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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人狠話多

朱門貴女守則 鴻一菌 4102 2024-01-31 01:00

  屋外後窗下,某暗衛手下再次聽完全程壁腳,再次熱淚盈眶。

  七皇女義薄雲天,小吳太醫至情至性,人間果然處處有真情!

  手下正大發感性,不防頭頂一黑,無聲落地的大綠葉看着婆子屍身,若有所悟,“原來如此。”

  手下腋下一緊,夾牢死屍擡眼對視,輸人不輸陣,“兄台好身手好耐性,想來早已察覺牆外有人了?”

  大綠葉掏出竹哨,靈光閃現,“這竹哨難得,該是念八姑娘遺落的,卻不該是念八姑娘能有的。七皇女會來繡樓,你會出現在這裡,因由在徐大姑娘身上。我猜,竹哨不止一個。多半是太子妃給念八姑娘和徐大姑娘的。”

  說着将竹哨一丢,“你不必多說。太子妃若是有心害七皇女,你豈會又藏屍又藏身在此守候?”

  手下不止很感性,還很自來熟,袖起竹哨拍拍大綠葉的肩,“兄台高才,在下佩服!既然兄台事事明白,怎麼臉色還這樣難看?我家堂弟的表弟思慕表哥家的表姐的表妹而不得也是這麼個表情!”

  大綠葉沒被繞暈,看着自顧傻樂的手下神色怔怔,從來盡忠盡職的人竟脫口道:“我想喝酒。”

  手下擊節大贊,“今兒所見所聞,确實當浮一大白!”

  二人一拍即合雙雙翹班,早已離開的七皇女則和大宮女雙雙飄回聽雨軒,正聽見姜四夫人的娘家人高聲質疑,“娘娘當真叫人好找!更衣更了半天不說,還鬧得滿院雞飛狗跳!娘娘究竟去了哪兒做了什麼,實在難叫人不好奇!”

  衣飾一新的念淺安表示贊同,一臉好奇,“哪來的雞哪來的狗?誰是雞誰是狗?這位夫人又吠又跳,難道是傳說中的上古神獸披着畫皮雞狗同體?”

  站姜家的齊齊一噎,純吃瓜的齊齊一樂:姚氏罵人潑辣,太子妃罵人又毒又有文化,還是念家祖墳的風水養人!

  “媳婦兒别鬧。”楚延卿婦唱夫随,聲線先是帶笑後是沉冷,“我媳婦兒究竟去了哪兒做了什麼,誰好奇誰來問孤便是。我媳婦兒先回車辇更衣又流連别院風景,自始自終孤都陪伴在側,又是孤親自送回來的,不知諸位的好奇和疑惑可解了?”

  他隻聞其聲不見其人,俊挺身姿投影梢間門扇,若淺若濃。

  一聲聲我媳婦兒好肉麻,一聲聲孤好駭人。

  衆人不由一靜,這才驚覺聽雨軒内不見半個姑娘家,想來是因太子到來一早避開了。

  姜四夫人的娘家人硬着頭皮張嘴,想說夫妻内人不足為證,卻被一道溫和女聲搶了先,“王府别院的風景确實别緻,我和母親也看住了腳。半道遇見殿下娘娘,有幸受邀同遊方知娘娘博覽群書,連路邊野花也叫得出名字。”

  魏二少奶奶扶着陳氏輕言慢語,餘夫人接過話茬,笑容快慰口吻爽利,“要不怎麼說人和人的緣份最難說呢?親家母和小女沾了殿下娘娘的雅興,我卻是沾了小女的光,也有幸陪殿下娘娘走了一程,當真不枉今日來這一遭。”

  念淺安聞言笑眼一彎,“哪裡哪裡,彼此彼此。”

  表面很謙虛,内心超酸爽。

  魏母對她第一印象不好,别說相談甚歡了,話都沒說上兩句。

  倒是餘夫人重修母女情心情倍兒好,左右逢源相當健談。

  一路恰檸檬的滋味,不提也罷。

  她邊酸邊偷瞄魏母,陳氏則笑而不語,一來謹記魏無邪的叮咛二來不欲多事,任魏二少奶奶餘夫人陳述事實,半句不提旁的。

  衆人又是一靜:魏餘兩家本是姻親,握手修好有可能。但東宮、魏大都護、餘首輔代表的是當朝三大新興勢力,互做僞證突然抱團,那不可能!

  如此還不足為證,何以為證?

  純吃瓜的拍拍臀部散了,站姜家的想散卻晚了,安和公主攔下姜四夫人的娘家人,笑比不笑更瘆人,“我的女兒找着了,該去瞧瞧姜家的兒子料理得如何了。”

  裴氏和徐氏對視一眼,身邊媽媽丫鬟有意無意地夾裹住姜家一系。

  安和公主從女兒身邊路過,鳳眸斜睨嘴角翕合,“下不為例。”

  其中深意,聽得念淺安恨不能搖尾巴,剛想賣個萌撒個嬌,身後驚叫聲乍起乍停。

  傳自聽雨軒正堂後方,起得尖銳停得突兀。

  “沒事兒,沒事兒!”去繡樓請安和公主的管事媽媽再次現身,“不過是小丫鬟經不住事兒,見王妃暈倒吓着了亂叫呢!驚擾諸位了,今兒招待不周,奴婢代王妃給諸位道惱了。王妃有話,命珥郡王妃送十皇子、十一皇子回宮,請太子妃、尚郡王妃多留一步。”

  笑微微安撫完,眼淚說來就來,“王妃睹物思人,想起過世的小郡主哀傷過度昏阙不醒。如今這裡裡外外,太子妃身份最貴重,尚郡王妃關系最親近,少不得勞煩二位留下坐鎮,幫着分派車馬送客……”

  并沒有被安撫到的衆人:這位媽媽演技不咋地,話也說得狗屁不通。

  康親王妃就沒出過聽雨軒,哪隻眼睛睹着繡樓了?

  就算開天眼睹着了,人都暈了還能交待這麼多話?

  這是真出事兒了。

  還涉及東宮和尚郡王府。

  衆人掂量一回輕重,又見安和公主一行的背影飄得老遠,當即裝聾裝傻紛紛告辭。

  方氏踩姜家捧兒子,揚眉吐氣過足嘴瘾,被大小方氏半勸半架着拖走也無二話。

  扶着徐之珠的丫鬟卻有話說,“姑娘,我、我們之前是不是做錯了?”

  徐之珠搖搖頭,“母親教導珠兒的話,真是句句金玉良言。不是我們做錯了,而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她若有所思,邊輕聲安撫丫鬟,邊目不斜視地和七皇女擦身而過。

  七皇女無所覺,大宮女深谙七皇女和念淺安的相處之道,見管事媽媽沖念淺安、尚郡王妃做請,忙自覺服侍七皇女跟進屋。

  尚郡王妃似也無所覺,她的奶娘卻心頭咯噔,瞧清屋内情形一把摟住尚郡王妃,又是捂眼睛又是捂耳朵,生怕吓着尚郡王妃似的,“這些是什麼人?也不知是死是活,這樣攤得滿地都是,憑白驚着郡王妃可怎麼說!”

  管事媽媽抹着淚撇着嘴,“好叫媽媽知道,這些都是别院的下人。這兩個丫鬟婆子還活着,不知為何被綁在後頭柴房裡。這一個婆子是死的,也不知為何被丢在柴房門口,這才引出了那一聲驚叫。”

  林松的暗衛小分隊辦事太給力了!

  念淺安邊默默點贊,邊暗贊康親王妃實在是個妙人,為人行事何止是有意思。

  她一心二用,重拾沒裝成的十三,“至于這一個半死不活的,是被姜元聰用強的那位公子。他又為何被送來這裡,媽媽可知道?”

  “娘娘這話實在莫名其妙。”奶娘心頭重跳,老眼一眯,“姜家造的孽,老奴怎麼會知道?何況姨娘的親戚算什麼親戚,柳勇才這樣不入流的貨色,老奴就更不知道了!”

  埋在她懷裡的尚郡王妃聞言一愣,随即目光微閃。

  念淺安也目光微閃,“媽媽這話才叫莫名其妙。前言後語自相矛盾,竟像是早就認識這柳勇才。七妹妹,你說奇怪不奇怪?”

  七皇女神遊天外,半點沒反應。

  裝十三再次未遂的念淺安:“……”

  半路閨蜜始終是半路閨蜜,關鍵時刻淨掉鍊子!

  啧!

  心下嫌棄,面上霸氣,“媽媽現在不願說真話,就留到母後跟前好好兒分說吧。”

  存心大鬧壽宴的是尚郡王妃,不是她。

  雖然老壽星裝暈不露面,但面子裡子都幫她做全了。

  人敬她一尺,她敬人一丈。

  念淺安決定轉移戰場,鳴金不收兵,門外立時湧進一幫健仆。

  喬裝打扮過的數位娘子軍身形輕盈,氣勢非常。

  管事媽媽見狀心頭一凜。

  奶娘亦是心頭一凜,認出其中正有那位指路的小婢女,緊緊攬着尚郡王妃的手終于顫了顫。

  尚郡王妃擡起頭,嬌聲抱怨,“六弟妹和媽媽打的什麼啞迷?我怎麼聽不懂?六弟妹又欺負我!”

  欺負的就是你!

  早得了交待的娘子軍可不會手軟,堵嘴綁人果斷拖走。

  放棄裝十三的念淺安化心聲為吐槽,“别以為你是嬌花,我就會憐惜你。”

  嬌花二字成功令七皇女魂魄歸位,期期艾艾去扯念淺安的袖子,“念淺安,我馬上就要有驸馬了。”

  管事媽媽一聽這話趕緊尿遁。

  遁無可遁并且心生不詳預感的念淺安:“……哪個倒黴男人要做貴驸馬?”

  “小吳太……吳正宣才不倒黴!倒黴的是我才對!”七皇女柳眉倒豎,扯住念淺安的袖口扭啊扭,“你不知道,吳正宣對我一見鐘情再見傾心,說他喜歡我,還說我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貌若天仙國色天香美貌無雙傾國傾城。”

  大宮女聞言又生無可戀了:小吳太醫明明誇的是人品,什麼時候誇過容貌了?一定是她聽漏了,絕對不是七皇女太膚淺。

  尚不知詳情并且預感成真的念淺安嘴角一抽,“小吳太醫人狠話多,社會社會,佩服佩服!”

  七皇女顧不上問什麼叫社會,十分警覺地瞪大雙眼,“你這是什麼表情?”

  念淺安嘴角又一抽,“中風的表情?”

  “你才多大,至于被氣到中風嗎?”七皇女滿頭霧水,先不解後埋怨,“你覺得吳正宣做我的驸馬不好嗎?接受不了才做出這副讨嫌臉?明明是你自己說的,喜歡甜食的少年都是好少年。既然吳正宣是好少年,我就勉強信你下嫁他吧!”

  好少年和蠢少年又不沖突。

  念淺安一臉從小中風升華成大中風的表情,“極好極好,可以接受可以接受。賢伉俪良緣天賜,實在可悲可泣,咳咳,實在可喜可賀!”

  “什麼賢伉俪,我又還沒有嫁給吳正宣。”七皇女不瞪眼了,邊扭念淺安的袖口邊扭自己,“念淺安,你知道嗎?他是除了父皇母妃之外,第一個認認真真說喜歡我的人。我……我覺得好開心。”

  失戀少女又戀愛了。

  不用壓抑沒有委屈,也不再眼瞎。

  念淺安忽然就心軟了,說的話卻沒有柔情,“小野貓,姜元聰被人揭破醜事,念家和姜家是不可能善了了。”

  有方氏賣力宣揚,剛才在外頭那麼會兒工夫,大宮女就聽了個全乎。

  七皇女自然也已經知曉,聞言嬌羞不再惱恨上臉,“姜元聰該死!”

  念淺安莞爾,心頭軟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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