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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小表舅好

朱門貴女守則 鴻一菌 3884 2024-01-31 01:00

  “才說你機靈了點,怎麼又說起蠢話來?”安和公主斜睨着女兒,語氣相當嫌棄,“論輩分,小六該喊我一聲表姐,輪到你合該喊小六一聲小表舅。你該喊小表叔的人,且在劉家姻親裡,不在皇家、宗室裡。”

  “不怪安安分不清楚。”陳太後瞧這母女倆鬥嘴就樂,拍着念淺安的手維護道:“不是我們安安說蠢話,是皇家的輩分本來就亂。那些個不常見不親近的宗室,連我也分不清楚。”

  念淺安持續淩亂中:“……所以我該叫七皇女小表姨,而不是小表姑?”

  這口誤果然好蠢,為毛當時七皇女沒反駁她,身邊下人也沒糾正她?

  安和公主幹脆以白眼做答,陳太後則笑彎老眼,“你犯迷糊,小七隻有比你更迷糊的。做主子的說錯些不打緊的話,做下人的有什麼好計較指正的?”

  她自然知道念淺安和七皇女怼過兩個回合的事。

  陳太後雖不理事,宮裡宮外的大小事卻逃不出她的耳目,說罷話鋒一轉道:“我這萬壽宮,不敢說如鐵桶一般水潑不進,但也不是随便什麼阿貓阿狗就能窺探打聽的。安安隻管放下心等小六來見你。後花園的涼亭已經拾掇好了,上回不是還念叨過那顆梧桐樹?我都安排好了,你就去梧桐樹下的涼亭等着就是,那裡清靜。”

  安和公主收起嫌棄,提點女兒道:“皇上因大盜擄人案遷怒五城兵馬司,徐世子首當其沖。小六想把徐世子摘出來,私下問過你,明面上打着我們母女倆的名号最合适。小六特意來見你的事瞞得過旁人,瞞不過皇上。也不必瞞皇上,左右今兒這一遭就是做給皇上看的。”

  念淺安表示明白:裴氏和徐月重是親母子,皿親不足為證,問裴氏不如問她,再加上皇上對安和公主的寵信,十成十能順利把徐月重摘出大盜擄人案。

  她也不點破楚延卿找她多半另有貓膩,嗯嗯應下,獨自往後花園去。

  陳太後目送念淺安走遠,轉頭看向安和公主,故意問道:“你倒放心安安一個人見小六?不怕他們跟以往每次見面似的,又一言不合鬧得雞飛狗跳?”

  “以前不放心,現在不得不放心。安安如今也大了,是好是壞總要自己學着面對處理。”安和公主扶着陳太後往回走,半感歎半好笑道:“您不也和我一樣?以前能縱着兩個小的鬧騰,以後可不能放任安安和小六再這麼不和下去。我是我,安安是安安,她将來能不能過得好,隻能靠她自己。”

  皇一代會死,皇二代會老,不遠的将來就是皇三代的天下,不趁早和嫡皇子搞好關系簡直作死。

  安和公主拎得清,陳太後最愛她這份靈醒,握着安和公主的手笑道:“可不就是這個理?護得了一時,護不了一世。隻要安安能和小六好好兒的,将來也就有了自己的依仗。哪天我死了,你這公主聖寵不再了,也能放心把安安托付給皇後和小六。”

  安和公主半點不玻璃心,贊同道:“别說您了,我和驸馬也得死在安安前頭,她要是和小六再處不好,我幹脆下狠手教訓得她徹底老實了,遠遠打發出京城嫁個好拿捏的鄉紳富商算了,省得白操心。”

  陳太後佯打安和公主一下,“我看安安口沒遮攔就是跟你學的。晦氣話倒越說越順嘴了?你且等着瞧,陳姑姑都說安安如今嘴甜得很,叫人見着就歡喜。小六性子再冷,也不至于好歹不分,伸手不打笑臉人總是知道的。我們隻管等着看,小六見完安安是笑臉還是臭臉。”

  所以說凡事都有個傳承,統一陣營的陳太後、周皇後、安和公主各有各的惡趣味。

  外祖孫倆嘿嘿嘿地飄走。

  念淺安啧啧啧地飄到梧桐樹下,拍着超壯的樹幹彈舌道:“又見面啦梧桐樹。梧桐梧桐快顯靈,告訴我小時候見過的那個樹上小男孩是誰呗?平常不想也罷,見着梧桐樹偏想不起來,難受死了。”

  她正自說自話,周身暖融的晚春空氣突然冷了幾個度。

  念淺安搓着手臂轉頭,瞪大眼看向涼亭裡長身玉立的身影,“……光天化日美豔男鬼,這麼刺激?”

  亭内身影氣息更冷,“……我是人不是鬼。”

  “居然不否認美豔二字?”念淺安小聲吐槽一句,邊往涼亭走邊打量亭内身影,一臉認真道:“你自帶陰風陣陣,還神出鬼沒連個腳步聲都沒有,不能怪我錯以為大白天見鬼了。”

  她純粹插科打诨,想着原身和楚延卿不和,有意瞎說來個“輕松有趣”的開場。

  自然知道亭内身影除了楚延卿再無二人。

  說着話不忘上上下下把楚延卿撸了一遍:果然膚美貌豔、身高腿長,比徐月重更冷冽,比柳樹恩更精緻,比劉青卓更淡雅,比楚克現更俊朗,不愧是柔美清貴的周皇後出品,當真是頂級小鮮肉一枚。

  可惜如傳言一般,一張俊臉果然又臭又冷。

  楚延卿卻不這麼認為,眯起好看的桃花眼道:“……陰風陣陣?”

  “陰風陣陣!”念淺安點頭,有些意外楚延卿居然有來有往地接話,頓覺原身和他的關系貌似沒有那麼糟糕,立即順杆爬地摸着下巴道:“徐世子沒表情的時候,身上散發出的陰風就比你弱一點。外人戲稱徐世子是冰山世子爺,我覺得他輸了,你才是真冰山。冰山皇子選冰山世子做武學伴讀,果然是人以群分。”

  楚延卿聽她拿徐月重對比,冷沉的神色有一瞬古怪,挑眉哼道:“念淺安,你這張狗嘴果然吐不出象牙。”

  看來原身和楚延卿的關系确實很糟糕。

  念淺安立即乖巧坐好,舉起爪子揮了揮,“小表舅好!小表舅請坐!我跟您開玩笑呢,既然您覺得不好笑,我們就直接說正事兒?”

  暖場失敗的念淺安默默海帶淚,生怕空氣突然安靜,忙掃座看茶,分起陳太後準備的好茶好點來。

  楚延卿似不覺得她招呼打得不倫不類,邊抖袍落座邊看着念淺安輕笑道:“以前不是最恨我拿輩分壓你?今天倒乖巧,小表舅叫得這麼好聽,我可得仔細瞧瞧,是不是日頭打西邊出來了?”

  念淺安頓覺好冷:大家都是年輕人,楚延卿打趣人怎麼這麼老派?比她的冷笑話開場白還難笑啊親!難道徐月重面冷心熱,明裡暗裡兩副面孔,而楚延卿是真面冷心冷,單一的臭臉隻是為了掩飾令人堪憂的情商?

  怪不得會和原身一小姑娘針尖對麥芒。

  果然人無完人,頂級小鮮肉也是有缺點的。

  于是尴尬而不失禮貌地擠出很捧場的假笑,決定直來直往,“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柳公子都和您禀報過首尾了吧?如今我能不能發家緻富,命脈可都捏在您手上。做生意的六成本錢着落在您頭上,您就是我的大金主,叫聲小表舅應該的,應該的。”

  楚延卿似笑非笑地垂眸,唇線劃出漂亮的上翹弧度,“你倒是識時務。”

  念淺安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又掏了掏耳朵。

  楚延卿笑起來很好看沒錯,嗓音醇厚動聽也沒錯,但她即不看臉又不聲控,為毛會出現心髒漏跳一拍這種狗皿症狀?

  果然是男色惑人,罪過罪過。

  念淺安默默捧着小心肝,怒盯楚延卿暗搓搓鍛煉母胎單身狗的定力,見楚延卿有一句接一句不主動開口,幹脆先問最關心的事,“小表舅,您私下約見我的理由,到底是忽悠曾外祖母的,還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您是怕魏相插手查案後,借機拿捏徐世子,拉攏靖國公府?”

  人脈這種東西,其實虛虛實實。

  不必靖國公府真的和魏家如何同流合污,隻要魏無邪做出副能讓徐月重聽之任之的樣子,已經足夠混淆視聽,扭曲靖國公府的立場。

  楚延卿猜得出她的未盡之意,擡眼對上她直勾勾的視線眉頭微皺,錯開目光頓了頓,才冷笑道:“大盜擄人案雖鬧得極大,到底沒真傷及人命。父皇要臉面,朝廷也要臉面,案子怎麼破的不重要,甚至捉拿歸案的大盜是真是假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能安撫人心、挽回顔面的結果。四哥會怎麼結案,我心裡有數。隻是沒想到四哥所求不小,不僅想要面子還想要裡子。四哥順勢找上魏相,一為示好,二為拉攏。四哥算計得精,魏相也不是個肯吃虧的。

  打壓異己、鏟除政敵,魏相一貫做得熟手。如今有大盜擄人案做幌子,’受害’的不是李家這樣的掌兵武将,就是如于海棠那般和宮中幹系不淺的人家。羅列罪名将屎盆子扣到對家頭上,魏相能除去想除去的人,四哥也能拉攏想拉攏的人。”

  念淺安一點都不感激楚延卿肯說這麼多話,繼續捧着被狂虐的小心肝,替魏父強行辯白道:“皇上又沒瞎,不至于放任魏相愛弄死哪個就弄死哪個……吧?我在東郊見過魏相,魏相瞧着即慈藹又寬和,不像惡事做盡的壞人……呀?”

  “你瞧着魏相不像奸臣,父皇對魏相所作所為卻看得一清二楚。”楚延卿的語氣冷若冰霜,“你以為四哥怎麼敢拖魏相下水?背後未必沒有父皇的授意。不管父皇是為四哥拉助力也好,還是又被魏相蠱惑也罷,案子怎麼審理怎麼定論,父皇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皇上沒瞎,但也跟瞎了差不多。

  念淺安微笑中透露着疲倦,“……果然奸臣都是當權者慣出來的。”

  她虐中求生,果斷轉移重點,隻說四皇子不說魏父,“所以于海棠把事情鬧大,也有可能是姜貴妃的意思?趁火打劫給四皇子争個漂亮的政績?不管四皇子是想打壓還是拉攏靖國公府,确實不好讓徐世子繼續協助查案,還是把他撈出來得好。”

  說罷本着獨虐虐不如衆虐虐的精神,幸災樂禍道:“那位假侍衛真皇子活該偷雞不成蝕把米。沒揪出我和柳公子就算了,還讓四皇子得了好,政績加身、拉幫結派兩不誤。”

  楚延卿見她傻樂,忽然出聲斥道:“念淺安,你能不能有點姑娘家的樣子?”

  坐沒坐相,腦袋晃來晃去地叮當亂響。

  他伸手按上念淺安的包包頭,捏住那對發飾鈴铛,皺眉道:“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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