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男忽然又坐了下去,拄着腮幫道:”哎!真是羨慕那些在天上飛來飛去的人們,我什麼時候也能像她們那樣飛起來呢?以前也沒有發現可以這樣飛行的人啊。”
林風心中腹诽不已,你這樣一個惹事精如果真要有那種本事,隻怕天都要捅個窟窿,兩次随你出外遊玩便發生了兩次心驚肉跳的事件,若是再有下一次,天知道還會發生什麼?雖然心裡這樣想,但林風也知道這些事情與向小男根本就沒有絲毫關系,也隻不過是恰逢其會罷了。
淩燕接口道:“其實,有時候做個普通人也挺幸福的,百年時光轉瞬即逝,死後便是天塌下來也無所謂了。當一個人的本事越大活的越久,煩心事便也會越來越多。”
林風心中暗歎,話雖如此,但有時候為了達到某些目的是沒有選擇的餘地的,便如他自己,因為意外而來到這裡,在他的心裡回家便是他最大的心願,至于能否實現?也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但至少努力過,即便最終老死異鄉,也不會留下太大的遺憾。
三人無聊的聊着一些無聊的話題,不知不覺間已到午飯時間。
吃過午飯,向小男便紮入淩燕的房中悄悄說着閨房的話兒去了。
林風獨自躺在床上,難得片刻的安甯,但心中卻實難安甯下來。白天發生的一幕,讓他深感自身的渺小,來到這個世界也不少時日了,卻連最基本的修煉常識都還沒有弄明白,又何談破碎虛空,找到回家的路?不要說破碎虛空,便是連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都還是未知數。而要想改變這一切唯一的辦法就是自身變得強大,這一刻的林風充滿了對力量的強烈渴望!
林風覺得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隻要給他時間他相信憑借腦海中的無名心法他一定可以達到一個嶄新的高度。
想到此,坐起身來,平靜一下心情,開始冥想打坐。
傍晚時分,李浩忽然到訪,見過老将軍向無敵後,便由向小男領着連同淩燕一起向林風的住處走來。
見過林風後,李浩沖着淩燕使了個眼色。
淩燕會意的一笑,拉着極不情願的向小男走了出去。
李浩抓過林風的手臂,默默探查了一會,然後輕輕舒了口氣,道:“比我想象中要好的多,想不到這兩日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幸好兄弟無事,否則我......”李浩沒有說下去,但神色卻有些凝重和些許怒氣。
林風笑道:“大哥放心,小弟的命一向硬得緊。”
李浩看着微笑的林風,臉上變幻了幾次神色,忽然用力一拂衣袖,沉聲道:“兄弟一會便随我出城,一起回學院。”
林風面色平靜,看着李浩,忽然笑道:“大哥想讓小弟與你私奔不成?這種事情我可做不來。”
李浩歎了口氣道:“兄弟果真非常人,這種時候還有心情說玩笑,我李浩自诩心性超凡,與兄弟相比還是有所不如。”
林風無奈的笑道:“小弟哪裡有大哥說的那麼灑脫,說白了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頓了一頓,接着道:“是你父皇想要殺我麼?”
李浩沉默片刻,道:“父皇想要見你。”
林風歎道:“我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一個從先帝陵寝裡走出來的怪物,即便不是妖孽,便也成了妖孽,這種事情任誰也無法當做沒有發生,雖然便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又有誰又能夠相信呢?”
李浩用力拍了拍林風的肩膀,真誠的說道:“我相信,莫說兄弟不是妖孽,即便真的是妖孽我李浩也交定你這個妖孽朋友了。”
林風心口一熱,忽然抓過李浩腰間的酒葫蘆,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道:“能夠與大哥相識相交,真乃人生一大幸事,便是下一刻人頭落地,小弟也不枉此生了。”
李浩忽然大笑道:“好!我李浩常年在帝國四處遊蕩,雖然也結交了不少朋友,但真正稱得上知心相交的卻也隻有兄弟一人爾。”
林風坦然的道:“不知道皇帝想要什麼時候召見我?”
“父皇希望明早我能把兄弟帶到他面前,不過如果兄弟不想的話,不去也罷,雖然我自信可以保全兄弟的性命,但有時候總是難免會出現意外情況。”
林風笑了笑:“大哥也太小看我林風了,雖然我隻是一介普通之人,但有些事情該承擔的卻是一定要承擔的,因為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明早我便随大哥入宮就是了。”
李浩把玩着手中的酒葫蘆,有些自嘲的道:“宮中多是非,所以我平時多在外闖蕩,但身上終究流着李氏的皿脈,很多時候都不能夠随心所欲,生在帝王家有時候豈非也是種悲哀?”
林風笑道:“大哥何出此言?世間隻怕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羨慕你的身份呢?我們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但卻可以選擇自己的道路。”
“說得好,待此間事了,兄弟便與我一起仗劍天涯,學那聖人李白之事。”李浩的目光炯炯,擲地有聲的說道。
提起李白,林風便覺得有些激動和自豪,畢竟都是一個世界出來的人,當他修煉到某種境界後,也許真的能與李白相遇也說不定,世間事又有誰能夠說得清楚呢?
林風與李浩相談良久,最後李浩告辭離去。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李浩便趕了過來,招呼林風一起向皇宮行去。
看着兩人的背影,淩燕的臉上露出幾分複雜的神色。
向小男則有些氣悶的道:“該死的李浩,不讓本姑娘跟着去,看他們神秘兮兮的樣子,就好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哼!”
淩燕輕輕歎道:“此一去不知是福是禍?這種事情你是不會明白的。”
“有什麼不明白的,不就是懷疑小林子是妖孽麼?我就奇怪了,如果小林子也算是妖孽的話,那天下還有正常的人了麼?”向小男氣哼哼的說道,“還有李浩這個大混蛋,明知道皇帝想要對小林子不利,還要帶着他進宮,這不是在害小林子麼。”
淩燕輕吒一聲:“小男妹妹,不可亂說話,皇家的事情不是我們能談論的,還有李浩師兄是不會害林師弟的。”
向小男有些低落的道:“我知道,可就是心裡面有些不舒服,希望小林子不要有事才好,否則以後去哪裡聽那麼好玩的故事?”
......
林風跟随李浩一路暢通無阻直奔皇宮内院而去。
在林風的觀察中,卻發現這裡的皇宮與華夏古代的皇宮大同小異,并無明顯的區别。
李浩領着林風徑直來到皇帝的書房前,卻見李拓疆正自負手而立,背對着門口,不知在想些什麼。
李浩單膝跪地,朗聲道:“父皇,兒臣已将好友請到,請父皇指示。”
李拓疆沉聲道:“你們進來吧。”
“是,父皇。”李浩起身率先跨入書房,林風則緊随其後。
看着皇帝的背影,林風心想,這就是異世界的皇帝麼?在林風的心目中,實在沒有什麼皇帝的概念,但對方畢竟是九五之尊,心中多少還是有些忐忑的。
林風身子站得筆直,施了一禮,道:“皇上早安,不知皇上召見小民有什麼事情?”他心中閃過很多措辭,但發現那種什麼草民,奴才之類的怎麼都難以說出口。
李拓疆霍然轉身,眼中寒光一閃,兩道犀利的目光便如兩把利劍般落在林風的臉上,口中厲聲喝道:“好大的膽子,不但滿嘴不敬,見到本皇還不下跪?是誰給你的膽子?”
“父皇!”李浩見狀,跨前一步,抵換一聲。
李拓疆擺了擺手,阻止住李浩,卻盯着林風等待回答。
林風恭敬的說道:“在我的家鄉人們隻跪父母天地,晚輩因為意外偶然來到貴國,很多禮儀都不曾知曉,如果皇上是以李兄父親的身份傳喚,我當行跪拜之禮,但若以皇帝的身份,請赦小民不敬之罪。”
面對高高在上的皇帝,林風此刻竟變得異常平靜,除了觀念的不同,更主要的是經曆過莫名其妙的穿越之後,他的心性也早已今非昔比。
李拓疆冷冷的道:“你不怕死麼?”
林風道:“怕,世上誰人不怕死?世上誰又能真正的不死?但對于一個人來說有些信念應該是要大過生死的。”
李拓疆沉默了片刻,忽然沉聲道:“你是本皇見過最奇怪的人,本皇現在忽然有些懷疑你并非是這個世界的人。”
林風心裡一跳,但卻不動聲色的道:“天下隻有一個天下,但四方大陸廣闊無邊,如我一樣的家鄉也許不知凡幾,皇上雖貴為一國之君,但卻未必能夠盡知天下事,之前沒有見過如我一樣的人也并非奇怪之事。”
李拓疆哼了一聲,冷冷的道:“算你說的有些道理,但你如何解釋先帝陵寝的一幕?”
林風沉靜地道:“世間有些事情是無法解釋清楚的,因為連我自己也還在莫名其妙。”
李拓疆盯着林風看了半響,忽然哼道:“即便如此,你從先帝陵寝走出這确是事實,此乃對先帝的大不敬,更是招緻帝國民衆的慌恐,此事該當如何?”
林風平靜的道:“不知皇上想要如何?”
李拓疆忽然話鋒一轉,道:“你覺得葉嫣然那個女人如何?”
“非常可怕。”林風由衷的道。
“所以本皇日夜寝食難安,你能否為本皇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