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離開泣皿平原了,你确定要跟着我嗎?”覺辰對着靈山說道,平靜的雙眸中,閃爍着以往不曾有的道韻。這次的突破,令他整個人的氣勢又發生了全然不同的變化,已經越來越接近虛無之态了。
靈山有些氣急敗壞的吼道:“我最大的秘密都被你知道了,當然一起走啊。不過,在走之前,你得先把這聖屍弄出去啊!”
雖然靈山是當年的七位聖人聯手創造出來的,可是如今的聖屍,卻早已不再是當年的聖人。留着這麼一個邪異的魔物在這裡,它根本沒辦法安心。
覺辰卻是淡然一笑,相當不負責任的說道:“請神容易送神難,既然他喜歡這裡,你也别太小氣,興許日後他會感激你的。”
靈山大怒:“你個混蛋,你以為這黃金棺能永遠鎮得住他嗎?等到他清醒過來的那一日,便是我們兩個的死期!”
覺辰不以為然的聳聳肩,目光再次望向了聖屍,卻是發現了不同尋常之處。之前他借助黃金棺的聖道氣息參悟道法,而眼下聖屍的狀态,似乎跟他很相似啊……難道說,聖屍也在參悟道法?
詫異之下,他忍不住走到了聖屍面前仔細觀察起來,還真發現聖屍的那隻金色眼瞳在閃爍着一縷微弱的道韻波動!
“這聖屍居然還能自主修煉……”覺辰眉頭一跳,聖人金瞳中封印着生死滅三道,這聖屍日後該不會借助生之法則重新修煉成生命吧?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死而複生的他,豈不是颠覆了輪回秩序?
“你還愣着做什麼,快幫我想辦法趕他出去啊!”靈山不滿的叫道。
覺辰擺了擺手,滿含深意的笑道:“我覺得你現在最好還是不要趕他出去,或許日後他還會感恩于你。”
靈山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的道:“什麼鬼,一具屍體還能知道感恩?”
覺辰反問道:“如果他真隻是一具屍體的話,你覺得他此刻還會跪在這裡嗎?”
這下靈山有些無言以對了,仔細一想還真是那麼回事,難道這聖屍還殘留有一絲聖人意志?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還真不能趕他走了……
别看靈山現在很虛弱,但這裡畢竟是屬于它的空間,如果真要趕走聖屍的話,在付出一定代價的情況下,它還是能做到的。不過現在聽覺辰這麼一說,它不由改變了主意,決定再觀望一陣……
随後,覺辰便遵照約定,将靈山送上了貪狼星。在那裡,靈山将會有無窮無盡的星辰之力吸收。一切辦妥之後,覺辰便離開了泣皿平原。不過,在前往東大陸之前,他還得先回藥王谷一趟。
僅僅一天之後,他便再次回到了南方大地。
藥王谷。
當覺辰踏過石橋時,明顯感覺到了藥王谷的防守要比之前森嚴了許多,看來這裡真的發生過事情啊……
看到覺辰,這一回六管事再不敢又絲毫的不恭敬,連忙将其帶到了藥王所在的院子。
看到覺辰到來,正在研制藥物的孫思邈馬上站了起來,揮手示意六管事退下,然後一臉愧疚的沖着覺辰拱手道:“老陸啊,我愧對你啊!”
聽到這句話,覺辰最後的一絲希望便徹底破滅了,輕歎一聲道:“靈韻她們真的被擄走了嗎?”
孫思邈一拍桌子,神色憤慨的喝道:“月氏家族太過分了,連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使得出來,簡直令人不齒!我已經通知各路豪傑了,三天之後一起前往東大陸要人!”
覺辰搖了搖頭,道:“不必了,這次面對的是整個月氏家族,與上次全然不同,并不是人多就能解決的。”
南山劍仙跟月氏家族相比起來,根本不是一個檔次,所以覺辰不想造成無畏的傷亡。他自己一個人的話,還可以躲在暗中行事,太多人反而成了靶子。
孫思邈眉頭一皺:“怎麼,你想單獨處理此事?萬萬不行,你一個人如何敵得過月氏家族,那可是傳承了上萬年的古老家族啊!”
覺辰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輕松的笑道:“放心吧,我又不是要跟他們硬拼,隻是要回兩個人而已。隻要略施些手段,應該不難。”
“可是……”
孫思邈還欲說什麼,卻被覺辰揮手打斷了。
“你别急,我另有安排,有件事還需要你幫我去做才行。”
孫思邈聞言微微松了口氣,他就知道覺辰不是一個容易熱皿上頭的沖動之人,有另外的安排就好。
“需要我做什麼,你盡管說!”孫思邈神色肅穆的說道,弄丢了靈韻和花兒,讓他心中十分愧疚。不論覺辰要他做什麼,他都一定會完成的!
覺辰眼中閃爍着深邃精芒,緩緩說道:“我需要你去幫我找一個人……”
覺辰僅僅在藥王谷停留了不到半個時辰便離開了,這一次他的目的地直指東大陸的月氏家族。山雨欲來風滿樓,他似乎已經從東大陸的季風中嗅到了一縷濃烈的皿腥味!
兩天之後,覺辰便出現在了東大陸的大地上。相比起北方的刺骨寒風,東大陸顯得溫和不少,但是覺辰的雙眼卻冷冽如刀。
就在他踏入東大陸後的一個時辰,卻是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在一條河流渡口,一位白發飄揚卻雙目迥然有神的老人手捧着一卷古書,正站在河水湍急的渡口處等着覺辰。
雖然覺辰與對方從未謀面,但僅僅對視一眼,便看出了對方是在等他,這是一種難言的感覺,也是他突破之後獲得的新感悟,天地萬物之所為,其實冥冥之中一切皆以注定。
“敢問老先生如何稱呼?”覺辰收起了一身殺氣,神态平和的走到了老者面前,恭聲問道。因為他能感應得出來,老者對他并無惡意。
老者将目光從古書中收回,緩緩投到了覺辰身上,露出了滿意的贊賞之色:“看來孟休說的沒錯,你果然是個與衆不同的非凡後生。”
聞言,覺辰頓時反應了過來,原來是孟家長者,當下趕緊又行了一禮:“先生謬贊了。”
老者捋須一笑,神情和藹的道:“老夫孟維,你與我家孟休相交,也可以叫我一聲二叔。”
“見過二叔!”覺辰絲毫不認為對方這是在占他便宜,恰恰相反,對方在這個時候讓他稱呼二叔,絕對不是無心之舉。
孟維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緩緩颔首道:“你此行的目的,老夫已知曉。如果你願意相信我孟家的話,老夫可以在此給你一句承諾,保證能讓那兩個小丫頭毫發無損的走出月氏家族,如何?”
覺辰并不訝異孟家會知道前因後果,孟家看似不強,但在整個大荒的影響力卻是誰也不敢小觑的。
然而,這一次覺辰卻并不想過多的借助孟家的力量。孟家開口,固然可以令月氏家族壓力倍增,可如果他們偏執到底,堅決不肯交出靈韻二女呢?到那時,孟家與月氏之間就會卷入一場紛争,這是覺辰不願意看到的。
他固然要對付月氏家族,但卻也不想無端端讓孟家卷入戰火,畢竟孟氏執的是春秋筆,而不是戰争之筆。一旦月氏惱羞成怒對孟家展開攻擊,勢必會讓孟家損失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