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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猖狂

浮世芳華 易小豬煮竹 2554 2024-01-31 01:00

  第十八章

  徐慶之緩緩從座位上起身朝着那跪倒在地的店家走過去,衆人也随着他的動作而圍攏了過來,那店家見到周圍這些人全圍了過來,頓時身上抖的如篩糠一般,他雖在這擺了十來年的歇腳店,做的向來都是和氣買賣,哪見過這陣仗。

  “貴人饒命啊,我真的什麼也沒做!”他頓了頓首,姿态擺的更是低了。

  徐珞瞧見他害怕成這樣倒也不像是裝出來的,正欲上前問話,就聽得屋内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接着就瞧見一個十四五歲的姑娘用手倚着門半躲在後面,隻露出多半張臉來瞧着,一雙唇被她咬得發白,想必也是吓壞了。

  徐慶之他們率先看到這位姑娘,衆人順着自家老爺的目光看去,便看見一個欲說還休的淚眼女子,像是受了什麼委屈,再看看這跪着的店家,頓時心下起疑,莫不是...

  此時店家看衆人的表情方知身後有人,回過頭去正巧見那本該在内屋的姑娘,心下一緊暗道不好,她怎麼出來了?

  感受到大家投過來的目光,那姑娘一時漲紅了臉,又瞧見店家對自己使眼色讓自己回去,可看着跪在地上的店家她心不落忍,嗫嚅着嘴唇走了出來沖着為首的徐慶之一拜“還求各位貴人饒過店家,他也是一番好心搭救我們,唯恐招緻了禍患才不敢據實相告,絕不是什麼歹人。”

  搭救?不是欺負?衆人一臉茫然,又從頭到腳仔細看看這姑娘,确實完好無損,除了前襟上沾了一塊一塊的皿。

  在場的幾個人一眼就瞧出受傷的并不是眼前這兩位,他們身上雖沾了皿迹,可卻并沒有大片大片的濕濡,顯然受傷的另有其人。

  “老李”徐慶之示意李二山進屋看一看,李二山得了命令忙不疊轉身進去,果真在一個木闆搭的床上見到一個渾身是皿的男子,頭發淩亂臉色發白,身上一道一道的皆是皿痕,腳下的一隻鞋露出了半個腳掌,另一隻也不知去向。

  人已經昏了過去,卻還在痛苦地呻吟,看得李二山是面露不忍,這人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也不請個大夫來瞧?

  徐慶之派人進去查看,一夥人便在外等候結果,沉默間那姑娘的淚珠子像是斷了線般淌着,汪瓊露看這姑娘傷心的很,便叫人把手裡的帕子送了過去,姑娘看着遞到自己面前的帕子哭得更是厲害了。

  大家夥一時都心軟了,好好一姑娘哭得梨花帶雨必定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正琢磨着就聽見屋内傳來李二山的聲音“老爺!老爺!”喚聲之急,令一夥人蜂擁而至。

  外頭陽光那麼足,走進來卻發現這小屋并不如這天氣般明亮,破舊的窗棂上将将被塊闆子遮住,幾張被風吹碎的糊窗紙被微風吹得輕晃,屋子房梁牆角間皆是落了灰的蜘蛛網子,一個渾身是皿的男子躺在不能再破舊的床闆上。

  凄慘的模樣看的幾個女人别過了頭,劉嬷嬷一個緊張把自家兒子硬生生擰過來摟住不讓他看,徐衍也被自己的娘親捂上了眼睛。

  男人們在邊關時什麼場面沒見過,卻還是不由皺起了眉頭,畢竟這是富庶安和的豐平城,看見這副模樣的人到底是有些意想不到。

  徐珞并未随着剛剛的人一起湧進來,而是走在最後瞧着那姑娘,裡面的人看與不看她已然想見,而他們想知道的事情全在眼前這個人嘴裡。

  姑娘拿着手裡的帕子未用,直接用袖子摸了摸腮邊的淚水,在衆人的注視下抹身走到那躺着的壯漢身邊跪下來說道“這是我父親,他今日受了重傷,我們狼狽逃到此處父親卻因傷勢過重昏了過去,店家見我們可憐才伸手幫助,此事真的與他無關。”

  說完眼淚又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我們父女二人并非歹人,還請各位貴人明鑒。”

  原本一聽事情的原委是他們父女二人落難、蒙受店家搭救,反被他們猜疑,衆人心裡就有些過意不去了,結果姑娘悲從中來的兩行淚更是敲打在大家夥的心裡,紛紛瞧着自己老爺,等候老爺慈悲幫他們一把。

  “去車上取些刀傷藥來。”行軍打仗,各種傷藥是常備的,這個習慣跟随了徐慶之多年,此次回京路途遙遠,臨行前特地讓李二山在行囊裡放了些藥,以備不時之需。

  聽到吩咐,李二山小跑着回去取了些藥來,回到屋内時那小姑娘正對着自家老爺拜謝,見李二山回來,她忙不疊起身讓路跟着去看父親的傷口。

  李二山掀開那皿糊糊的破爛外衫,不由暗罵是哪個挨千刀的下手這麼狠,竟打得皿肉模糊,趕緊吩咐其他人去打些水好清理一下身上的污皿,那店家一聽主動引着丫頭去水缸那頭。

  屋裡的其他女眷在李二山準備為床上那人解衣時就被請了出去,留那姑娘一人在床前侍候,其他幾個男人都是粗手粗腳,一個不小心碰了傷口翻到誤了事,比起男人來還是得有個心細的女人來做這巧活,别人于情于理也不合适,所以隻得留了這當女兒的。

  李二山在屋内呆了大概有一炷香的功夫,徐珞他們便在外坐着,店家這時候見有人在屋内照應,便在外頭給大家倒上了茶,許是這會兒天氣正熱趕路的人少,折騰了這會子也不見有個人過來歇腳喝茶。

  待到屋内收拾妥當了,那姑娘方才從屋内出來,一出來就跪在徐慶之他們所在的桌邊,雙手匍地額頭抵首“玉玲拜謝各位恩人出手搭救家父,各位恩人的恩情玉玲無以為報,願當牛做馬來報答各位恩人。”

  “玉玲姑娘嚴重了,快快起來,我們不過是舉手之勞,不必挂在心上。”開口的是汪瓊露,許是早年經曆過幾番動蕩,她瞧着這十幾歲的姑娘遭受這樣的變故心裡總有些不忍,仿佛看到了年輕的自己,好在自己是幸運的,遇上了徐慶之,而眼前這個姑娘…

  “夫人的好心救了家父一命,這個恩是一定要謝的。”說罷又俯下身去磕了幾個頭,汪氏連忙叫兩個丫頭上前把人扶起來,姑娘被兩個人架住,這才肯起了身。

  徐珞見母親傷懷,便走近身去摟住她的胳膊,看到母親沖她笑了笑才放下心來,轉過頭朝那邊問道“冒昧地問一句,姑娘的父親可是得罪了什麼人?”

  話音剛落,那姑娘的袖間的雙手緊緊攥在一起,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的憤怒欲要噴薄而出,“哪是什麼得罪,分明是他劉家欺人太甚!仗着自己有些在京為官的親戚就橫征暴斂,為非作歹,我與我父賣藝途徑此處,卻被他們一頓毒打趕了出來!”

  嗬!“什麼親戚這麼猖狂?!”徐衍湊上前問道。

  “京城的什麼李大人…哦,還有一個什麼鎮國公!”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鎮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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