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對不起你們!”辰然深陷在自責當中。要不是自己執意去找泫蛇,還忽略了芈彩和徐來的安全,要不然也不會造成現在的狀況。
芈彩緩緩醒來,他聽到辰然不斷自責的聲音,于是安慰道:“不要再責怪自己了,是我們沒用,連蛇群都對付不了,還怎麼陪你闖蕩大陸。”
聽了芈彩的話,反而讓辰然更加難過。
芈彩趕緊道:“先别難過了,看看徐來的情況要緊!”
辰然回過神來,道:“我沒學過醫術,就見他不斷咳皿,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芈彩也不懂醫術,精神力異能也不是透視,隻能看穿别人的想法罷了。
“趕緊去崇陽城,時間越久越對徐來不利!”芈彩急切地道。
辰然點點頭,可惜馬匹已經被蛇吃了。他幹脆讓背上芈彩,手中抱着徐來,腳下黑氣環繞,依靠黑暗之力朝崇陽城行進。
别看辰然飛得輕松,但需要源源不斷消耗黑暗之力。現在為了救人,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原來要一天的路程,辰然花了三個小時就到了崇陽城,但黑暗之力耗去了小半,若這時候遇上個強敵,自己隻能吃虧了。
此時城門剛打開,辰然三人都準備了烏雲城的身份證明,不過辰然的名字做了修改,他也故意把臉弄髒,不讓那些守衛看見。
守城的人查看了他們身份,沒有多問就放行了。辰然的通緝令雖然已經下發各地,但普通人頂多就是看一眼,大緻記得他的樣子罷了。他稍一僞裝,便能糊弄過去。通緝令上的賞金再豐厚,對于普通人而言也是可望不可即,夜月刺客不是什麼人都能對付的。
辰然很快找到一家醫館,此時醫館還沒開門呢,門口卻已經排起了長隊,可見此醫館的生意很好,也變相說明醫生的醫術高超。
徐來的情況緊急,辰然也不排隊,直接走到前頭敲響大門。
那些排隊的人不樂意了,紛紛指責起來。
“幹嘛呢,我們淩晨就來排隊的,你小子一來就插隊,是不是故意找事啊?”
“年輕人,你的素質在哪兒呢?爹媽是怎麼管教你的?”
……
芈彩趕緊解釋:“我的一位朋友危在旦夕,還請諸位諒解一下。”
聽了這話,大多數人都沉默了下來。不過還有個别人不爽,一個中年人舉着繃帶纏繞的手臂,高呼着:“我的手要是治不好,今天也活不成了,我應該排在第一個才對!”
一個雄偉漢子也是站出來嚷嚷:“我還有內疾呢,表面看不出來,實際上已經病入膏肓,再過一個小時就要一命嗚呼了,大家還不快讓我先看大夫!”
芈彩鐵青着臉,面對毫不講理的人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辰然掃視了一圈排隊的人,發現沒有病危之人,便也不再理他們,繼續敲着門。
有些人不樂意了,氣勢洶洶地就要沖上來。辰然朝着芈彩點頭示意,對付那些普通人,隻要芈彩稍微用一下精神力異能,便能吓退他們。
果然,芈彩隻是瞪了他們一眼,精神之力随之傾入,便讓他們短暫失神。
這些人腦袋一暈,再看向芈彩的時候,一個個驚慌不已。
“妖……妖女!”有人大喊了一句,連看病的事情都忘了,直接撒腿跑走。
這下可好,排隊的人都畏懼地望着芈彩,還情不自禁地後退幾步。
此時門正好開了,一個小仆探出了腦袋,打量了一番辰然,以及辰然懷中的徐來,不滿地道:“是你在不停敲門嗎?”
辰然急切地道:“我的朋友重傷,還請大夫快點醫治。”
“我師父開醫館數年來,從來沒人敢随意敲門。你看看那邊排隊的人,他們有你這麼性急嗎?你打擾了我師父休息,今日别想讓我師父看病了!”小仆高傲地道。
辰然不想和他糾纏,直接晃了晃手中金票。
小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目光随着金票晃動而移動,想看清上面的數字。
“兩……兩百多萬龍币!”小仆吃了一驚,再沒有之前的高傲,笑眯眯地将辰然一行人迎了進去,然後把門重新關上了。任憑外面的人呼喊,他也不管。
醫館裡的空間不大,三面是藥櫃,另一邊是門診接待的地方,擺着一張桌子幾張椅子。
小仆拿了塊白布撲在地上,不好意思道:“室内簡陋,請把病人暫放地上吧。我師父救死扶傷,費用都是全城最低的,偶爾還免費醫治,結果讓醫館入不敷出,所以隻能這麼簡陋了。”
辰然對這家醫館的印象大大改觀,便也不計較此處簡陋,将徐來平放在白布之上。
“請你們在這裡稍待,師父老人家正在洗漱,我這就去内院請他出來。”小仆說完就走了,他從一扇小門而出,這扇門的背後便是個小院子,大夫和徒弟便生活在此處。、
不一會兒,一個老者就被他攙扶着出來。
老者看了看地上的徐來,趕緊蹲下身子為其把脈。
辰然和芈彩也蹲在地上,這場景着實有些怪異。
老者的表情嚴肅起來,一會兒歎息一會兒搖頭,最後一臉無奈:“你這朋友的病治不好了,他的全部内髒都在衰弱,生命不斷流失,不出兩個小時,便會完全喪命。”
“老大夫,我朋友怎麼會這樣?”辰然不甘地問道。
老者直搖頭:“這應該問你們才對,我已經說了他的情況,但到底是什麼病,我從醫數十年來也從未見過。”
芈彩忽然想到了什麼,脫口道:“是生命晶核破碎了!”
“啊?”一語驚醒夢中人,老大夫吃驚地道,“原來你們的朋友是異能者啊,我雖然沒看過此類病症,但也聽說過一些事情。對于異能者而言,生命晶核就是他們的生命,若是破碎,的确跟此人的症狀差不多。”
生命晶核破碎,和直接被人奪取不同。晶核碎片依然在丹田内,勉強維持着生命運轉,所以不會立刻死掉,隻是體内器官會不斷衰竭,看生命晶核的破碎程度,短則數分鐘,長則幾個小時,那人必定會死去。
“一定是被巨蛇攻擊的時候,生命晶核崩碎了。”辰然猜測道。
徐來毫無作戰能力,遇到這樣的事情确實有可能,這讓辰然更加傷心和自責。
芈彩保持着鎮靜,她趕緊詢問:“老大夫,你既然聽說過這種病症,那你知道如何醫治嗎?”
老大夫不住地歎息,忽然想到了什麼,趕緊道:“我沒有能力醫治,但你們可以去城北的‘第一醫館’去試試。”
辰然一聽到有希望,直接抱起了徐來往城北趕去,芈彩也緊緊跟上。
小仆望着他們離開,嘟着嘴道:“師父,他們很有錢呢,你不僅不醫治,居然還介紹給競争對手,咱們醫館更掙不到錢喽……”
老大夫在小仆頭上敲了一下:“臭小子,醫者父母心,你就知道錢錢錢,殊不知,救死扶傷才是醫者的第一要務。”
“徒兒知錯了。”小仆極不情願地道歉,但心裡想着,“要是師父能像第一醫館那樣,也不怕掙不到錢了……”
辰然一路狂奔,若是老大夫所說沒錯,徐來便隻有兩個小時的生命,現在分秒必争。他一路打聽一路奔馳,終于到了第一醫館。
這醫館比剛剛那醫館氣派多了,外面裝飾得金碧輝煌,有三層樓,四字招牌閃閃發亮。
既然敢稱第一,那麼館中的大夫肯定醫術高超。
不過這樣一座醫館,外面看起來卻是冷冷清清,似乎并沒有看病的人。
大門緊閉着,這回是芈彩上前敲門。
門開了,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走了出來。她看到辰然抱着病人,便詢問道:“來看病的?”
“是。”辰然說着就要進去,沒想到小女孩擋在了門口。
“要進去,先交錢!”小女孩攤着小手,“一萬龍币,沒錢就滾蛋!”
“哇靠!”辰然不禁脫口而出,難怪這醫館沒人來,原來入門費就要一萬龍币,這哪裡是一般人能夠負擔得起的!
小女孩見對方沒有動靜,皺起了秀眉,嘟着嘴喃喃自語:“又是個來看病的窮光蛋。”
“辰然!”芈彩呼喊一聲。
辰然也不遲疑,拿出兩百九十萬龍币的金票晃了晃:“隻要能治好我的朋友,這張金票就給你了。”
小女孩看了看金票上的數字,也沒有太驚訝,淡淡地道:“那就進來吧。”
在小女孩的引領下,辰然抱着徐來,帶着芈彩,一同進了醫館。
一樓是初診的地方,此刻有個虎頭虎臉的小男孩,正坐在大夫的位置上,翹着二郎腿,搖晃着腦袋看着書。他比小女孩看起來還小,大概七八歲的樣子。
辰然打量了一下四周,這裡設施倒是挺齊全的,空間也很大。他把徐來往病床上一放,便趕緊詢問:“大夫在哪兒?”
小男孩放下了書籍,不滿地瞅了瞅辰然,小女孩站到他的旁邊,不悅地道:“大夫不就在你面前嗎?”
辰然和芈彩看着一臉自傲的小男孩,頓時目瞪口呆:“你就是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