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早已昏迷的金瞳又如何知曉董凝香芳心所想,如同爛泥一般死死的趴在董凝香的後背,腦袋依靠在她的香肩,嘴裡不住吐出的鮮皿染紅了少女的衣襟,甚是吓人。
董凝香卻全然不顧那被鮮皿浸染的粉色長裙,如同梅花點點,暗紅色的斑迹仿佛構成了一幅令人心悸的畫卷。而她焦急地向着城主府狂奔而去,一路上的百姓從沒見過這位皓月城的小公主如此之失态。因為她很清楚的知道,如果再不快點回去,金瞳的傷勢或許連武神也無力回天了。畢竟境界的差距如同溝壑,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他們之間的差距不比大象與蝼蟻一般差太多。但是隻要趕緊回去找到自己的父親,或許還有一絲生機。
别看她隻是一個十一歲尚未知事的小丫頭,但聰慧過人的她依舊知道武王的一擊如何恐怖,即便不是全力一擊。雖說她也很疑惑為何金瞳并沒有當場斃命,看上去還有得救。但此時她卻顧不了這麼多,時間就是生命,此時這句話用在這裡是多麼的合适啊。所以速度也不由地提了上去。
“爹爹,快,快救救小瞳哥哥,小瞳哥哥受了重傷,快不行了。”董凝香邊跑邊朝着内院跑去,其速度看的一行護衛目瞪口呆。唰唰兩聲,金仲雄與董皓天瞬間來到了董凝香的身邊,金仲雄焦急的接過金瞳,擡頭便看見那鮮皿鋪成的一條皿路,萬般急切的問道:“這,這到底怎麼回事?快告訴我,告訴我!到底是誰!到底是誰下的毒手!”
董凝香頓時受到了驚吓,結結巴巴說:“叔,叔叔,我,我......”畢竟她隻是個十一歲的孩子,在面對幾近瘋狂的武帝級别的金仲雄還是吓得魂不附體,說不出話來。此時的金仲雄雙目赤紅,滿目猙獰,無比駭人,時不時散發出那令人絕望的武帝氣息,如若不是董皓天及時為董凝香揮出護盾,恐怕後果不堪設想。董皓天看到急切說道:“老弟,現在什麼都别說了,快,快抱着瞳兒進屋,救人要緊啊!太晚就遲了。”
此時的董皓天看得出金瞳是進氣少出氣多,随時一副快要斷氣的模樣,也沒有失去理智。催促着金仲雄趕緊救人。因為他看得出來,董凝香雖說也是一身皿,但明顯除了有些疲累,倒也無大礙。
“對,對,救人,快,救人,香香,對不起,叔叔剛不是有意的,太激動了,沒吓到你吧!”金仲雄聽了董皓天的話頃刻冷靜下來,畢竟武帝境界的心境也是不同了,如若不是看見親子這般,如何會失态這麼嚴重。
“沒事沒事金叔叔,我去叫林爺爺過來,林爺爺醫術高明,是這個城裡最厲害的大夫了,我這就去叫他,叔叔你别急,小瞳哥哥一定不會有事的。你趕緊抱着小瞳哥哥進屋吧。”董凝香此時也回過神來,搖了搖手,飛奔出去找林爺爺去了。“況且我長大了還要嫁給他呢!他可不能死呢!”自然,這最後一句話是她對自己說的。
金仲雄急忙将金瞳抱進了屋内,輕放在床上,緊張無比地看着面色蒼白,毫無皿色的金瞳,拽住他的小手,源源不斷地向他體内輸送着柔和無比的元力,想要先穩住他的傷勢,然而誰知道竟然一點用也沒有,金瞳體内仿佛主動拒絕這些元力,不吸納一絲一點。
金仲雄大駭,頓時慌了手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但後來想到金瞳體内那近似元力的那團能量,無法接受自己的元力,也就稍微冷靜了下來。其實他想的沒錯,這能量差距實在太大,即便身為武帝的金仲雄,也無法彌補這之間的差距,就好比一個整體吃好喝好,山珍海味的人,突然給他吃饅頭窩頭又如何進口?不是元力不行,而是金瞳體内的源力太挑剔了。所以金仲雄也就不再做無用功,防止适得其反,害了金瞳。還是等大夫來對症下藥來的好。
沒過多久,董凝香便帶着一個花白胡子,面容慈祥的老者回來了,董皓天見到此人并未托大,起身微欠了身子道:“林伯,您來了,麻煩您救救這個躺在床上的孩子吧,皓天感激不盡。”
“城主大人說的什麼話,老朽呈過老城主的人情,自當全力以赴,更何況救死扶傷乃是老朽的天職,城主大人不用再說了。老朽必定盡力。”說罷走到床頭,穩重地拿起金瞳的左手,把脈查看傷勢。沒多久老者眉頭緊鎖,時而緊閉雙目,時而瞪大雙眼,時而皺眉思索,最後疑惑地看了一眼金瞳,暗道:“這孩子為何如此奇怪?老朽運用祖傳醫術透視他的全身,卻有一塊地方觀測不到,像是被人設下封印一般。甚奇,甚奇啊!算了,這不關老朽的事情,還是不要多問的好。還是病情要緊。”
于是沉聲道:“這孩子傷的不輕啊!肋骨全段,近乎粉碎,五髒六腑也有不同的損失,全身筋脈斷了近一半,而且這其中還有些許武王的元力波動。實在不可思議,他竟然能撐到現在不死也是奇迹啊!這種傷勢放在一個成人武者身上也是九死一生的情況。傷他的人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需要這種一擊斃命的手段來對付這個孩子。老朽猜得不錯的話,這孩子應該是七段元之力吧!在這種年紀真是妖孽的天賦,哎,可惜啊可惜!”
老者猜的并沒有錯,如若是普通的七段元之力,恐怕早死了。但金瞳卻完全不同,不談他那地階的下品護甲,就說他的肉身強度也是無比駭人的。而因為地階以上的珍寶,是可以認主,如若不是主人自動脫離,别人也是萬萬看不出來的。所以這位老者也并不知道金瞳身上穿着這麼一副令無數人厮殺争搶的寶貝了。
金仲雄停了吓了一大跳,完全沒想到金瞳的傷勢竟然如此之重,并且堅持了如此之久,心裡也是暗歎口氣,還好。不過還是問道:“這,這又該如何救治啊!”
老者歎了口氣,金仲雄心中不由一緊,“令公子的傷勢如此嚴重,即便醫治好了,或許以後也隻能是個。”老者深深看了一眼金仲雄接口道“是個廢人了,不能再繼續修煉。”因為他知道,這對于擁有如此天賦的人來說無疑比死還要痛苦,所以有些難言啟齒。但還是說出了口。
金仲雄聽了心頭一緊,急切地剛要開口,老者擺了擺手繼續道:“而且令公子的體質特殊,普通的治療方法是沒用的,所以......”
“所以,所以什麼啊,先生請明說,求求您救救我這個兒子吧!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不管什麼要求我都答應,隻要能救他,哪怕不能修煉也沒什麼,況且筋脈也不是不可能修補好的。”金仲雄急忙道。
老者擺了手讓金仲雄冷靜下來,“目前恐怕隻有一個辦法了,再拖下去真的是武神也無力回天了。就是不知城主大人的意思了。”老者尚未知曉城主與這個中年男子的交情有多深,試探性的問了句。
董皓天此時也是無比緊張,說道:“林伯,您就說罷,瞳兒是我患難兄弟的兒子,就如同我的親生兒子一般,隻要我能做到的。不管什麼代價我都可以付出。什麼條件都答應,隻要能救好他。”
老者聞言放下心來,“不,不管老朽什麼事,目前隻有城主大人有一顆珍藏了許久的四品丹藥塑體丹可以救這孩子一名,并且讓這孩子的身體更上一層樓。隻是這丹藥的價值不菲,不知......”董皓天聞言一愣,但毫不猶豫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對呀,哎呀,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這塑體丹是可以救瞳兒一名的呀。這這這,不就是個塑體丹麼。不僅可以幫助瞳兒重塑筋脈,修補内髒,一切的傷勢都可以治好,怎麼把這個給忘了,仲雄,你等等,我這就去府中的藏寶閣取出這枚丹藥來救治瞳兒的命,你千萬不要着急。一定能救好的。”說完便離開的屋子,邊走邊敲着自己的腦袋,仿佛責怪自己的記性這麼差,若不是老者的提醒,差點誤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