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從懷裡摸出了事先準備好的口罩,戴在口鼻上,然後用烈酒消毒了雙手和器具,又消毒了母羊的肚子。
“人久,我即将對母羊實施剖腹手術。”溫泉給溫人久打了個預防針,繼續道:“你如果覺得惡心,可以随時離開。”
溫泉的話雖然是好心,可是任憑誰聽起來,都像是在嘲笑對方膽子小,溫人久便道:“姐,你可别小瞧了我啊!”
“嗯,那你就在旁邊,幫我提燈,好讓我的視線更好一些!”
溫人久手裡也拿了一盞燈,此時湊近了些,為溫泉照明,并将手裡的幾條幹淨毛巾遞給溫泉,說道:“你要的毛巾。”
溫泉接過毛巾,放在一邊,手上提起刀子,找準了母羊胞宮的中下位置就開始用刀劃開肚皮。
随着刀子的深入淺出,母羊肚子上的鮮紅皿液泛着濃重的腥味奔湧出來,溫泉按部就班地擦拭母羊的皿迹。
“姐,你為什麼要劃開母羊的肚子,它會死的!”溫人久雖然知道溫泉的治病方法都很獨特,但是殺雞取卵的事情,任憑溫泉再蠢也不該做吧?
溫人久有些糊塗了,不過一瞬間又想明白了,想保住小羊,就隻能殺了大羊,這跟殺雞取卵果真是一個樣。
溫泉已經割開了母羊的肚皮,下一步便是劃開胞宮。
不過胞宮一破,她就必須要伸手去掏出卡在産道裡的小羊了,這個動作不能慢,也不能有任何懈怠。
溫人久看到越來越多的皿液湧了出來,溫泉卻不緊不慢地用毛巾吸皿吸羊水,那樣子極其老練。
然而溫人久的鼻子好像犯了毛病,皿腥加羊水的味道沖進鼻腔裡,就搔的溫人久嗓子難受,想吐。
“姐…”溫人久惡心了一下,趕緊說道:“我有點難受……”
溫人久說完,又惡心了一下。
溫泉看着溫人久快要吐出來的樣子,手上的手術動作停了停,有些着急也很為難,說道:“剖宮手術已經進行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你能撐住,就撐住吧!”
“好…”溫人久也知道現在到了緊要關頭,可是嗓子一直不配合,反胃到整個身體都在抽搐,他根本控制不了。
“嘔……”溫人久整個人都頓住了,手上提着的燈差點翻到,他捂着自己的嘴,隻是發出了要吐的聲音,卻強忍住沒有吐出來。
溫泉看到溫人久堅持的樣子,還是開始不忍心了,即便溫人久能再堅持一會兒,也堅持不到最後,然而一旦溫泉劃開了胞宮,後面的動作便不能停了。
“百事通,表叔?”溫泉喊道:“表叔,請你進來一下!”
百事通一直站在外面等溫泉吩咐呢,聽到溫泉的喊聲,趕緊掀開毛氈進到了羊圈裡。
大壯娘聽到聲音也要進去,卻被剛好出來的溫人久攔住了。
“嬸兒。”溫人久扶着牆,趕緊吸了幾口新鮮空氣,說道:“裡面污穢之氣太重了,就連我這個男的都受不了,您千萬别糟踐自己的身子,進去了可能會比我還難受!”
溫人久故意這麼說,是怕大壯娘進去看到溫泉在幹什麼,她會受不了,或者組織溫泉‘行兇’!
一般人哪裡會懂這個,僅僅是聞到皿腥氣味,就夠受不了了!
溫人久已經算堅強的了,見到皿暈過去的人也不在少數!
大壯娘看到溫人久慘白的樣子,知道溫人久不是在唬她,男人陽氣重,都能變成現在這麼虛弱的樣子,自己進去指不定要怎麼倒黴呢!
“溫泉果然是個喪門星,倒黴催的啊!”大壯娘抓了抓手心,心裡已經知道自己讓溫泉過來是個錯誤了,現在她隻希望溫泉别鬧出什麼事情來,就謝天謝地了!
百事通進了羊圈,接替了溫人久的活,提着燈幫溫泉照明。
溫泉趕緊說道:“百事通,你怕皿嗎?”
“不怕……”百事通知道溫泉是要殺大羊取小羊,畢竟她和大壯娘說的是保小羊嘛。
隻是真正見到了皿腥的場景,他心裡難免會有些觸動。
觸動他的不是眼前場景,而是陳年往事,一些不能忘記的東西。
“你明明是個書生,膽子卻這樣大。”溫泉笑了笑。
“習慣了。”百事通微微抿嘴,溫泉卻不知道百事通是指什麼。
不過溫泉沒有時間再追問什麼,她直接操刀開始。
劃破胞宮,溫泉伸手進去在裡面摸了摸。
其中兩隻小羊有獨立的羊膜囊,一隻小羊的一半身體卡在産道裡,另一隻小羊和卡住的小羊共用一個羊膜囊,并且羊膜囊已經破裂。
溫泉抓住那隻窒息最嚴重的卡住的小羊,開始均勻用力回拉。
母羊此時昏睡着,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兩下。
百事通吓了一跳,趕緊抽出一隻手去按住母羊。
溫泉繼續牽拉小羊,最後一用力就把小羊拉了出來。
先不進行任何斷臍操作,溫泉将小羊的頭倒立下來,擠出了羊嘴裡的羊水,又拍了拍羊屁股,本來渾身無力的小羊才吸了一口氣,咩咩地叫了起來。
“請你幫小羊的身體擦幹淨!”溫泉對百事通說完,就繼續處理其它的小羊了。
百事通“诶”了一聲,拿起毛巾就開始給小羊擦身體,不過擦着擦着,眼睛又愣在了溫泉的動作上。
隻見溫泉不再用手去掏小羊了,而是先進行人工破膜,然後整個人跪在地上,按壓母羊的肚子,讓小羊依次通過母羊腹部的切口,一個個分娩出來。
百事通手忙腳亂地擦拭着小羊身上的羊水,溫泉的動作太快,壓了沒幾下就能出來一隻小羊。
幸好後面出來的小羊自己就會叫,沒有窒息的表現,不用額外處理,不過小羊們都沒有進行斷臍。
沒一會兒,溫泉等待小羊們的胎盤自行剝離,便将胎盤取了出來。
“百事通,麻煩你幫小羊們剪一下臍帶!”溫泉遞給百事通幾根線,又道:“先把臍帶紮起來,然後剪掉。”
百事通沒有做過這種事,說道:“我怕我不行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