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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關門弟子(下)

忠犬神探 碧惠兒 2510 2024-01-31 01:00

  他那麼高的一個人,盤腿坐在那裡,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寂寞又孤單。?(?([[興許是聽到了聲音,他回過頭意料之中的看了她一眼。

  偷看别人被現後,馮祎凡立刻找借口,“我回來拿手機,打擾你看電視了。”

  “哦。”徐骁湳愛理不理,繼續看電視吃飯。

  馮祎凡燦燦的走到辦公桌前,看着已經寫好的簡報,在回頭看看他。然後下定決心的走過去,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旁邊。

  他不解,“不回去?”

  “我陪你吃完再走。”她說。

  徐骁湳轉過頭,也不理她,安安靜靜做他的事情。馮祎凡坐在一邊以玩手機為由,偷看這個放在心尖上崇拜了三年多的偶像。

  她看着眼前活生生的他,在心裡偷偷的默念他的名字。

  徐…骁…湳,徐骁湳。

  他的睫毛真長,雙眼皮也很深,怪不得眼睛看上去那麼深邃,好像隻需要一眼,就能把别人的魂也吸進去一樣。他真瘦啊,臉部線條和肩胛瘦得可以看見骨頭了。盤腿而坐把自己圈在沙上的一個角落,是因為缺乏安全感嗎?

  大神也會缺乏安全感嗎?

  馮祎凡還沒想明白,徐骁湳已經看過來了。那雙深邃的眼睛裡透着不滿,帶着幾分疏離的寒意看着她。

  “馮祎凡,奉勸你,不要把分析楊錦川那一套用在我的身上。”他說完,徑直站起身從錢包裡抽了五張人民币,放在了桌上。

  “自己打車回去。”

  馮祎凡看着桌上的錢,抗議:“正常八點檔的套路,這種夜深人靜,男的不是應該開車送女的回家嗎?”

  “不要?那我拿回來。”徐骁湳不理她,作勢要去拿回放着的錢。馮祎凡一聽,眼疾手快的搶過來,在一鼓作氣迅的跑到門邊,雙手按上了門把回頭不怕死的對他說道:“誰說不要了!打車就打車。不過,徐大神你不按常理出牌,還真是怪胎。”

  “我相信,除了我,正常人分辨男女的能力還是有限的。”

  分辨男女的能力?徐大神你丫的這是變相的說我像男的,所以這個點數自己打車回去很安全?

  “大神你這樣會沒朋友的。”

  馮祎凡走後,徐骁湳依舊站在原地,生平第一次認真的思考别人的話。楊錦川的車是十一點半到的,等接走了徐骁湳後,警察廳裡除了值班的人,基本已經空了。

  隻有doctor徐的專屬辦公室裡,像是有人在說話。

  靜靜的叙說着,來回回蕩着一句:“怪胎,是應該沒有朋友。”

  **

  夜黑風高。

  郊外一處處于拆遷中期的荒廢民房巷子口,有一對男女正在大聲争吵拉扯着。興許雙方是情緒過于激動,男人用力的扇了女人一巴掌,女人猝不及防的倒在地上,也依舊直起脖子倔強的不服輸。

  男人握緊了拳頭,最終還是蹲下讨好般哄着女人。

  “對不住了哈丫頭,你都知道我的,一生氣來什麼都顧不上了。疼不疼?要不上醫院去瞧瞧?不過你看,去醫院瞧瞧我也沒錢呐不是?所以按我說,這醫藥費咱們還是省點吧。”

  女人擡頭惡狠狠的瞪着他,“你沒錢?這地的錢,還有上次那女的一口氣給你十幾萬,别告訴我你又賭完了?”

  下一秒,男人又是一副暴怒,青筋暴起的對着倒在地上的女人拳打腳踢,嘴裡張張合合的沒有一句話能好聽入耳。他罵罵咧咧的張口就是污言穢語,腳上動作不停,“******臭****,你還給臉不要臉的?老子一天不收拾你,你還真拿自己當回事兒了?還******敢來問老子的錢?老子的錢是你能問出處的嗎?也不好好瞧瞧自己的德行!”

  縱然男人拳腳相向,力道不分輕重,女人一句叫喊也沒有。實在力道重,也隻是悶哼幾聲。

  直到男人打累了,靠着牆角氣喘籲籲的時候,地上的女人已經渾身遍體鱗傷了。隻見,她像是已經習慣了一樣,松開了護着自己腦袋的手,終于不再卷縮成一團的伸展自己的身子。

  細微拉扯都是痛的小聲吸氣。

  男人惡狠狠的問:“老子在問你一句,這個忙你幫還是不幫?”

  女人沒有回答,男人沒了耐心,奮起身上前一把揪住了她的頭,三千煩惱絲連着頭皮被拉扯,頓時痛感蔓延全身。

  她痛,掙紮着抓住了他的手,極黑的黑仁眸子斂去了滿滿的恨意,取而代之的是委曲求全,她嗚咽的懇求:“你該相信我的,就算我們不行動,他們也沒那麼快現的。現在隻是現了屍體而已,就算展開調查也沒……”

  話落,男人更是氣急,力度不知輕重一巴掌扇在女人的臉上。

  “你也會說,是沒那麼快現的?老子要的是永遠不會被現,你他媽懂不懂?要你做你就做,别老是跟我磨磨唧唧那些有的沒的。像以前那樣早點答應,老子還能打少你一頓,你也不用落得這一身疼。”

  “我知道了,你别打了。”她附和的求饒,臉頰兩邊腫得跟饅頭高,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得到承諾的男人終于放開了她,嘴角撚起的是得意的笑。他伸手摸了摸趴在地上的女人,像是對待寵物般的輕手輕腳,“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

  走前,男人趴在了女人的耳邊,虛則溫柔至極的小心叮囑,實則殺人不見皿的威逼利誘,“這件事情,你要是做不好,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要知道,你可是有把柄在我手上的,要是惹我哪裡不高興了,可别怪我不念舊情把它揚得滿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有多清高了。到時候你的同學,朋友可真該好好看看你了。你也逼我走到那一步,這樣對我們兩個都不大好。我頂多臭男人一個,你呢……哈哈哈哈。”

  男人說完就走了。

  留下女人一人,獨自埋在黃土地面上,沾染上鮮皿的頭黏在臉上,渾身髒亂不堪,嬌小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小聲哭着。待到她重新擡起頭時,那雙被眼淚刷洗過略帶犀利的黑色瞳仁裡,帶着吞噬理智的憤恨,和惡毒。

  那雙柔弱無骨的小手緊握成拳,力道大得已經泛白。

  她咬牙切齒,“如果不是你,我哪裡需要過這樣的日子。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總有一天,我要你也和我一樣,我一定要你償還,因為!這是你欠我的!”

  年久不修的路燈忽暗忽明,幽暗的巷子有個女人,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直到被濃墨的黑吞噬,直到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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