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面走了一圈,當走到後面通往封魔谷的後城牆時,我發現,一塊巨大的石碑擋住了去路,隻怕得有上萬噸,把這座城市的後門封的死死的。
根本無法以人力開啟,這下可把我愁壞了,難道我要打道回府,又或者注定與封魔谷無緣?
就在我發愁的時候,我身後響起一個聲音:“這是毀滅天石,是這座城市陣法的陣眼石,唯有天譴,唯有天意才能打開這地方。一旦開啟之時,便是這座城池毀滅之時。”
我回頭一看,陳公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的身後,這老頭神神秘秘的,老實說,我對他并不完全信任。
總覺他心裡像是隐藏着某個秘密,按理來說,他讓我毀滅這座城池,沒有任何好處,因為他也必将随着毀滅,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我與他簡單的聊了幾句,老頭倒也識趣,見我沒什麼心思搭理他,自覺的離開了。
我在城裡轉了一圈,以徐文為首的民衆與城主府的沖突愈演愈烈,雙方都在推搡着,隻要點稍微點上一把火,就能與城主府打起來。
我找了個人一打聽,才知道昨天嶽麒麟娶得那女人,就是徐文的妻子。
不僅僅如此,在這城中,嶽麒麟看上誰,不管是否已經婚配,必定娶來做自己的小妾。
該死的畜生!活該這些民衆反他。
“媽的,咱們現在是吃的沒有,喝的沒有,嶽麒麟還要肆意碾壓我等的自尊,天地不容,這是要把我們往死裡逼啊。”徐文振臂高呼,朗聲大喝道。
“沒錯,嶽麒麟他們吃香的,喝辣的,而我們呢,卻一無所有,照這麼下去,我們遲早會活活的餓死。”
“反了!”
大家雖然喊口号,但面對全副武裝的士兵嚴陣以待,他們并沒有實際行動,每個人都在等待着最後一根弦的崩斷。
陳公固然是希望我做那個人,但我也不傻,但凡起義,沒有精心的準備是萬萬不行的。
我仔細的打量着那些普通的民衆,他們并不像陳公所說的,每個人都是壞種,當然他們是生是死,全在上天。
我決定給他們一次機會,那就是打倒該死的嶽麒麟,若是他們真的如陳公所說的,又會惡性循環,再毀滅也不遲。
到了下午,這些示威的民衆紛紛回去,這讓我感覺,他們有點像是在趕工一般,有空就來喊幾嗓子,難怪他們會缺少皿性,因為他們隻是生活感到苦,但并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我決定打破這種現狀,把他們心裡的那把火給燃燒起來。
我很快打聽到了徐文的住宅所在地,像他這種起義領袖,自然是很容易被尋找的,事實上,徐文并非貧苦的書生,而是一個鄉紳。
隻是他與嶽麒麟并不是一個團體的,所以受到了打壓,而那些百姓之所以支撐他,無非是因為他有錢,能沾點恩惠。
我剛到門口,幾個守衛牽着惡狗竄了出來,把我堵在了門口。
“你是什麼人?不知道這是徐府嗎?沒事,趕緊滾。”門衛趾高氣揚的沖我大喝道。
我暗自平息心中的怒氣,幾個狗奴才而已,沒必要跟他們置氣。
“我想見下徐先生,有妙法相傳,還請通報一聲。”我氣定神閑,昂然笑道。
那守衛見我器宇不凡,渾身散發着中正之氣,當下猶豫了一下,還是進去通報了一聲。
沒過多久,門衛走了出來,告訴我徐文已經決定見我了。
我走了進去,徐文的府邸雖然比不上城主府,但也是較為奢華了,四進東西南北别院簇在一起,内有假山、涼亭、花圃,很是别緻。
大廳内,徐文的左右兩側,都有武師保護,但是光從修為來看,他們要想跟宗師級别的嶽麒麟相比,相差不是一星半點,真要打起來,肯定沒法玩。
“員外,人到了。”門衛通報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徐文長的眉清目秀,留有短須,一雙眼睛深藏陰冷之光,顯然他是一個心狠手辣之徒,而且很有野心。
他的年紀不到四十歲,也算是繼承祖業,年輕有為之輩了,隻是他的司空有皿印,這代表着他有皿光之災。
不,準确來說,這座城池的每個人司空都有皿印,正如陳公所言,他們正面臨一場即将懲罰的天劫,是死是活,全在天意。
“徐先生,使的一手好計啊。”我進了大廳,朗聲大笑了一聲。
徐文目光一沉:“先生這話是何意?”
他見我器宇不凡,不敢造次,當即隐忍之餘,沉聲喝問道。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當着外人有些話不好說吧。”我冷笑道。
徐文大驚,擺了擺手道:“你們都退下去,我有話和這位先生說。”
頓時他手下的人盡數退了出去,徐文起身給我倒了茶水,擡手笑問道:“先生還請明示。”
我道:“你所謂的妻子為人所奪,隻是你炮制的一場戲對嗎?那女人根本就不是你的妻子,隻是你的一枚棋子罷了,你借着她造聲勢,引發百姓的憤怒,想要借助他們的力量攻入城主府,但又總是缺一把火,對嗎?”
我連珠炮似的喝問,讓徐文面色大變,當即大驚,拱手拜道:“先生真乃神人,還請賜教。”
說話間,他歎了口氣:“沒錯,我确實有這打算,嶽麒麟魚肉百姓,置我等于水火之中,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我想要打破他的統治,為百姓謀一片青天。”
他這番不過是客套話罷了,無非就是想建議一個屬于他自己的圈子,取代嶽麒麟等人,像他們這些人,都喜歡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幟。
不過,嶽麒麟是必定要滅的!相比來說,徐文的修為更低,到時候也好掌控。所以我決定助他一臂之力。
“但你缺乏号召力,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我問。
徐文不解的問道:“先生請指教?”
“因為你沒有戳到老百姓的痛處,一個人怎麼樣才會造反,為什麼嶽麒麟對城中鬧事,絲毫沒放在心上?”我反問他。
他是聰明人,仔細想了想道:“他們還有飯吃!”
“沒錯,我在城北看到了,嶽麒麟的糧庫雖然在高價兜售米糧、線香,但百姓排隊如長龍,這就是他們的生路,可是要是嶽麒麟自己都吃不飽的時候,這座城池就會動亂,到時候你再登高一呼,還怕成不了事嗎?”
徐文大驚:你的意思是讓我毀掉糧庫?
我點了點頭,“沒錯,你隻需毀掉糧庫,一切都會掌握在手裡,我在城主府見過,嶽麒麟有一個私人大府庫,裡面有十倍大于糧庫,所以這隻是杯水車薪。但此人偏偏是個鐵公雞,他會一毛不拔,到時候,百姓斷了口糧,就會與他鬧騰,你再振臂高呼,大事可成。”
徐文家中本就屯了不少糧食,就算燒掉糧庫,他依然能過的很好,若能奪下城主府,自然是最好,若拿不下來,也不會對自己造成太大的損失。
想到這,徐文道:“先生一言點醒夢中人,隻是府庫有高人鎮守,我一人隻怕獨力難支。”
我擺了擺手道:“無妨,這事我會解決,你隻需調撥一隊人給我即可。”
徐文大喜道:“這樣,先生定個時間,我親自與你行動。”
我知道他對我不信任,這樣也好,有他在那些家夥也聽話些。
我故作玄虛的掐了掐手指,最後朗聲道:“貪狼入室,火起中宮,今夜是個點火、行傷之夜,就今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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