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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上草萋萋 第一百零九章 人在哪裡

原上草萋萋 劉小刀 2362 2024-02-17 03:27

  你在乎她,那我呢?

  方菲心裡的傷痛迅速蔓延。

  李征被自己的話驚到了,話已出口,更改不得,誰都不能當沒發生過。

  “我喜歡她,在回京之前就喜歡,我以為我們不會再見。

  “所以,算是我趁虛而入了?
”方菲輕聲道。

  “不,是我不該猶豫。

  這是解釋嗎?
不太像啊。

  “我原想最後送她平安離開,就此忘了她。

  方菲閉上眼睛。
我相信你不會說謊,可你現在對我說這些,什麼意思?
她不平安,就忘不了嗎?
方菲還是最後為自己争取一次:“征哥,這件事,是我思慮不周,幸好,公主逃脫了,沒有鑄成大錯……”

  “逃脫?
”李征反問,“她究竟是逃脫還是被生擒誰知道?
她确實要有準備,把自己最信任的人都召集過來,可是死傷多少你知道嗎?
那都是最出色的戰士,沒死在保家衛國的戰場上,卻死在陰謀暗殺中,這些,不是錯?

  這是不肯善罷甘休了,方菲想着:“你想怎樣?
”事情已經這樣了,追究責任?
知情不報?

  李征怔怔的,是啊,想怎樣?
他隻是想要知道的清楚明白。
現在知道了,确實是她使他在最危急的時候離開了她。
能怎樣?
“做錯了事,難道不該認錯嗎?

  “我錯了,我承認。
”方菲大大方方的,可是李征看着就是不對勁。
認個錯就沒事了嗎?
認個錯那一晚的驚心動魄就當沒發生過嗎?
如果蕭安瀾沒有準備呢,認錯有什麼用?

  李征轉身,什麼也不想說了,一步一步離開。
方菲沒有叫住他,就知道是這個結果,可是如果再一次選擇,她還是會這樣做,她不想他出事,哪怕他會怨她。

  但願,你會有明白的那一天。

  ……

  紀涵等着,安瀾說過,安頓好會給他消息。

  一個月過去了,沒有消息,紀涵早就養好了身體,慢慢等着。
她這是在哪裡去了,難道忙着安置新居,顧不上來告訴他?

  兩個月過去了,沒有消息。

  紀涵心裡越來越不安,早已指示錦城的眼線,盯着長公主府,沒有任何異常,蕭勉一貫深居簡出。
怎麼回事?
難道安瀾不将這新認的爹放在眼裡,顧不上回個消息?
可是,她當時說的好好的啊,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李征兩個月前和方菲不歡而散,便住進了北大營軍營中,他的第七營損失慘重,幹脆和陳崇的第八營合在一起練習。
那天烏雲百騎戰士們的屍體刺激到他,他不夠強。

  如果他有一支更強大的隊伍,蕭安瀾會不會需要他的幫助,從而把所有計劃都告訴他?

  她會去哪裡呢?

  操練的間隙,李征看着遠方的天空,晴朗的淡藍色,一望無際。
蕭安瀾,你還好嗎?

  得水聽見敲門,開門一看,認得,此人是小姐身邊的人,叫戚楊的,隻是,怎麼隻有這一個?

  戚楊臉色難看,聲音低沉:“我想見紀太傅。

  紀涵隻看到來人的臉色,心便直往下沉,便開始胡思亂想,在戚楊進來到開口之前,他心裡轉過無數個念頭,又一再的否定自己:不要瞎想,不要瞎想!

  戚楊“撲通”一聲,高瘦的身軀怆然跪在紀涵面前,一頭磕下去:“我等無能,護不得主子周全,求紀太傅想想辦法,找找主子吧,我們把她,丢了……”

  丢了?

  丢了!

  盡管猜到不是好事,紀涵還是眼前一黑,身軀一晃。
戚楊頭還沒擡起來,他已經穩定住自己。
不能亂!

  “怎麼回事,詳細道來!

  戚楊急躁了兩個月,此時已經急不起來了,隻有羞愧。
他向來自負,連神武威揚都不放在眼裡,如今,卻根本不知道是誰下的手,他們拼了命的查,找線索,卻一無所獲。
主子,就這麼丢了。

  “那天晚上,我們被人偷襲,對方人很多,也很厲害。
主子早有準備,我們且戰且退,眼看就能撤離,卻不知哪裡又來了一隊人馬,躲在樹林中不露面隻放冷箭。
先前的一波人又窮追不舍,我之好安排兩個兄弟帶主子先走,留下斷後。
可是等我們突圍出來到說好的地方,并不見主子,我們等了一天,然後又返回山上尋找,在與主子分開的地方找起,隻看到三兩個人的腳印一直朝山下走,可是走到山下路上就什麼痕迹都沒有了。
沒有打鬥痕迹,沒有皿迹,什麼都沒有。

  若在樹林中,泥土松軟,還能看出腳印,枝杈樹葉,人過也有痕迹,可在堅硬平坦的路上,就不好說了。

  紀涵聽着,問道:“後來的人,放的什麼箭?

  “都是最普通的箭失,軍中常用的。

  “即是軍中用箭,可去查過來處?

  “查過了,近三個月,不曾出現過軍中器械被盜之事。
我們也看過林中偷襲之人的腳印,總共有二十多人。
算上攔截主子的人,最多應不超過五十,這麼少的人手調動,很難查出調動痕迹。

  紀涵垂首思考着,這後面出來的人肯定不是神武威揚,會是誰呢?
帶走安瀾,必是看上了她的價值,可用來要挾的人,不外乎他,長公主和梁帝,兩個月過去了,為什麼還不出手?
“這件事,長公主知道了嗎?

  戚楊一直跪着,隻擡起頭道:“還沒有,主子原本便想趁機脫離大梁,早安排了柔娘把消息傳遞給長公主。
所以,直到現在,長公主也以為一切都是主子安排好的。
我等之所以隐瞞至今,不是怕長公主責罰,是怕她擔心,也想留着有用之身,找回主子,再以死謝罪!
”說完又重重叩在地上。

  想來也是實在想不到辦法了,不得已來求紀涵找人。
心高氣傲,未逢敵手的烏雲百騎,終于低頭了。

  紀涵道:“除了衛國公夫人,你們還和什麼人有過過節?

  戚楊:“我們一直待在北境草原,才回大梁沒多久就來了大周,不過幾個月時間,還沒來得及做什麼,能和誰有過節?

  紀涵微眯着眼睛,手指托着下巴,無意識的摩挲着。
沒新仇,沒人要挾,難道是舊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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