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謝暖衣一直沒有放棄和父親說盤店的事情,同時她也和謝安石忙活起名字的事情,說了一個又一個,連謝勝男也加入了,他們幾個焉有其事地列出來,相互說着自己起的名字是什麼意思。
謝奶奶看到後笑起來:“店的事情還沒有影子呢,你們幾個竟然已經想了一個又一個名字了。”
有戲啊!
謝暖衣眼睛一亮,得得地跑到謝奶奶面前,說道:“奶,你說咱們家的店開在哪裡?”
這段時間,謝暖衣拉着家裡人給店起名字,還有說請人的事情,開始大家都不當作一回事,可是,她說得多了,說得越來越細,大家都感覺到好像是真的一樣。
謝暖衣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陌生事情大家接受起來都會比較麻煩,可是熟悉了後就會容易很多。
謝奶奶想了一下,說道:“吃食的話咱們縣裡有一條老街,賣各種吃食的都有,不過,我覺得那裡的都是老資格的,咱們沒有什麼優勢,倒不如在咱們這邊這裡那條主道上,我記得那裡有新建的樓,是不是啊,繼業?”
謝繼業這幾天被謝暖衣這種病毒式的訴說充斥着頭腦,現在又聽到謝奶奶問道,不自覺地就順着話回答了:“嗯,那裡咱們比較熟,也和咱們最先賣的地方離得不遠,房子估計也不會太貴,先租下來試試吧。”
不能租的,雖然都是鄉裡鄉親的,但是人在利益面前是六親不認的。雖然這樣說誇張了點,但是到時候别人以到期收回房子為由,或者有人又出了高價,房主心動了,那不是很被動?
“爸,為什麼咱們不買下來呢?”謝暖衣睜着大大的眼睛說道,“買下來的話,到時候哥哥上學也方便一點。”
“對啊,爸,買下來吧。”謝安石一聽,兩眼放光地看着謝繼業。
謝繼業也有些心動,現在謝暖衣她們農村,還是一窩蜂地往城市擠的,要不也不會出現那麼多出去找工的,雖然謝繼業不願意出去,但是并不代表他沒有向往城市的心。
“能買就買吧。”吉青梅說道。
謝暖衣微張着嘴看着吉青梅,吉青梅回來也有一段時日了,從那天吉青果灰溜溜地走後,吉青梅也沒有什麼出格的表示,就連送吉青果時都像是程式化的,她沉默安分守己得好像這個人不存在似的。
謝暖衣想她應該是受到了大的挫折,回來後人不但外表看着老了,内在裡也木讷了許多,再也不像以前一樣動不動就大放厥詞,很多時候都是默默地幹活,看小謝潤心。
謝暖衣開始時一度懷疑她被胡書慧下了什麼毒,但是讓墨池看了一次又一次,發現并沒有。她就想,胡書慧那個人心眼奇多,她應該是受了很多有苦說不出的苦。再加上,吉青梅的娘家所在地,比謝家村更偏更遠,換句話說人更加的不掩飾,估計風言風語也不少。
對吉青梅那樣一個愛面子大過天的人,那會要了她的命的。
吉青梅并沒有看到謝暖衣的異樣,她對謝繼業說道:“買下來,咱們可以按自己的想法裝修一下,到時候不幹了還可以租出去。買下來,也不用擔心他天天漲價或者把房子收回去了。”
吉青梅還真是如謝暖衣所想的那樣吃了很多說不出的苦,大半年的時間,她體會了人生百味。然後她才明白,前世的時候,她雖然也和家裡鬧矛盾,但是那時候她年紀已老,孩子們都讓着她供着她,就連謝暖衣的死,大家也隻責怪了她幾句,她哭鬧了一通後,大家又怕她年事已高受不住也不再提。
她肆意了一輩子,從來沒經曆過人性的複雜。從來沒有想過有此苦是讓你說不出的。她知道了,為什麼那時候謝暖衣不願意回家了。
謝奶奶看了吉青梅一眼,沒有多說話,但是她的意思也是想要手裡有錢的話就把店買下來,畢竟老一輩的思想裡,租意味着太多的變數。
謝暖衣看這情況,知道父親最終會選擇買下來,她不擔心了,努力去想名字,盡快地落實下來,也好盡快地開店。
“明府,你說我家的店名叫什麼好?”
李明府最近事情也多,他揉了揉腦袋,感覺自己頭腦嗡嗡的,他最近是受到了父母親以及弟弟的總的轟炸。
謝暖衣看他一臉的疲憊,不禁上前輕輕地按着他的額頭鬓角,關心地問道:“你怎麼了?最近很忙嗎?”
李明府看了謝暖衣一眼,不知道該如何說,他閉上眼睛歎了口氣:“你剛剛問什麼店名?你家裡要開店了嗎?”
謝暖衣抑不住地揚起了嘴角:“嗯,我家裡要開一家小小的炸雞店,就是賣這類的東西,一來給我家的養殖也找到出路,二來,也不用受那些出去找工的影響,我爸就能避開許多的麻煩。”
名字嗎?
李明府感覺謝暖衣的小手輕柔地按着他的頭,頭漲的感覺好了很多,他放松了下來順口說道:“既然是你家的,就用你父親的名字吧,取個繼業齋好了,你父親的名字寓意也不錯的。”
繼業齋?
謝暖衣念了幾遍,感覺越來越不錯,這個名字雖然不像後來那些充斥在大街小巷的什麼什麼炸雞店一樣讓人一目了然,但是這個名字給人的感覺很有在曆史感,到時候再豎個牌子,寫上“炸雞”就是了。
“謝謝你啊,明府。”謝暖衣高興地說道,“我趕緊去把這個事情定下來。”
“哎――”
李明府看着消失不見的身影,無奈地歎了口氣,心裡莫名地湧起一股妒忌。算了,畢竟是個孩子,興緻一起,什麼都不顧上了。
李明府這個理由自己都不相信。他又歎息一聲,回到自己的屋子。
“明府?你在裡面嗎?”
又來了!
李明府長長在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應道:“媽,門沒有鎖,你進來吧。”
“明府,你在幹什麼?”
顧秋雅進來後先是打量了一番屋子,最後把目光對上李明府的,看到兒子了然的模樣,她不由得有些心虛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