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府？碰上什麼高興的事情了？”顧秋雅看着李明府整個人從裡到外都透着喜意，不由疑惑地問道。

　　李明府看到母親顧秋雅，忽然想起了謝暖衣那番讓人聽了心塞塞的話，他有些遲疑地問道：“媽，你知道換親嗎？”

　　顧秋雅倒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會問這樣的問題，她驚異地把李明府從上打量了一下，心下有些擔憂，難道他高興就是因為這個？

　　“怎麼想起來問這個？”顧秋雅試探地問道。

　　李明府并沒有發現母親顧秋雅的異樣，有些怅然地回答道：“就是聽一個人說起，所以想要問問。媽，如果，我是說如果将來有一天，家裡需要我來做犧牲，你會選擇犧牲我嗎？會拿我去換親嗎？畢竟，我現在的樣子……”

　　李明府說着看了看自己的腿。

　　顧秋雅憂心仲仲地看着李明府，怎麼忽然就轉了風格？十幾歲，不會是進入青春期了吧？這時期的人最是敏感，她要如何回答？

　　“你們娘倆在幹什麼？”

　　李實甫遠遠地看到妻子顧秋雅與大兒子李明府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兩個人看上去怪怪的。他不禁走過去問道。

　　顧秋雅回過頭看了丈夫一眼，滿眼的糾結，這個時候，丈夫過來是好是壞？以丈夫的脾氣，會不會揍兒子一頓？

　　李明府看到父親過來，他倒是沒有那麼惆怅了，父親常常能給人一種積極向上的感覺，他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麼母親一直對父親不離不棄了。

　　“爸，你知道換親嗎？”李明府倒沒有顧秋雅的顧慮，直接把心中的疑問給問了出來。

　　“當然知道了，那個時候……哎!”李實甫不解地看着妻子死命地給他打眼色，不着痕迹地揉了揉被妻子掐的地方，心裡直犯嘀咕，不知道紫了沒有。

　　“爸，哪個時候？什麼時候？你見到過？”李明府說完後才發現自己的口氣有些急切了，忙清了清喉嚨，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面色有些古怪的父母。他心裡忽然有了一個猜想，自己的父母不會就是吧？

　　李實甫清了清嗓子，在妻子的授意下問道：“為什麼會想起來問這個？你不會是聽說了什麼風聲吧？”

　　這樣一想，李實甫還覺得真有可能，難不成那些蠢蠢欲動的人在他兒子面前說了什麼？真是太不像話了。看來不給他們些顔色看看，他們還真不知道馬王爺長了幾隻眼。

　　“明府啊，你不要聽人瞎說。”李實甫盡力地開導兒子，“那些人都是亂說的。我們這樣的人家怎麼可能去換親呢？那些都是窮人家的娶不起媳婦的，拿……”

　　李明府聽着聽着眉心就皺了起來，他還以為她是想多了，原來這些事情在她們那裡是常見的，要不然也不會連父母親都會知道。

　　“那沒有女兒的人家怎麼辦？”李明府微微皺起了眉頭。

　　“沒有女兒的人家？”李實甫沉吟了一下，看向自己的兒子，“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了？現在國家正要大力的打擊買賣婦女的事情呢。你别管聽到什麼，都不要摻和。”

　　買賣婦女？

　　李明府眼前忽然浮現出謝暖衣那張圓圓的臉。

　　“明府，怎麼忽然想到這個？”顧秋雅還是憂心兒子的心理問題。

　　李明府看着顧秋雅笑了：“就是看到電視，小說上說起來，所以有些好奇。想着那些女兒也是他們家裡的人，怎麼會就那樣舍出去了呢？”

　　“人窮嘛。”李實甫說道，“你聽過一句話嗎，人窮志短。”

　　顧秋雅又偷偷地撞了一下丈夫，對兒子說道：“明府，像咱們這種家裡是不會這樣做的。雖然可能都會有一些利益，但是辛辛苦苦養了這麼大的孩子，肯定都會希望他們幸福的。那些換親什麼的，都是沒有辦法的時候才會做的選擇。但是，人是不同的，并不是所有的人家都會這麼選擇的。”

　　是沒有辦法嗎？還是人有所不同？

　　李明府想到謝暖衣平時的舉動，她的家庭就算不是大富大貴，也絕對不差的。看來真是人有不同的，也怪不得她想起來就是那麼心傷。

　　“明府？”

　　李明府回過神來，看到父母親兩個人眼中透着濃濃的擔憂與不解，不由得笑笑，轉開了他們的視線：“爸，媽，我感覺腿好像有點知覺了。”

　　“什麼？”

　　李實甫與顧秋雅兩個人一下子沖到李明府跟前，蹲下去雙眼閃閃地看着他的腿，把剛剛的疑問抛到了腦後：“去，快打電話，不不，還是我親自去打。”

　　李實甫說着就蹬蹬的跑走了。

　　不說李家的一片兵荒馬亂，隻說謝暖衣那天幾經磨難回到家裡，卻被早等在一邊的吉青梅訓了個狗皿淋頭，還拉着謝繼業要一起，非要逼問謝暖衣去哪裡了。

　　謝暖衣一再的解釋，就是出去摘了些野果子，其他什麼都沒有幹，幸好，現在山坡上，地裡到處都是野葡萄，野果子，要不她還真交不了差。

　　就算是如此，吉青梅還是兇神惡煞的。她句句透出一種謝暖衣跟不三不四的人出去了。到後來，謝繼業也火了：“小孩子隻是貪玩，跑出去了，你至于發這麼大的火嗎？”

　　這下吉青梅可不得了了，馬上鬧了起來：“你就很寵她吧，看看她都幹什麼去了，天天都跟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看能學個什麼好？小小年紀……”

　　“夠了！”謝繼業壓着怒火說道，“有你那樣說自己的孩子的嗎？小孩兒才出去多大會兒？這些果子不都在這裡嗎？”

　　吉青梅就是不聽，謝奶奶看到不是自己兒子的問題，也不去管。如果不是家裡建房子的人勸說，估計謝暖衣不挨揍也是要脫層皮的。

　　唉，這樣的後果就是，謝暖衣幾乎沒有了自由。吉青梅都幾乎不讓她出家門。完完全全的大門不出。

　　謝繼業雖然感覺吉青梅有些怪，但是想到她現在正是特殊時期，也不願意為此而讓她情緒不正常。所以也會幫忙看着謝暖衣。謝奶奶也怕家裡人多嘴雜，吉青梅鬧出什麼不好看。

　　所以謝暖衣就被限制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