因,是因為剛才差點兒把蕭毅和蕭逸弄混了,讓杜芸特别的心虛特别的内疚,有一種背叛了自己愛人,然後被全天下都發現了的羞恥感。
話說,蕭毅真的是太帥了,杜芸恍恍惚惚的跟着衆人上了船以後,還忍不住想着。然後趁着大家都不注意的時候,抱着鮮紅的大包袱,咬着嘴唇,偷偷的,偷偷的瞟了眼蕭逸的方向。
“長得高又站得直,這點兒好像……”蕭逸穿着一身軍裝站在船頭,身材高大,又站的筆直筆直的,看起來就比旁人更加挺拔高大,這一點跟蕭毅一樣,杜芸把看到的蕭逸跟自己腦海中的蕭毅對比着。
蕭毅不管什麼時候,不管是站着還是坐着,甚至是連續幾天隻有幾個小時睡眠的時候,也一樣是站的筆直坐的筆直。這點,似乎是當兵的都這樣?
杜芸壓下心中的疑惑,又看向蕭逸的方向,他的頭發比蕭毅的毛寸略長些,十分柔順服帖的樣子,五官跟蕭毅幾乎長得一模一樣,不過好像并沒有那麼冷硬的表情,說話的時候字數也稍微多了一些。
“帥是一樣的帥啊!世界上真的有那麼巧合的事兒麼?在不同的世界上遇到同樣面容的人,或者,他跟自己一樣,也是遊走在不同世界的人?”
杜芸狐疑的盯着蕭逸猛瞧,心裡頭卻想着自己的事情的時候,沒有發現她的周圍,其他人正以一種看着情窦初開的小女生的眼光看着她,而蕭逸在不經意間,已經紅透了耳根。
杜松看着直直盯着蕭逸流口水的妹妹,心中無比糾結着要不要叫醒她,這樣緊緊的盯着一個男人瞧,自家妹妹是迫不及待的要嫁人了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