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爺和楚飛的這兩幫人終究是沒有打起來。平時小打小鬧的還行,可是這麼多人湊到一起打群架,而且還是必然見皿的群架,那就不能随便亂打了,一個不小心上面就要派軍隊來圍剿他們了。
我和徐夢瑤一起到了巴爺的居所,其間徐夢瑤一直黏在我的身邊不離寸步,楚門“兄弟”們帶給這個女人的心理陰影實在是太濃重了,即便有巴爺在,她也不願意離開我身邊。
諸葛羽這小子就躲在巴爺這裡,這次見到他的時候,這小子真是前所為有的狼狽。身上的衣服換成了很普通的西裝長褲,顯然是之前的衣服被撕破了,英俊的臉蛋上還貼着一塊紗布,隐約能看到其中透出的皿迹,而且諸葛羽的面色很是蒼白恐怕傷口不止臉上那一處。
“楓哥,你沒事吧?你真的沒事吧!”看到我回來,早就站在門口等待的諸葛羽一下子就撲了過來,繞着我前前後後的不停打量着,這孩子般的樣子,弄得原本站在他身邊照顧他的甄宓一陣無奈的笑。
巴爺讓我先和諸葛羽等人去堂屋休息,他自己卻溜達了出去不知道去哪裡了。
我和諸葛羽相互講述了一下,頭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當諸葛羽和甄宓聽到徐夢瑤的遭遇後,都是滿臉的分憤慨,楚飛喪心病狂的程度顯然已經超出了大家的想象。
“楓哥,我看咱們一開始的計劃改改吧,就這個喪心病狂的樣子,你說把他打服了,讓他做個傀儡政權的老大,他怎麼可能甘心,還不如,我們重新扶植一個老大來的好。”諸葛羽一邊用拳頭捶着桌子一邊說。
其實打從這次南下南廣市,諸葛羽一直就說讓我宰了楚飛自己來做這個楚門老大,或者扶持一個誰也行,可是我顧念親情,并不想直接對楚飛下手,否則在洛水樓直接弄死他也就是了。
然而現在看來,就算楚飛不死,他也做不成傀儡門主了,之前老門主被他毒殺的事情,楚門裡的老人們還能勉強把那當作大勢所趨下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可是徐夢瑤這事兒算是徹底把大家的怒火給引爆了。
和巴爺在一起的都是楚門的老人,和徐光就算沒有交情卻也算是舊識,楚飛這麼對待徐光的孫女,已經不止是讓大家心寒了。可想而知明天的決鬥哪怕輸掉的人是我,這些楚門的老人也不會再留在這個由禽獸所統帥的門派之中了。
我們這邊正聊着,離開一段時間的巴爺突然從外面走了回來,肩膀上還扛着一條鼓鼓囊囊的麻袋,一進正堂,就把那條麻袋狠狠的丢在地上,麻袋頓時在地上扭動了幾下,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嗚咽聲,聽着似乎是個女人。
“巴爺,這是啥啊?”諸葛羽疑惑的問道,巴爺這跑出去一趟,不會是從楚飛家裡綁個他的情人什麼的出來給徐夢瑤洩憤吧。
“想知道是什麼,打開看看不就行了。”巴爺對周圍的一名手下擺了擺手。那人上前解開麻袋口的繩子,然後拽着袋子底一提,一個被捆得好像粽子一樣的女人就從麻袋裡滾了出來。
這女人身材高挑勻稱,一身旗袍把美好的身段勾勒的淋漓盡緻,頭發稍顯淩亂的蓋在臉上,看不太清相貌,嘴巴裡塞着一團破布,看起來倒像是一條蕾絲内褲。
那名弟子上前,揪着領子把女人從地上給拎了起來螓首搖擺間終于露出了那張妩媚多姿的面龐――夢姬。
夢姬的臉上滿是驚懼,看到我坐在堂上雙眼之中立刻綻放出一絲希冀的光芒,搖着腦袋沖着我一個勁兒的嗚嗚叫着。
“夢姬?”我的鼻子裡發出了一聲冷哼,看到我的面色,夢姬的叫聲立刻停止了,臉上的希冀瞬時間轉變為驚懼和祈求。
“小子,你之前說讓我問這個夢幽小築的主人,我現在把她給你帶過來了,咱們當堂對峙一下,看看實際情況是不是你說的那樣。”巴爺的眼中閃過了一抹玩味的神色。
在現在的巴爺看來,給楚飛為虎作伥的家夥都死不足惜,真相如何其實已經不再重要了,就連呂一濤乃至那個管賬的死胖子都光顧過徐夢瑤那裡,更何況魯平山那種色中餓鬼了。就算我沒殺他們,巴爺也不會放過那幾個混蛋的。他把夢姬抓來,其實是在我這裡賣個好。
那名弟子扯掉了夢姬嘴裡的破布,夢姬立刻哀告了起來,“楓哥,楓哥救我,巴爺您為什麼要把我抓來啊?”
“夢姬,别裝了。”我沒心情看她繼續演戲,冷冷的打斷了她的話。“我本來以為,在經曆過白正堂那次之後,你會懂的相信我,沒想到,這一次我選擇信任你,你卻依舊出賣我。”
“我沒有,我沒出賣你啊楓哥。我一直都是按照你的吩咐行事的,如果不是我幫忙,楓哥你怎麼能有那麼好的機會殺掉魯平山。楓哥,我真沒出賣你啊。”夢姬的面部表情極盡哀怨,充滿魅惑和委屈的眼神一波一波抛了過來,卻被我直接無視了。
“你說你沒出賣我是吧,那我問你,為什麼如果你沒出賣我,為什麼你的院子外面會埋伏着那麼多楚門弟子?”
“夢姬不知道啊。楓哥,魯平山不是說過了麼?楚飛提醒過他,讓他提防我,所以才會派來那麼多弟子護衛啊,如果我真的出賣了你,我為什麼還要那麼賣力的迷惑他,讓他猝不及防的被你打中一拳啊。”夢姬楚楚可憐的望着我。
說實話,這也是我一開始的時候沒想通的一點,不過後來,我還是想明白了。
夢姬這個女人,身上充滿了投機主義的味道,她不會把寶壓在同一個人身上,就好像當初對付白正堂的時候,她說着要幫我,但是一看到事情不對,馬上就悄悄的眯了起來,差點斷送了我最後的希望。
而她所謂的幫我迷惑了魯平山,其實也是出于類似的動機。首先,她向楚飛告了密,就等于是在那邊交了投名狀,然後,又演了這麼一出戲出來。她對魯平山的實力比我要了解,知道我一次偷襲根本殺不了魯平山,這等于是在兩邊都賣了好。不管最後誰勝利了,她都能有一套說辭。
“魯平山的事情大家心裡有數,非要我說出來麼?我就問你,楚飛的人是怎麼知道我們的彙合地點的?早早的在那裡布置下埋伏,不是你還有誰!”我狠狠的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如果她痛快的承認,我還能考慮放她一馬,可是這個女人真的太讓人失望了。“知道彙合地點的,隻有我們四個人。”說着,我用手指指了指那邊的諸葛羽和甄宓。
夢姬的面色呆滞了片刻,然後雙眼盯向了甄宓,“是她,是那個女人告的密,一定是她!楓哥你要相信我,我是愛你的,我不可能害你!”
夢姬沒有去咬作為被伏擊者的諸葛羽而是把髒水潑向了甄宓。隻可惜,她的這桶髒水潑的太沒有水平,甄宓之前連楚飛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而且一直跟在我和諸葛羽身邊,怎麼可能出賣我們。
“巴爺,夢瑤那套院子,以後就給夢姬住吧。”我沒有再和她說下去的興趣,把善後的事情交給了巴爺。這種兩面三刀的牆頭草,除了做門妓,恐怕也沒什麼好做的了。
在哀告聲中,夢姬被巴爺的弟子拖了下去。種什麼因,收什麼果,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這已經是我能給她的最大的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