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轟隆……
淩厲的劍芒劃破了虛空,照亮整座山頭。待熾烈光芒消散之後,半個聖衍宮殿被削掉了,戰鬥中心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聖主……”
看到覺辰的這一劍之威如此恐怖,皇庭聖殿的衆長老們齊齊一驚,連忙望向了那個巨大深坑。
當看到深坑中的情況時,所有人無不倒吸了一口冷氣。
隻見天齒飛輪和封神碑全都掉落于地,皇庭聖主披頭散發的站在深坑中央,身上同時挨着古飛揚和朱雀的手掌。
而覺辰的仙之劍,更是毫不留情的斬在了他的額頭上,劍刃幾乎砍進了一半。
但是讓人詫異的是,皇庭聖主的額頭上并沒有流出鮮皿,似乎被劈中的根本不是肉身,而是一截木頭。
所有皇庭聖殿的長老全都一驚,隻道皇庭聖主是死了。不過很快,他們便發現皇庭聖主尚有氣息。
風,凜凜吹過,吹起皇庭聖主那雪白的頭發。劍光凜冽中,他緩緩擡起了頭,鑲嵌在其額頭中的仙之劍發出了一陣摩擦音,仿佛金屬般刺耳。
他目光森然的盯着覺辰,緩緩開口。
“好一把仙之劍,這一劍之威,攜帶着仙道破滅之法,原來你走的不光是聖途!”
覺辰微微皺眉,沒有說話。不知為何,此刻的皇庭聖主帶給他一種極為不安的感覺。
明明已經勝券在握了,為何還會有這種感覺?
古飛揚嗤然一笑:“你都快要死了,還管得人家修煉什麼道?”
皇庭聖主冷冷瞥向他,寒聲道:“古飛揚,你真以為你們赢了?”
“怎麼,難道不是麼?”古飛揚冷笑一聲,手掌化爪,忽然發力插入了他的兇膛之中,狂暴的魔力瘋狂襲湧而入,欲将其身體徹底攪碎。
身後的朱雀也同樣拍出了第二掌,他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面對皇庭聖主這樣的對手,必須徹底殺死方能放心。
面對他們的狠手,皇庭聖主卻是忽然仰天狂笑起來。
“哈哈哈……”
狂笑聲中,三千白發忽然變黑,一股可怕而純粹的魔力從其體内爆發而出。
這股魔力爆發得是如此的突然,如此的強大可怖,就連古飛揚都感到了心悸不已。
“這是怎麼回事?”
古飛揚臉色大變,這股魔力甚至比他的萬魔之力還要詭異兇猛,難道蕭承恩也入了魔道?
“快殺了他!”他厲喝一聲,魔眼中衍化出兩把黑色魔刀,直插皇庭聖主的心髒。
覺辰和朱雀也同時心中一凜,一人轟出太乙妖力,一人迸射出天刑雷霆,不給皇庭聖主任何反擊的機會。
然而,他們終究還是小觑了皇庭聖主。
轟……轟……
無數密密麻麻的皿色藤蔓,忽然從皇庭聖主的傷口中鑽出,并爆發出了無比狂暴的魔性力量。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覺辰三人全都驚呆了。
更讓他們感到吃驚的是,這些皿色藤蔓的數量極為龐大,蘊含的魔力更是仿佛無窮無盡,竟是一舉将他們三人發出的攻擊全部震散。
砰砰砰……
三人同時被震飛,而後皿色藤蔓橫掃虛空,向着他們發動了無比狂暴的進攻。
“這是什麼鬼東西?”古飛揚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些皿色藤蔓,不禁又驚又怒。
轟隆……轟隆……
很快,整座聖衍峰都劇烈晃動了起來,無數的皿色藤蔓從地底之下鑽出,與皇庭聖主融為了一體。
皇庭聖主的傷痕在頃刻間消失不見了,整個人徹底魔化,氣息瞬間暴漲了數十倍不止!
最讓覺辰感到難以置信的是,此刻皇庭聖主所散發出的氣息,竟然和之前的楚天度極為相像。
半神之境?
不,不對!
他還不是半神,他隻是憑借這數之不盡的皿色藤蔓,強行将自己的修為提升到了半神之境。所以嚴格說起來的話,他隻能算是一個僞半神!
可即便如此,那也比尋常的觀天境強者強太多了啊,甚至可以說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朱雀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他一次次高估了皇庭聖主,可是到頭來卻還是發現,低估了!
一個擁有半神之力的皇庭聖主,絕非他們三人目前可以打敗的。局勢的優劣,一下發生了巨大反轉!
皇庭聖主的身體緩緩升起半空,雙手慢慢張開,無數皿色藤蔓盤旋在他腳下,猶如他的神台一般,拱托着他的神聖威嚴。
他目光深幽的俯瞰着覺辰三人,聲音也變得充滿了魔性:“如何,現在你們還覺得勝券在握嗎?”
古飛揚咬牙道:“你居然也入了魔道?”
兩代皇庭聖主,都入了魔道,這可真是莫大的諷刺啊。不光是古飛揚,就連皇庭聖殿的衆長老們都感到錯愕不已,一臉的難以置信。
這要是傳出去,他們皇庭聖殿還如何統領大荒啊,他們還有何顔面做正道首領?
皇庭聖主蔑視一笑,語氣間充滿了睥睨天下的傲氣:“古飛揚,你入魔道失敗,我焉能還去重蹈你的覆轍?”
古飛揚大怒:“放屁,你這不是入魔又是什麼?”
皇庭聖主仰天狂笑,神情倨傲的道:“我之魔道,與你等皆不相同!世間自古以來都傳三途神仙道,可為何我便一定要走他們創出的道?吾之道,乃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之道,因為吾将要開創出一個全新的魔道!”
“你是瘋了吧?”
古飛揚一臉的震驚,魔道乃堕落之道,自古以來便代表着毀滅,還從來沒有人想過要去開辟出一條魔道的。
他古飛揚當初之所以堕入魔道,一半是因為走火入魔,一半是因為貪圖魔的力量強大。可即便是以他的狂妄自大,也從未想過要開辟出魔道,因為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三途神仙道,那是蒼天所準許的大道,你一個魔道,能獲得蒼天的認可?這不是扯淡開玩笑嘛!
但是,此刻皇庭聖主所展現出來的強大力量,卻讓他實在是笑不出來……
覺辰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忽然變得凜然起來:“看來我們今晚是來對了,這大荒決不能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