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診治皇後,需要人手幫忙準備用物,屋内忽然多了許多忙碌的人。
皇後本來不喜歡鬧騰,今日卻放寬了心,溫泉教給她的深呼吸之法非常奏效,她的頭沒有先前那樣疼了,心裡安甯了許多。
所以,皇後專注着調整呼吸緩解頭痛,根本顧不上自己容顔憔悴,不能讓下人們看見的面子問題了。
皇後一句話也沒吩咐,打算放手讓下人們安心幫助溫泉做事。
“生石灰和水來了!”
一個小太監端着一盆幹燥的生石灰,身後跟着另一個小太監端着一盆水,他們對绯衣侍女請示道:“采兒姐姐,這東西放哪兒?”
绯衣侍女沒答話,反而看着溫泉。
溫泉會意,回應道:“給我就行!還有,羊皮水囊找到了嗎?”
“羊皮水囊在這裡!”一個小侍女舉着羊皮水囊邁進門來。
“很好!”溫泉心道他們的速度都很快,配合工作做的很好,“快把東西全都集中在這個桌子上吧!”
溫泉指着房間中的桌子,小太監們把生石灰和水放在桌子上,小侍女也把羊皮水囊輕輕放在上面,水囊裡發出了液體晃動的聲音。
“水囊裡還有水?”溫泉拿過水囊,打開蓋子,把裡面的水全都倒進了水盆裡。
溫泉又用力甩了幾下,将裡面的水瀝幹,說道:“我們待會兒就用這個羊皮水囊盛放氧氣,但是一個好像不夠用,還是請你們再多找幾個過來吧,事先說好,水囊裡不需要裝水!”
小侍女立刻應聲,轉身去找東西了。
溫泉想着應該完善一下收集氧氣的過程,又詢問道:“我還需要一個有孔的蓋子,蓋子要比這個水盆大。”
衆人紛紛思考起來。
有的人環視屋内尋找類似的東西,有的人苦思冥想抓着腦袋。
“這個行嗎?!”沒一會兒,一個侍女忽然問道。
“好像可以……姑娘,你快看看!”
平時唯命是從的侍女太監們,此刻都變得積極起來,對溫泉要做的事情也很感興趣。
方才詢問的侍女,正指着一個姜太公釣魚的瓷器大套件,姜太公的鬥笠可以拆卸,大小也剛好比盛放生石灰的水盆要大一些。
“非常好!”溫泉不禁誇贊起找到東西的侍女,“姜太公的鬥笠,圓錐形,頂上正好開了一個小洞!”
此刻,跑去尋找羊皮水囊的小侍女也回來了,手上拿着五六個同樣的羊皮水囊,“姑娘,這些都是沒有裝水的羊皮水囊!”
羊皮水囊用來裝水都不會漏水,盛放氧氣自然也不會漏氣。
“好,那我們可以開始了!”
溫泉話音剛落,衆人都神情專注地看着溫泉。
先前溫泉治療靜妃産後大出皿的時候,拿了針線把靜妃的傷口縫補起來了,便有人猜測溫泉是巫女,會巫術。
如今大家都在場,能夠一起見證溫泉到底是不是巫女,所以全都十分興奮。
溫泉看着生石灰的量,心道如果把生石灰全都倒在水裡會産生大量的熱能和氧氣,她可能會來不及收集氧氣。
所以,溫泉決定每次隻放一部分生石灰在水裡,然後蓋上陶瓷蓋子,再将羊皮水囊的開口對準陶瓷蓋的孔,以此方法慢慢收集氧氣。
溫泉沒有說話,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手上動作不停地忙碌着,她先是把生石灰搗碎倒入水裡。
呲呲……
生石灰和水發生了劇烈的反應,生石灰的表面慢慢溶解,水面咕噜咕噜産生了許多氣泡。
溫泉趕緊把陶瓷蓋子嚴絲合縫地蓋在了水盆上面,并讓小太監緊緊扶住蓋子,以防止蓋子被上升的氧氣頂歪了位置。
整個裝置看起來就像蒙古包,水盆在下面,陶瓷鬥笠在上面,露一個孔,孔上接羊皮水囊,以便接收制備出的氧氣。
“姑娘,羊皮水囊變大了啊!”一個侍女驚奇道。
溫泉正用羊皮水囊的口對着陶瓷蓋的孔收集氧氣,羊皮水囊材質很硬,卻因為氧氣上升充溢其中而漸漸變大,鼓鼓囊囊。
“好,這個羊皮水囊裡的氧氣已經滿了,換一個!”溫泉邊說,邊捏住羊皮水囊的開口防止氧氣益出,又繼續道:“你們誰能幫我把下一個羊皮水囊接滿氧氣?”
“我來!”
“我來!”
年紀小一些的太監們玩心大發,全都主動要試一試。
“好!你們負責把氧氣收集滿!”
溫泉交待過後,就拿着盛滿了氧氣的羊皮水囊,來到了皇後面前,準備放出氧氣讓皇後吸進去。
“姑娘……”绯衣侍女有些擔憂地問道:“氧氣是什麼,奴婢還是沒懂,奴婢也不想多問…隻是生石灰和水放在一起産生了吓人的變化,姑娘卻将産生的東西拿來給皇後娘娘吸入身體,會不會有損皇後娘娘的身子?”
皇後聽了绯衣侍女的話,也睜開了眼睛,一臉警惕。
想要暗害皇後的人數不勝數,溫泉如果利用自己幫皇後治病的事由,加害皇後該如何是好?
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是皇後目前處于病急亂投醫的狀态,更要提防身邊的人亂動手腳。
溫泉淡淡一笑,說道:“如果皇後害怕民女心懷鬼胎,民女也能理解,不用這氧氣便是。”
“不不,我們娘娘絕不是這麼想的,隻是奴婢擔心羊皮水囊裡的東西不安全!”绯衣侍女趕忙解釋道:“奴婢知道,生石灰是傷身要命的東西,如果有人不小心掉進了石灰池裡,渾身被灼傷都是小事情,沒命也是有可能的!”
溫泉點了點頭,她能明白绯衣侍女不能理解化學變化之後,物質發生了本質改變的過程。
此時的生石灰已經不是生石灰,而是純氧了。
“那麼,讓民女先來試驗一下吧!”
溫泉笑了笑,不是誰都能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新鮮的事物的确很難讓人接受。
“民女以身試氧,希望娘娘放下心去,如果娘娘的頭疾好轉,民女也算是對得起醫者良心了!”
溫泉坐在椅子上,将羊皮水囊擡高,開口對着自己的鼻子。
她将捏緊羊皮水囊開口的手放開,氧氣瞬間釋放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