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暖衣有些洩氣地捧住臉，歎息道：“雙百分嘛，也不是沒有考過，隻是我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我們班主任會抽到我去參加數學競賽，還是奧數。”
奧數競賽？
李明府恍然記起，似乎最近是有這麼個活動，那麼，這麼說來，她也是要進京都的？李明府想到這種可能，覺得自己有些小期待了。
他看着謝暖衣并不算高興的臉，有些不解：“怎麼回事？你不願意參加嗎？”
不願意嗎？
謝暖衣微微蹙起了眉。
“發生了什麼事情？”
謝暖衣自嘲地笑了一下，要說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人的性格不同，經曆感受不同而已。她從小的經曆造就了她别扭又矛盾的性格。
那一次，也是老師選人參加比賽，她也在範圍之中。他們幾個人在一起集訓了一個月，最後突然說是人數要不了那麼多，然後又從他們中選，要去掉一個人，這一個就是她。當時的她回到班裡，感覺到處都是目光，這些還真不是她多想，因為随後班裡的一個女生就告訴了她，孩子的言語都是肆無忌憚，絕對不是那麼的好聽。
具體的情形她已經記不清了，但是就是記下了那次令她渾身很難堪的事情。後來，班主任還在班裡專門的點名批評了她，說她丢人……
如果沒有這件事的話，她可能也會很高興地去參加吧，畢竟她再淡然，也是一個平凡的人，也會有虛榮的。
“暖衣。”
李明府擡手輕輕地抹去了謝暖衣臉上的淚水，這時的他心情有着某名的沉重與憤怒。
謝暖衣的雙眼中李明府的樣子慢慢地模糊，她知道自己不知不覺中落下了淚，看來當時的事情對她的影響遠比她想象的深。當時的她雖然什麼也沒有說，表面上看來是和平時沒有兩樣，卻是在心裡留下了深深的傷。
李明府把謝暖衣的小身子輕輕地擁在了懷裡，輕輕地拍着她無聲地安慰着。
這些事情或許随處可見，可是這一刻他卻深深地懷疑了，這些人還配做老師嗎？他們是真的不知道他們動作會給孩子帶來多大的傷害嗎？
就算是挑選人員當時沒有考慮好，或者要再選一遍，難道不會一開始就說清楚嗎？臨時變動的話也不用鬧得人盡皆知吧？何況還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丢人，誰丢人？
他也承認，很多小孩子比較頑劣，老師也會用重典處罰，但是作為一個人民教師，難道連最基本的眼力都沒有嗎？謝暖衣明顯就是平日裡不聲不響不多言的人，他們怎麼能如此？
憤怒過後，他心裡隻剩下了心疼，心疼她從小受了那麼多苦，卻從來沒有一個能訴說的地方，心疼她一直默默地承受了那麼多，卻沒有長歪。
“暖衣，這個老師是當初你們的老師嗎？”李明府聲音有些沙啞地問道。
謝暖衣在他的懷裡搖了搖頭，聲音有些悶悶的：“不是，是另外一個。”
李明府聽了後更是心疼，手無意識地拍着，思緒飄了很遠。
謝暖衣擡起頭來，看到李明府的衣服濕了一大片，她臉微微有些發熱，也不敢去看李明府：“明府，我……”
李明府伸手制止了她，把手放在她的頭上，看着她的眼睛說道：“暖衣，我們有句話說，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站起來。我知道，我說這些話可能輕飄了一些，但是，我們總要去面對的，要不然這道坎還會一直存在你的心中。”
謝暖衣看着他的眼睛，裡面小小的她瞪着大大的眼睛也看着她，她忍不住“噗嗤”笑了起來。
李明府不知道她笑什麼，手頓了一下，輕輕地落在她的肩上：“暖衣，一般奧數最終的賽場是要在京都進行的，你，難道不想見見我嗎？”
見，面？
謝暖衣眨了眨眼睛，看着李明府。
李明府慢慢地揚起嘴角：“是啊，在現實中，我們見面。”
謝暖衣呆呆地看着李明府，看着他的嘴一張一合的，她覺得自己似是聽到了他的話，又似沒有聽到。
現實中見面，他們兩個這個樣子其實也和現實中見面差不多了，但是經李明府這樣一說，她忽然有些小緊張。
“你不願意嗎？”李明府語氣也不是那麼肯定了。
謝暖衣搖搖頭：“沒有，我隻是，我的奧數不好，你也知道，我的成績是經曆了……”
“這你就放心吧。”李明府擺擺手，眼睛亮亮地說道，“這段時間我和你一起努力，争取進到決賽，到時你就能跟着一起來了。這次你就放寬心，别想那麼多，盡自己的努力就好了。”
還說要見面，還說讓放寬心，有那麼容易嗎？
李明府看着謝暖衣的表情，不禁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他這段時間要好好安排下，不管怎麼樣先調查一下這個賽事再說。
“爸，我想向你問一些事情。”
李明府看着父親低着頭翻閱他給整理出來的資料，心裡有些抑不住的得意。這些都是他根據謝暖衣提供的信息，自己查了資料整理出來的。
李實甫震驚地看着手中的資料，不由得懷疑自己的眼睛，他越翻看越是心驚，根本沒有聽到大兒子的聲音。
“爸？”
李實甫擡起頭來，看着自己的大兒子：“這些你是從哪裡得來的？真實度怎麼樣？”
看着上面的信息，其實他心裡已經相信是真實的了，因為很詳細，像是做的檔案一樣，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懷疑，才震驚。
李明府控制不住地揚起了嘴角：“爸，我可以保證信息是可靠的人提供的，但是事實怎麼樣，還要你們進一步的核實的。”
李實甫盯着李明府看了一會兒，然後叫了一個人過來，把手中的資料遞給來人，吩咐道：“去核實一下。”
李明府看人走了才又說道：“爸，我想問你一個事情，是關于奧數競賽的，你知道什麼情況嗎？”
李實甫這下是真的驚訝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李明府，不解地問道：“你打聽這個幹什麼？難不成還想參加？這次的要求好像是10歲以下的吧。”
那就是知道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