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穿回藍水星的杜芸,絲毫不知道自己離開之後的驚險,此刻正站在自己當初打人的小巷子裡頭,看着那兩個小混混,哭爹喊娘的想要往出跑,卻腿軟的跌在路上。
“喂,你們打不過就打不過,哭成這樣是要幹什麼呀?”杜芸看着兩個小混混,哪裡還有之前嚣張的樣子,一個個看起來就像是被強了的良家婦女似的。
“哎呀哎呀,救命啊救命啊,大仙饒命啊!”兩個小流氓眼看着杜芸從後面慢悠悠的走過來,而自己卻腿軟的不行,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當即也灰了心不逃了,回過身來對着杜芸又叩又拜,口中還念念有詞的。
“什麼大仙兒,我又不是黃鼠狼!”杜芸怒斥一聲,雖然自己現在的處境有些說不好是怎麼回事,但肯定是現代科技好不好。
“不是大仙,不是大仙,仙姑饒命啊!”兩個小流氓繼續不停的磕頭,瘦弱的小身闆在地上瑟瑟發抖,看起來怪可憐的。
“行了,滾吧,要是讓我再看到你們作惡,小心我收拾你們!”杜芸着急回家呢,對着這兩個小流氓也就沒有什麼耐心,更是懶得再糾正他們的話了。
“多謝仙姑,多謝仙姑!”兩個小流氓聽到杜芸讓他們走了,這才連滾帶爬的離開了。
巷子裡頭隻剩下杜芸一個人,她左右看了看沒有其他的人在,心中放松了不少,眼看着已經是下午了,杜芸不敢耽擱,準備回家去了。
手一動,便取了一匹靛藍色的棉布在手上,丈量了大概三身衣裳多一點兒的尺寸,雙手一撕把布匹撕開,剩下的又塞回了儲物格子裡頭。
好在儲物格子空間夠大,要不倉房裡頭的東西根本就放不下,而肉類吃食之類的東西,拿出來的時候會跟放進去時候完全一樣,要不幾天過去,豬肉什麼的早就不能吃用了。
豬肉和棉布拿在手裡頭,兜裡頭還揣着賣點心賺來的錢,杜芸腳步飛快的就往回走。從鎮上到村裡頭的路不算近,好在杜芸經曆了喪屍世界的高強度,走這麼點兒路程已經不在話下,天黑之前就到了村頭。
遠遠的看到,村口有個微微佝偻着的身影站在那,杜芸看着身影覺得有點兒眼熟,仔細看過去,發現那身影竟然像是自家奶奶的,當即快走了兩步。
“是奶奶,她是特意來接我了麼?因為我第一次去鎮上賣東西,她擔心我所以來接我了麼?”杜芸的心裡頭頓時湧出一股暖流,外出有親人擔心,回家有親人等門,這樣的待遇杜芸幾乎沒有享受過,如今乍乍然享受了一把,杜芸覺得鼻子酸得很。
杜芸的腳步不滿,不過讓杜芸奇怪的是,她快到村口的時候,自家奶奶卻掉頭就往回走了,速度之快讓杜芸緊趕慢趕的都落後了一截兒,看着奶奶的背影,隻好一溜小跑兒的跟上去。
“奶,奶……”杜芸氣喘籲籲的喊着,别看自家奶奶是個老太太,那走路虎虎生風的勁兒,她一個小姑娘還真就差點兒趕不上。
“吵吵啥,叫魂啊,回來了就趕緊回家吃飯去!一走就是這麼大半天!”杜芸奶奶聽到杜芸說話,頭也不回的說道。
“奶,我掙了錢了,我還買了肉了,你看看!”杜芸提着自己手裡頭的肉,快速的向前跑了幾步,堵在自家奶奶跟前,獻寶一樣的把肉遞上去。
“看着了,死丫頭片子掙錢了就知道胡花,也不知道攢着點兒!”杜芸奶奶看着那一大條子的豬肉,又是欣慰又是心疼,忍不住瞪了杜芸一眼,絮絮叨叨的說着。
“奶……”杜芸原本洋洋得意的準備着收到表揚呢,卻沒想到自家奶奶竟然是這個反應,當即就有些愣神兒,不過好歹是從喪失世界訓練出來的心理素質了,杜芸馬上就補了一句,“賣的錢還剩下不少呢。”
“那還差不多,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回家!”杜芸奶奶又往前走了幾步,想到這兒離家還有些距離,杜芸額頭上還帶着汗水呢,便又轉過身來,從杜芸的手裡頭接過了那一大塊豬肉,自己吭哧吭哧的拎着往家走,速度比之前更快了幾分。
“芸呐,别聽你奶的,你奶這個老太婆,就是嘴硬心軟。”杜芸的身後,忽然傳來說話聲,回頭一看,不是别人,是杜芸爺爺。
因為杜芸太爺留下了一大筆饑荒,加上自個兒的性子比較悶,杜芸爺爺在杜芸奶奶跟前就總好像低了那麼一頭似的,平日裡頭說話說的也少,存在感也不怎麼強。
杜芸到了這個家以後,杜芸爺爺開口說話的時候并不多,大多數時候都在地裡頭呆着,從早到晚除了吃飯的時候,恨不能一直長在地裡頭似的。剩下的時候,也多數是埋頭抽旱煙,很少跟孩子們說話。
這是杜芸印象中,數得着的幾次爺爺跟她說話,竟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爺,我知道。”杜芸笑着回了一句,看着自家奶奶走得飛快的背影,趕緊說道,“爺,咱們趕緊走吧,奶奶把咱們都給落下了。”
“哈哈,好!”杜芸爺爺在手裡頭磕了磕旱煙袋的煙袋鍋子,接着慢慢悠悠的往前走,杜芸看他走的這麼慢,便也慢了下來。
“你奶啊,人好強,這些年家裡頭的事兒,壓得她喘不過氣兒來,脾氣就大了些,你别放在心上。”杜芸爺爺背着手走了一會兒,慢悠悠的說道,“今天下地,她特意提早回家,就是為了在村口等你呢。”
“爺……”杜芸當時在村口看到自家奶奶的身影,就是覺得她應該是在等自己,原來還真是,心裡頭剛才因為奶奶說話不好聽産生的委屈,又瞬間煙消雲散了。
“爺,咱們趕緊回家,有肉吃呢!”杜芸吸了吸鼻子,對着爺爺露出笑臉說道,又揚了揚手裡頭的布料,“還有新衣服!”
“好!好!好!”杜芸爺爺聽到有肉吃愣了下,看到杜芸手裡頭那一大疊的棉布,手裡頭反複的摩挲着自己那已經被熏的黑漆漆的煙袋鍋子,連聲說好笑了起來,似乎腰闆兒都挺直了不少。
被債務折磨了半輩子的一家子,終于可以松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