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着她那美妙的背影,還真是火辣的動人,想到昨晚的事,我暗自搖搖頭,算了,這女人恐怕比王玲還厲害,我還是少動歪心思,我好不容易死裡逃生,可不想再被榨成人幹。
我并沒有急着去找工作,掉頭往來生緣而去,回來後,我還有很是事情需要和鳳先生談一談。
到了客棧,門口挂着歇業的牌子,鳳山正坐在角落裡的位置喝茶,見到我,他難得的笑了笑:“神采飛揚,張楓,你最近是要走桃花運了。”
我坐了下來,開門見山問,甭提了,我現在就一光棍,沒錢沒勢,誰會看上我啊!鳳先生,柳絮呢,我想見她一面。
在醫院的時候,我曾提了一句,豬頭沒有回答我,我擔心這裡面怕是有什麼事。
鳳山很平靜的告訴我,“她走了!”
走了?我心中一沉,走了是什麼意思?我不希望聽到那個答案。
在圈子裡,一共隻有五顆鬼種,老鷹給了我一顆,我擺脫了丢魂的困擾,但不代表柳絮也能獲得鬼種,她丢魂三年了,症狀遠遠比我更嚴重。
她回柳家了,鳳山的眼中閃過一絲憂愁,柳絮雖然不是他的親閨女,可他卻待她甚厚,眼下驟然分離了,心中也是極為不舍。
“她還好嗎?有沒有給我留下什麼?”我問。
她很好,這是她留給你的,鳳山起身從櫃台拿了一個袋子,裡面裝了一個相冊和一隻小小的紫羅蘭千紙鶴。
“張楓,我要回京城了,如今圈子裡諸侯并起,早已沒了規矩,老夫是時候該離開了。你得到了該得到的東西,接下來的路就隻能你自己走,我希望有一天,能在京城看到你,那時候的張楓是名動天下的大人物,這也是我這次下江南的目的。”鳳山長歎了一聲,眉宇間有着深深的優思。
我聽豬頭說過,原本圈子裡在京城有一個負責管轄的大人物,類似于一把手,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後來管理層崩潰了,各地如宋閻王地方勢力崛起,形成了諸侯割據的局面。
而這些人由于不守規矩,跟現實中的一些有權有勢的人勾結在一起,已經影響了秩序,但想要挽回卻是千難萬難了。
我沉默了片刻,心中一片冰涼,柳絮離開了,鳳山也走了,無論是柳家還是京城,它們都對我承載了無數的希望,那就是再次踏入這個圈子,成為人上人。
鳳山的言外之意,江北的事隻能我自己處理,我能不能啃掉黃家這塊硬骨頭,就看我自己的本事了。
對了,你現在還沒工作吧,正好,我有個地方可以推薦你去,鳳山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紙片遞給了我。
紙片上有鉛筆寫了一個地址,我一看,與王玲留下的那個地址一樣,為什麼他們都推薦我去一家保潔公司?我很是不解。
鳳山磕了磕煙鍋,沉聲說:我不強求你,但如果你無路可走的時候,這是你唯一的選擇,記住了他們要是讓你進去了,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這是你能見扳倒黃三郎、再見柳絮唯一的機會了。
不就是一家保潔公司,有這麼神奇嗎?我就不信了,天大地大,我張楓在江北還找不到一個工作,我心中嘀咕了一句,把紙片收了下來。
時間差不多了,我還得去趕飛機,就不陪你了,京城再會,别讓老夫失望,鳳山咬着煙鬥站起了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往樓上走去。
在上樓梯的時候,他的長袍裡陡然掉出一個油紙包,我喊了一聲:鳳老闆,你的東西掉了。
他卻像是沒聽見一樣,自顧上了樓,我拾了起來一看,是一本山門本術。
粗略翻了一下,上面講述的是一些麻衣算術與風水、尋龍點穴之法,鳳山其實最拿手的是麻衣之術,有識人之能,我聽豬頭說過,他有兩手寶貝,在整個圈子裡,很少有望其項背者。
一手是麻衣神算法,另一手就是煉藥,隻是世人為他的煉藥術所驚歎,而忘掉了他是一位相術大師。
我知道,他這是有意傳授給我的。我與他沒有師徒之緣,無法正兒八經的傳授我本事,所以隻能靠我自己去修了。
我苦笑了一下,這麼算來我有兩位師父了,一位是讓我獲得重生的老鷹,再就是鳳山了,這兩人我都不喜歡,但他們卻傳給我最寶貝的東西。
真是命運弄人啊!
離開來生緣客棧,我坐在車内打開了柳絮的信封。
上面隻有短短幾行字,楓,我要離開了,也許這輩子再不會踏上江北這片土地,我希望在柳絮紛飛的季節,能再見到你,沒有恨,沒有悲傷,我們亦是朋友,唯念安好。
看完信封,我的思緒又回到了過去,時光匆匆,終究是一場夢罷了,一如她的名字,柳絮飄飄,何處可尋!
車内放着那首熟悉的挪威森林,我的眼眶一陣酸澀,卻是無淚,太平村一戰,改變的不僅僅是我,也包括所有與我相關的人。離開,未必不是一種美好的選擇。
鳳山、柳絮不在了,而我卻依然還要在這片土地上,堅強的活下去。
我深吸一口氣,準備去菜市場尋找豬頭,湊合着就是跟他一塊賣豬肉,也餓不死吧。
還沒走進菜市場,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我遠遠就看到豬頭無精打采的坐在一旁搭聳着腦袋,朱大膽正在賣肉,把他盯得死死的。
我現在要過去撩赤豬頭,他老爹還不得一刀劈死我啊。
接下來的幾天驗證了鳳山說的話,黃公子手下龍三這幫地頭蛇像陰魂一樣盯着我,無論我找什麼工作,第二天準保被開除,就連擺個地攤也被城管抓。
黃三郎父子,擺明了是要斷了我的生路,以往的朋友,如小亮這些人都不敢跟我搭茬,我現在就像是一個災星,誰碰誰倒黴。
最可恨的是,我想賣破爛換兩個零花錢,收廢品的都不鳥我,一時間,我陷入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但凡能弄到錢的法子,我都想到了,終究是陷入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不過萬幸的是,丫頭也不知道每天從哪弄回來一些鋼镚和塊票,勉勉強強算是糊了把嘴,不然我非得餓死不可。
這小丫頭真是的,任憑我如何追問錢的來曆,她就是不松口,直到我晚上跟蹤她,才發現,她帶着旺财,大晚上的在街心公園乞讨,可憐的旺财,居然餓的也隻能在垃圾桶裡撿吃食了。
沒辦法,我都沒泡面吃了,更甭提這一頓十包的吃貨了。
我說最近,她身上的陰氣怎麼流失這麼快,街心公園那麼多人,雖說是晚上,但陽氣也很重。萬幸沒有遇到圈子裡的人,不然她肯定得有危險。
那一刻,我真想狠狠抽自己幾個大嘴巴,我堂堂一個大男人,居然要靠小孩來養,張楓,你算個男人嗎?
這天晚上,我待丫頭和旺财睡熟了後,翻了一遍山門本術和老鷹留下的煞術,心中思緒起伏,黃三郎這是要絕了我的路啊,他不直接殺了我,卻選擇這種更殘酷的折磨,長此以往,一旦他發現丫頭在幫我讨生活,肯定會對瑤瑤下手。
我現在确實如鳳山所說,那家保潔公司就是我最後也是唯一的選擇了。
下定了決心,我剛要睡下,樓上又傳來了喻小姐那銷魂、瘋狂的海浪喘,隻可惜,我現在每天忙着找工作累的跟隻狗一樣,就連就興撸一發的心思都沒有,權當是催眠音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