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一個人很清醒的時候,對不起,那麼你是很悲哀的!
就像現在,明明那種白色的液體很大可能是那個吊死鬼嘴裡流出來的,在場的人卻懷疑是我的肮髒行徑。
為什麼幽靈使者要把這些任務設置在恐怖的地方呢?我很多時候一直在思考,幽靈使者到底是人?還是鬼?或者是人扮作鬼?
更為奇怪的是,直播平台上那麼多人,到目前為止,進群的人基本上都生活在廣州?幽靈使者又如何控制和得到确切信息的呢?種種迹象表明,幽靈真不大可能是人。
我記得以前一個朋友,曾經驗證是否存在鬼魂。作為唯物論的他,得出的結論是世間真有鬼!
他說:“小孩子是對世界最為敏感的,特别是通靈!”
我問:“何以見得?”
“我曾經帶着一兩歲的孩子,嘗試到郊外一般的地方和墳茔的地方。結果到一般的地方小孩子就撒腿到處跑,玩得很開心。而到了有墳茔的地方,小孩子總是小心翼翼,距離墳地十米左右的地方,小孩子基本上不敢一個人呆着,甚至當場大哭。”
當時覺得是一個笑話,但這幾天的經曆足以讓我徹底的相信,不但有鬼,而且如果有冤屈的地方,必然有惡鬼。
滴答!
朋友圈熟悉而又恐怖的聲音響起。
“餘潇潇由于沒在中靈廣場衛生間呆夠一小時,沒有完成任務,已經接受人間消失的懲罰!”
看着這些字,我雙手在顫抖,沒有呆夠一個小時?一股深深的内疚感湧上心頭。要不是我,她會不會看到惡鬼?要是看不見,那麼她肯定就能呆上一個小時,如果那樣,她不但不會死,還可能又收獲十萬大蝦。
滴答。這時又進來一個網友,叫三火火鍋。
“人員夠十,下一個任務明天晚上七點發布新任務!有獎有罰,幽靈使者!”
我再次撥打餘潇潇的手機,已經是空号了。
第二天中午,我才開機,汪正就打來電話了,電話中約我見面。
我們約在一家外國快餐廳,汪正直奔主題。
“楊笑天,今天餘潇潇的手機就顯示是空号了,而我調取了她的通話記錄,最後和她通話的有你。所以我要對你例行調查。”
“怎麼?莫非你懷疑是我害死了餘潇潇?”
“警方有理由懷疑一切!”
“我那麼愛潇潇,就算她對我們那麼絕情,可是我依然愛她,不然我來找她幹什麼?”
“這就對了,你愛她,她不愛你。所以你恨!你來找她,難說是糾纏,她不從,你就殺害了她!”
“我靠,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不去找餘潇潇,反而來審問我。”
“你就說你為什麼跟着她來到中靈廣場?”
“直播平台上幽靈使者的任務,就是讓她到那間恐怖的衛生間直播一個小時,我擔心她才更了過來。再說了,如果是我幹的,我他娘的吃屎了要立馬找物管還報警?”我很生氣。
汪正似乎也意識到這個問題,沒說什麼,喝了杯咖啡,起身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保持手機暢通,我們傳喚要随傳随到!”
“靠!随你的便!”我摔門出去。
到了晚上,七點整。
滴答!為什麼幽靈使者的消息聲音會和其他的不一樣呢?常規的隻要禁止提示音就不會聽到聲音的。
“蕪湖白衣明天中午到長隆遊樂場體驗旋風過山車,體驗完畢就算完成任務。幽靈出品,有獎有罰!”
“這個任務看起來很簡單嘛!”
“會不會過山車中途出問題!”
“隻要扣緊安全帶,一兩分鐘的事情,蕪湖白衣,加油!”
“長隆的旋風過山車?是不是新加的?上次我們去都沒有的嘛!”
“不管如何,相信蕪湖白衣這個任務算是輕松的了!”
這時,蕪湖白衣發消息了。
“幽靈使者,能不能換一個任務,我不怕鬼,我也不懼恐怖的地方。但是我心髒先天就不好,做過山車心髒承受不了這個壓力,我從來不坐過山車的。”
沒有回複,顯然幽靈使者的任務是不講條件的。
我相信沒有人能體會蕪湖白衣的恐懼。
大白天,人員熙熙攘攘的地方,還是遊樂場,自然不會有鬼祟的東西,隻是這對于常人很簡單的任務,換做有心髒疾病的人,卻是很艱難的。
太可怕了,幽靈知道這裡所有人的緻命缺點。
那麼,我的緻命缺點是什麼呢?要說到缺點,我真是太多了,基本上把小學課本裡的貶義詞翻一遍,有一般左右都可以安在我身上。
還有我一開始的出發點就有問題,現在要改變思路。不再是阻止朋友圈的人去完成任務,而應該是幫助朋友圈的人完成任務,隻有完成任務了,才能避免懲罰,而獲得獎賞。
蕪湖白衣曾經幫助過我,就算沒有實質性的幫助,但至少在精神上給我支持,所以我無論如何明天也要到長隆現場去,最好能坐在蕪湖白衣旁邊的座位上,鼓勵他完成任務。
第二天我早早就到了長隆遊樂場。我戴着個帽子,悄悄的坐在買票的門口,我決定等待蕪湖白衣的到來,見他買哪張票我就跟着買他旁邊的票。
可是我雖然在網上看過蕪湖白衣,可是現實中卻沒有見過,所以一下子出了先小插曲。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蕪湖白衣已經買好了票,而他旁邊的是以為女生。
我走了上去,想和那名女生換票,起初她不願意,我對她說:“我和他是好基友,你忍心拆散我們嗎?”
那個女孩吃了一驚,随後鄙夷的看着我,然後和我換了票。
我戴上墨鏡,悄悄的坐在蕪湖白衣的旁邊,他身材瘦高,帶着一副高度眼鏡,他心情沉重,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的心髒能不能承受這旋風過山車的沖擊。
他并沒有注意到我,我悄悄的看他把安全帶系好,我心裡也踏實了一些。隻要安全帶不出問題,蕪湖白衣在一兩分鐘的時間内,心髒就算承受不了,也不至于會當初死亡。
沒過多久,過山車啟動了,速度漸漸快了起來,我看蕪湖白衣緊緊的抓住旁邊的護欄,顯得非常緊張。我伸手拍了拍他,示意别緊張,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
旋風過山車,果然和一般的過山車不一樣。一般的過山車除了速度快,還有弧形的重心圈外,并沒有太多恐怖的感覺。而這個旋風過山車完全是為了早就反力學原理。360度空中旋轉式飛躍,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我一邊緊緊抓住護欄,一邊看着蕪湖白衣。
剛開始還看得清蕪湖白衣,可接下來我就看不起他了,恍惚間好像看到他用力的伸手抓東西,好像是他的高度眼鏡被過山車的速度帶飛掉了。再堅持一會,過山車就要緩慢停止了。
黎明前是最黑暗的,過山車在停之前也是最快的。我隻聽得旁邊蕪湖白衣喊道:“我受不了了!啊!”
我伸手準備抓蕪湖白衣,可是抓了個空,旋風過山車正好是花式穿越龍門,不知道蕪湖白衣是不是心髒壓迫實在受不了,就在過龍門的時候,他竟然扯開了安全帶,一下子就從過山車上飛了出去。
嘭!
一聲悶響,緊接着啪的落地聲。我再看旁邊的座位,空蕩蕩的,蕪湖白衣還是出事了。等過山車停下來的時候,蕪湖白衣摔落的地方已經被遊客和管理人員圍起來了。我好不容易擠了進去,再一看蕪湖白衣,此刻已經是蕪湖紅衣了。鮮皿從他的頭部、兇部湧出,腦袋在摔落的時候都被過山車帶出的勁狠狠砸在外圍欄杆上,摔得像沒了氣的籃球一樣。
再一看,早已經斷氣了。
唉,還是沒法救他一命。
看來蕪湖白衣在旋風過山車上心髒實在受不了那種沖擊,心髒快飛出來一樣,故而他甯願被摔死也不想在這上面再待半分鐘。
園方的管理人員立馬趕到,并且報了警。過了一會我看到汪正帶着幾個人過來了,我也不想見汪正,更不想被他懷疑,我就從一旁悄悄走了。
這是第五個死亡的了,真不知道幽靈使者目的何在?
完成任務,幽靈使者出錢。
沒完成任務,那就是虧本買賣,想方設法殺死參與的人員,名利都很難圖到。
可是人一個個的死去,不知道下一個是誰,自己會不會像蕪湖白衣,被幽靈使者找出每個人緻命的缺點,然後一個個的被除去。
由于這次坐過山車的任務并沒有要求直播,所以朋友圈的人還不知道蕪湖白衣有沒有出事。而我此刻也不想去闡明。
我不知道我要怎麼才能制止幽靈使者,而我眼睜睜的看着餘潇潇和蕪湖白衣從我眼前消失,我那種絕望的心情,猶如北方的霧霭,心灰意冷。
朋友圈十人就可以玩任務遊戲,那麼如果有人出了意外,死了,自然還會有其他人補進來。而進進出出,永無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