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放下了帝國報,輕泯了一口威士忌酒。
奧卡,李君從來沒有忘記他,而他應該也一直沒有忘記過自己。
兩人是宿敵嗎?在李君看來并不是的,頂多就是個比較麻煩的敵人而已。
若沒有納撒商會這個龜殼的保護,在幾年前,李君就暗中斬殺他,以絕後患了。
納撒商會的真正主人,與阿美絲颠峰時期相等,具有毀天滅地般的力量。
從阿美絲的記憶裡,李君能感受到這等存在的恐怖之處,在阿美絲還沒有成為封号法師時,有一個邪惡的黑暗大法師,擄走了十三名聖職人員,每個都是很漂亮的處子,靈魂天賦在80以上,對光明元素的親和力更在85以上!
黑暗大法師用她們的鮮皿做實驗,研制出了一種可以麻痹封号法師的藥劑,投到了神聖光明城的井水裡,想要一舉颠覆教會。
當計劃失敗後,那名黑暗大法師釋放出了六個禁咒,卷走了二十多萬的平民、八萬光明騎士的性命,最終被憤怒的裁決大長官,斬于劍下。
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教會為了維護自己的面子,并沒有太過張揚。
李君輕敲着扶手,緊蹙着眉思考着。
雖說在這幾年,那個奧卡都沒有過來找什麼麻煩,但以他的性格與自己的仇隙,不可能就這般罷了。
“既然你不出來,那我就親自把你給釣出來。”李君輕語,飲下杯中最後的一口威士忌,随即,他從舒适的搖椅上站起,來到了市政廳外,虛眯着眼眸,看着那座恢宏的城堡,暗自冷笑。
一個月後,康比斯那會駕臨漠都,有安琪拉随行相伴。
一個月後,李君也要把奧卡釣到這裡來,演繹一場驚豔絕倫的好戲!
“一個月後,你們誰都跑不了;一個月後,咱們再見分曉!”李君緊抿着嘴唇,默默地看着,穿梭在大街小巷的,光明騎士們耀武揚威的身影,一隻拳頭緊攥,滿臉的冷漠嘲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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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鳥齋堂的新貨物抵達了漠都。
李君迫不及待的命人把一口透風的箱子擡過來,放到了他的房間裡。
當箱子打開後,數十隻肥碩的土黃色的魔鼠,吱吱的亂叫,張開鋒利的獠牙,從箱子裡撲咬而出。
噗!噗!噗!噗……
李君的食指連連的點動,似子彈一樣,飛射在了那些魔鼠的腦門上。
嗡~~
伴着嘴唇嗡動出的祭文聲,這些土黃色毛發的老鼠馴化成功。
土鼠,二級魔獸,最高可以進化變異到四級。
這類魔獸天生就會打洞鑽地,無視超過自身二十倍的壓力,可以調整身上每一根的骨頭,輕松的抵達很深的土層下。
土鼠乃工部的禁脔,不允許民間私自的販賣,違者将會重罰。
經過馴獸師馴服後,土鼠将成為工部最大的助力,用來勘探鐵礦、金礦、能量礦脈等等。
紮克花費了很長的時間,才從黑市上用高價購買來了十隻土鼠。
土鼠的繁殖能力,相比其他的鼠類不是很強,基本三年才生一窩,一窩也就二三隻鼠崽子,優勝劣汰,存活下來的隻有一隻。
這十隻寶貴的土鼠得好好的供着養着,在召喚空間内,壯大土鼠這支族群,估計得再等上一兩年,才能用土鼠進行鐵礦、金礦勘探的任務。
很多的地質學家走遍了大漠,丈量估計了很多地方,迄今為止,才發現一座比較大的鐵礦,一條小型能量礦脈。
因為大漠公國剛剛建立,資源匮乏、物資也貧瘠,科羅十八世特地免了李君五年的朝貢,專心的發展公國領地,還慷慨解囊,每年賜予他一點的援助物資。
……
某日,正值最酷熱的時候,一輛馬車,從茫茫大漠的盡頭快速的駛來,幾息後,就來到了漠都門口,放緩了車速。
馬車緩緩駛進了漠都,停靠在了大漠公爵府前。
吱嘎~~
馬車的車門開啟,一名嬌俏的女子從車廂裡走出,她穿着單薄的衣衫,把婀娜的身體緊緊地裹住,隻露出了兩條玉臂,和半截渾圓的長腿。
“請問……”莫可兒眨了眨烏圓的黑眸,看着站立在大漠公爵府門前的兩名光明騎士,問道﹕“李君大公在嗎?”
“你找李君?”突然,一道冷漠的聲音傳出,一名穿着厚厚的光明铠的男子,大步走出,此人正是被李君打傷的基利騎士長。
很明顯,他恢複的倒是蠻不錯的,神采奕奕,絲毫不見受傷後的病态樣子。
“是呀,怎麼,他不在嗎?”莫可兒點了點頭。
基利打量了一眼莫可兒,眸中倏地掠過一絲贊歎之色,這個女孩兒的确很漂亮,論姿色不比任何一位聖女遜色。
那眉宇間的呆萌與清純,仿佛與生俱來,絲毫沒有作秀的韻味。
“這位可愛的小姐,您與李君大公是什麼關系?”
“朋友。”莫可兒道。
“朋友?”基利眉頭輕皺,語氣不知為何,變得柔和了起來,沖莫可兒和善的一笑,道﹕“他不在這裡,确切的說,他已經不住在這裡!”
“這裡不是大漠公爵府嗎?”
“是啊。”
“他不住在這裡,那誰住這裡啊?”
基利微仰着頭,傲然道﹕“蓓姬聖女殿下。”
“啊……哦。”莫可兒輕輕地哦了一聲,緊接着又問道﹕“那現在李君大公他人住在哪裡?”
不知為何,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女孩兒,一提到李君這個名字,就令基利有種嫉妒與怨恨的感覺。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聽說他一大早上就出去了。”基利道。
莫可兒道謝了一聲,轉身欲要離去。
“等一下!”基利輕喊,眸光有些閃爍,道﹕“……敢問小姐的名字?用不用我幫你安排一家旅館?”
“我叫莫可兒,我的仆人已經選好了一家旅館,不必将軍費心了,謝謝。”莫可兒輕笑了一聲,一躍就蹦進了車廂裡。
凝望着那輛馬車遠去的方向,基利久久平靜的心,頓時泛起了一絲波瀾。
莫可兒思考了片刻,馬車突然改變了方向,直奔市政廳而去。
……
“公爵大人,門外有一位名叫莫可兒的年輕小姐求見。”一個士兵來報。
“快請她進來!”李君大喜道。
李君急忙跑到一面鏡子前,快速的換了一套嶄新的貴族服裝,拿着一瓶香水,往身上噴了噴,随即便跑到了門口,傻不拉唧的杵在那裡。
忽然,李君啧了一聲,感覺自己這樣未免太過主動了一些,又小跑到桌案前,取出了一瓶很上檔次的威士忌,點燃了一根馬克,叼在嘴裡,一杯酒、一口煙的裝逼。
“李君!”一道呼喊聲從門外傳來,李君下意識的要擡起屁股,竄出去迎接她,但最後被他強行克制住了。
莫可兒調皮的往房間裡,探進來了一個小頭,打量一會兒後,發現了李君正坐在椅子上品酒,随即便直接走了進來,坐在了李君的旁邊。
“微風吹過了我的臉,勾起了我對你的思念,每當想起你的時候我擡頭望着天空,希望能看到你那熟悉的臉孔……我會記得你的,可是,記得又怎樣?我凝視你之眼眸,美麗而憂愁;此刻,讓我之心為你停留;有種感覺總在難眠時才承認是相思;有種緣分讓此刻成為是永恒。想你,那刻骨銘心之思念,早已融入我思念之小溪,長流不息。縱然我如小草一樣默默之凋謝,也要化為沃土,滋潤你如月季般之純潔和美麗……
遙遠的思念,不想你的離去,總有抹不去的記憶。在……在這黑暗裡聽着你的聲音漸漸遠去。一絲幻想帶入夢境,肖像漸漸模糊看不到你的臉、雙膝落地在也追不上漂流的她。可人依然追月問,蒼茫一行行淚。黑暗……黑暗……”
李君滿臉蛋傷,憂傷的斜靠在椅背上,輕晃着高腳杯,叼着一根馬克,陣陣煙霧吐出,缭繞在面部,令其變得模糊不清。
“喂,你……”莫可兒臉蛋一紅,張大着嘴巴,他怎麼一見到自己就念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什麼思念啦、美麗啦、永恒啦、純潔、淚什麼……滴……
“一個人很好,一個人可以很自由,一個人可以沒有顧忌,就算是受傷了也可以自己為自己療傷,可那個傷疤誰來撫平?可寂寞了、孤獨了怎麼辦?可……遺失了自己又該怎麼辦?
“一個人總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風景,聽陌生的歌,然後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你會發現,原本費盡心機想要忘記的事情真的就這麼忘記了……”
莫可兒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徑直的朝着門口走去。
李君急了,抓住了她柔細的手腕,呲牙道﹕“你走什麼?不想聽我不念了還不行嗎?”
莫可兒鼓着粉腮,白了李君一眼,倏地她的臉蛋泛起了濃濃的紅暈色,伸出一隻手,扒拉着李君緊緊扣住自己柔細手腕的大手掌。
李君毫不尴尬的松開了,順帶的把莫可兒拉回到了座位上。
“我大老遠的來看你,而我一進門,你連招呼都不打,直接就念,念的都是……什麼東西啊?”莫可兒的聲音越來越小,臉蛋也越來越燙,如一個熟透的紅蘋果一樣,恨不得讓李君一口咬下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