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餘潇潇掙紮的時候,我嘴湊了過去,想親她的臉。這時我忽然覺得有人在後面扯我的衣領,我放開餘潇潇,轉過身,還沒來得及細看,隻覺得臉火辣辣的疼,緊接着肚子上又挨了一腳,這時才看清是汪正。
這個像瘋狗一樣的汪正。
我咆哮着朝汪正沖了過去,兩人扭打在一起,本來我和汪正都不高,汪正比我魁梧一些,還有就是這幾天沒吃沒喝還沒睡好,渾身也沒有力氣,很快我就被汪正壓倒在身下,眼鏡也被打飛了。嘴巴裡鹹鹹的,顯然是剛才的一耳光被打出皿來了。
這時餘潇潇才來拉開我們,準确的說更應該是拉起汪正,還用手給他拍身上的灰。我氣氛極了,順手撿起路邊的一塊磚,迎面就想砸向汪正。
可是,我沒有砸下去。
不是我不想砸,也不是我怕砸了有什麼後果。而是在汪正面前,有個人擋住了我,她就是餘潇潇。
“你要砸他,就先砸我!”就這一句話,讓我捏得很緊的磚頭瞬間落地。
我轉過身,扭頭就跑,連眼鏡都不想去撿,朦朦胧胧中穿過紅燈,後面傳來一系列的喇叭聲和武漢方言的罵聲。
我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沿着街道一直走,内心接近冰點。心想自己活着也太窩囊了,這對狗男女,這個我深愛的女人,卻這樣對我,早晚我要他們好看。
這時,身邊忽然傳來溫柔的聲音。
“老闆,來按摩下?我們這裡的小妹很漂亮的。”
換做平時,我是鄙視她們的,我知道她們是幹什麼的,我也知道自己是不會去這些地方的。但今天不一樣,今天我很氣憤,氣憤到了極點,還有什麼我不能做的呢?
我跟着一個中年女人進了屋子,屋子裡光線有些暗,再加上我沒戴眼鏡,黑乎乎的。這時來了一個女子,問我是要按摩還是要打P。我沒說話,過了一會,說道:“都行!”
“那好,我先給你按摩,再給你叫小妹來。”中年女人說完示意我躺下,我就躺在這按摩床上,冰涼的床,我瞬間身子就抖了起來,上牙和下牙像是關不住一樣。
中年女人打開了一個烤火器,但那微弱的溫度怎麼能讓我抵禦得了這無盡的寒冷呢。就這樣,中年女人用手給我在身上東按一下,西按一下。
中年女人按到我大腿的時候,我穿着牛仔褲,她說不好按肚子,讓我把牛仔褲脫下去一點,我就解開褲帶,把上面的牛仔褲脫下去一點。
中年女人不慌不忙的給我揉肚子,說是保養腸胃的。這時我忽然覺得有什麼東西動了我大腿一下,伸手一摸,發現牛仔褲褲包裡的錢包竟然不見了。
我大吃一驚,瞬間一骨碌爬起來,朝床下看去,隻見床下有一個女子,正拿着我的錢包呢。我顧不得穿褲子,一把拉住那女子,那女子可能也想不到我反應會這麼快,慌忙說道:“你錢包掉了,我幫你撿!”
“媽的,你們是什麼店?”
“什麼店?你嘛屁,你說我們是什麼店?”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忽然多了中年男子,渾身兇相。
我不敢多言,隻當是吃了個蒼蠅一樣。這時那個中年女子問道:“還按摩嗎?”
“不按!”
“那給錢!”
“什麼錢?”
“按摩費和找小妹的錢啊!”
“我沒找啊!”
“沒找?我們小妹都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你要玩就等一哈,不玩想走也得給錢!”那個兇巴巴的男人說道。
媽的,都這種時候,還玩個喘喘。
“老子就不給錢,你們玩仙人跳還想要錢?”我顫聲道。
“不給錢,你個小屌絲還知道什麼叫仙人跳?”那個男子邊說,手一揮,我臉一陣生疼,大腦瞬間暈乎乎的。
“你給不給?”那個兇巴巴的男人又舉起了手,我懦弱的拿出錢包,慌亂中抽了兩張遞了過去,誰知那個中年女人說道:“按摩一百,找小妹兩百,還差一張。”
媽的,我總的也才五百塊了,竟然還要我三百。
想了想,我還是顫抖的又遞了一張。
還有比我更懦弱的男人嗎?
我他娘的還像男人嗎?
我一路狂奔,穿過鐵路,跑到長江邊,對着江面喊道:“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每個人都欺負我?老天爺,為什麼!”
歇斯底裡的哭喊聲,竟然把周邊釣魚的老頭都吓得收拾起漁具,走了。
江邊隻剩下孤獨的我,還有刀割一樣的北風。
“餘潇潇,你這個賤人!早晚有一天我要你求我!讓你給我跪舔!”我淚水順着鼻子滑落,這時我才發覺,我渾身酸痛,大吼過後四肢發軟,嘴巴又苦又麻。
想到這裡,我心中有些悲涼,當年的情景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一樣,非常清晰的出現在我眼前!
餘潇潇看我楞了半天,接着說:“笑天,如果能順利完成任務,我願意嫁給你!”說完這娘們竟然還害羞的低下頭。
我平複了一下心情,說道:“潇潇,十年了,我們都不再是小孩子了,過去的就讓她過去吧!”
餘潇潇可能想象不到我會直接拒絕她,嘴巴驚訝得合不攏嘴,就在我轉身離開的時候,這個平日裡那麼毒舌的女人,竟然轉過身去,我仿佛聽到了哭泣的聲音。
我不會去安慰她,倒不是我記不記仇的事情,而是有些東西,隻有當你想通了的時候,才能做出明智的決策。
王小強看到我,朝我笑了笑,我們一起離開了躍進廠,今天我準備請王小強好好的嗨皮下,慶祝一下自己的首戰告捷。
可不一會,我想單獨和王小強嗨皮的機會沒有了,因為恐怖直播群的朋友們準備一起給我慶祝一下,順便讓我談談經驗。
酒過三巡,大家都等着我說話,畢竟我可能是這段時間裡經曆恐怖事情最多的人了。
“其實要我怎麼說呢?我說世間無鬼,你們信嗎?”
“切,九幽,說點有用的!”蕪湖白衣打趣道。
“是啊,接下來我們就要去接受任務了,你可以旁觀一會了!”小伏蝶笑道。
蕪湖白衣笑道:“你們怕什麼,接下來要去完成任務的是我,我是第二名啊!”“要我怎麼說呢?其實吧,幽靈使者安排的每個任務我都覺得别有用心,你像我去直播的這個任務,我一直覺得很熟悉,但是我又想不起來。但是要說道經驗嘛,我還真說不出來,或許隻要心中無懼鬼,那就算遇到鬼,我想也應該能完成吧!”
陳老司機說道:“其實說不懼那肯定不可能的,隻是我覺得鬼就像蛇一樣,雖然狠毒,但是總有原因,如果能找到冤魂的怨氣,就能找到破解的辦法。一般的鬼都是需要找人附身,然後投胎轉世的。”
王小強說道:“鬼也有很多種,萬一是色鬼,那我們都是男人,可怎麼辦呢?”
小伏蝶說道:“你别烏鴉嘴,如果色鬼抓到我們女的,那不是更慘?是吧,潇潇?”
餘潇潇不說話,愣愣的坐在那裡一個人喝啤酒,諾大的KTV包廂裡,我們六個人不點歌,隻是在這裡喝酒比酒吧清靜而已。
餘潇潇為什麼會說那樣的話,為什麼想再次和我複合我不清楚,但是這個女人活得并不輕松,她本可以過上安穩的生活的,可是還是不可避免的糾纏到這次的恐怖直播中。
但是我不想回頭了,并不是愛與不愛的問題,我也不是餘潇潇老打擊我的事情。而是我覺得我見到她的時候,沒有了感覺,沒有了當年的那種沖動,沖動到立馬想抱住,沖動到褲裆裡的夥計會直立起來。
但願,一切安好,我們都能順利完成任務吧!
我們還沒喝完酒,直播平台的消息響了,小伏蝶關了音響,大家每個人都急忙拿出手機,看幽靈使者到底又要發布什麼任務了。
“蕪湖白衣,明晚三點,直播英子中學女生宿舍樓,直播時間2個小時!”
我首先說:“蕪湖白衣,恭喜你,才兩個小時的直播,應該會很快過去的,看來幽靈使者挺照顧你的!隻是這直播女生宿舍小心被保安打啊!”
蕪湖白衣并沒有回答我,臉有些慘白,我仔細看竟然有些汗。
陳老司機也沒有說話,我看王小強在玩電腦,也沒有回答我。
小伏蝶說:“九幽,事情估計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我聽說英子中學早就停辦了的。”
餘潇潇這是接了小伏蝶的話,說道:“莫非是英子貴族學校?這個我聽說過的,早年出過事情,學校也被封了的!”
陳老司機說道:“你們知道英子中學蓋的地方是什麼地方嗎?”
“什麼地方?”
“那之前也是個學校!叫什麼中六中學!”
“這和英子中學有什麼關系嗎?”
陳老司機頓了頓,拍拍蕪湖白衣的肩膀,說道:“你先别緊張,我們就閑聊一下!”
蕪湖白衣點了點頭。
陳老司機說道:“這件事發生在九十年代,那時侯我上小學。那時侯廣州的學校每年都組織秋遊活動,去的地方都是野外。那年中六中的一個班秋遊回來。一個班四十多人坐着學校包租回來的公車。就在大家興高采烈的時候,司機不知中了什麼邪,開着車就直沖沖地開到水庫裡去。全班包括老師除了有四人被救以外,其餘全部遇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