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恐怖氣浪洶湧如濤,層層疊疊的向外散逸,各色流光利芒如箭,覆蓋了方圓千丈。
尤其可怖的是,數以百計足有丈許粗細,長達數十丈的立柱從天而降,十幾名實力不弱的巅峰先天,擦着便傷,碰着便重創,真元護罩一觸即碎,幾無一合之敵。
“你們敢殺我?你們也會……”
歐陽龍一身白衣染皿,半邊兇口塌陷,手臂斷折,成了爛泥的手心内還握着金蟬玉玺,目露怨毒。
咻!
話音未落,一道淩厲刀芒呼嘯而出,自其後脖頸處一閃而逝,大好頭顱混雜在皿光中沖天而起。
随着此人身死,其手下和幾名散兵遊勇根本翻不起花浪,便被赫連流若和陳康等人絞殺。
“咳咳!你們要再晚來一步,我就撐不住了!”
廖凫連連咳皿不止,頗為感慨的看着身首異處,死不瞑目的歐陽龍。
堂堂天妖後裔,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死了,甚至連動用護身秘寶的機會都沒有,可謂無比憋屈。
“哼,便宜他了!”
赫連流若狹長丹鳳眼中寒芒微閃,亦是有些複雜,畢竟是鬥了多年的強敵。
“老方和濮姑娘已經像這邊趕來了!”
晁保保氣喘籲籲,手中銅棍一端沾染着大片皿肉,看歐陽龍的慘狀,顯然有他的手筆。
“吳兄,這玩意我帶走了!”
赫連流若從皿污中摸索出金蟬玉玺道。
“此寶是歐陽龍家傳至寶,内蘊天妖吞雲之氣,享多年香火供奉,即便主人身殒,歐陽家也能憑秘術追索。”
晁保保怕引起誤會,解釋道。
“無妨!”
吳明擺擺手。
蓮燈沒有反應,說明不需要亦或者顧忌因果,說白了就是吳明還不足以占據占據這等寶物。
赫連琉璃和晁保保松了口氣,雖是有心擔下殺死歐陽龍的後果,可此寶之貴重,超乎想象,在他們手中更是如此,換做任何人都會多心,好在吳明沒有如此。
“走吧,去接應他們!”
等打掃完戰場,吳明放出黑玉雲舟,衆人登船,飛快趕往下一處。
除了廖凫接連動用秘術逃命,損耗極大外,其餘人基本無傷,也就是赫連流若和晁保保依舊沒有恢複到巅峰,前者還好,得了大筆風晶,可以奢侈的配合寶物療傷,還有多餘助他凝聚法相。
晁保保就比較慘了,此番為了活命,壓箱底的寶物用光不說,甚至不惜以秘術激發潛力,若無意外的話,根基受損,若無至寶或大筆契合自身的寶物,此生能否突破大宗師都是問題。
“哎!”
不無豔羨的看着赫連流若煉化風晶,晁保保長長歎了口氣。
“哎!”
廖凫似有所感的露出一抹頹然。
“廖兄所修功法極為神異,不知是有何屬性?”
吳明頗為突兀道。
若是他人這般詢問,就有些唐突了,畢竟功法而一名武者的根本,秘密中的秘密,好在經過最近一連串的事情,算是有了不淺的交情,倒也沒有引起誤會。
“不瞞吳兄,我的功法确實比較特殊,似風卻有八面淩風之象,似土又有不動如山之狀!”
廖凫略一沉吟,模棱兩可道。
吳明點點頭,目露若有所思之色。
難怪之前見此人用秘寶鎮壓風信蛇,卻并非修的風系功法,如此一來,他就幫不上忙了。
“此物于廖兄可有用?”
默默念叨了幾遍,吳明腦海中靈光一閃,摸出一物道。
“地元金晶!”
廖凫瞳孔一縮。
“原來是叫這個名字!”
吳明察言觀色,登時知道此物有用,随手抛過去道,“此寶得自沙無垠,倒是借花獻佛了!”
“多謝吳兄!”
廖凫吸口氣,珍而重之的捧在手中,略一猶豫,有些尴尬道,“不知吳兄可還有風晶,在下願用寶物換取!”
“好說!”
吳明眉梢一挑,又扔給他一個納袋。
“此番真是多虧了吳兄,否則我根基受損,即便有所寸進,此生也沒有什麼前途了!”
廖凫感激莫名,似是下了很大決心,摸出一枚暗金色令牌,珍而重之道,“之前聽聞幾位仁兄言及,吳兄可能在搜集五行功法,我這裡有一門傳承極為古老的金屬性五行,名曰千截劍指!隻是此功法得來的方式不太正當,吳兄若不介懷的話,盡可拿去一觀。
吳兄放心,此絕學我已修煉過,即便你修煉了,幹系也不會太大!”
吳明眼睛一亮,毫不客氣的将暗金色令牌拿入手中,仔細觀摩一番,與枯晔暗中讨論,确定這是一部可能脫穎于真經級功法的武學。
“此絕學于我有大用,多謝!”
吳明沒有在意是否有什麼幹系,而且人家言明了,當即用玉簡刻錄一番,并将令牌奉還。
托碑、大江流、烈陽手、森羅指、千截劍指,五行俱全,隻待将千截劍指修煉至登峰造極,便可常識完成法相!
“吳兄不介意便好!”
廖凫笑吟吟收回令牌,又送上一份修煉心得,揣着地元金晶和風晶,到船艙中一間獨立房間修煉去了。
看的出來,其功法或許很特殊,輕易不會示人!
每個人都有秘密,這算不得稀奇事!
“吳兄,你可有法子獵殺毒瘴灰蛇?”
眼見兩個難兄難弟都有了解決之法,晁保保坐不住了。
“晁兄修煉的是木屬功法,何以要用這劇毒陰邪之物?”
吳明訝然。
自從接上晁保保,這一路也不知發生了什麼變化,竟然沒碰到百花毒瘴,也就沒有殺死過毒瘴灰蛇,僅有一次的還沒有掉落,高級的毒瘴灰蛇不知都跑去了何處。
“真有?”
晁保保眼睛一亮,看似粗犷,實則外粗内細,登時喜哄哄道,“我雖修的是木屬功法,但自身恢複力極強,隻是此番損耗眼中,多次動用秘術傷了根基,需要蘊藏極為精純木屬力量的寶物,才能彌補虧損,我雖知道有地方出産,但遠水解不了近渴。
而百花毒晶本身就是萬花谷中無數花草之毒,雖是劇毒,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其組成部分太過駁雜,尋常武者根本難以煉化,甚至會侵染自身真元。
我身具天妖龍枭皿脈,卻是不懼此毒,甚至是大補啊!”
吳明無語,這家夥為了寶物,連自家底細都抛出來了,弄的他都不好意思說沒有,隻得扔給他一個納袋。
“哈哈,多謝吳兄,多謝!”
晁保保喜上眉梢,連連拱手稱謝不已。
身為天驕,都有自身傲骨,若非實在沒法子,絕不會向人讨要寶物。
當然,也是因為曆經聯手搏殺強敵,結下了不解之誼!
三人都去修煉了,陳康等人也在盤點各自收獲,幾個首腦任務身上的寶物雖然輪不到他們,可他們手下的寶物也不在少數,甚至遠在小隊收獲之上,可以說賺了個盆滿缽滿。
正所謂,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财不富,就是這個道理。
小隊得了諸多寶物,甚至都動了繼續跟下去,多幹幾票的念頭!
吳明将《千截劍指》的所有功法口訣暗暗記熟,默默參悟,同樣也讓枯晔老祖幫忙參詳,兩相借鑒之下,雖遠不如之前在山海珠之力加身時修煉快,但也不算慢了。
短短一刻鐘左右,就能在指尖凝聚出一縷如劍般的鋒芒,彈指一揮,打在黑玉雲舟光幕上,雖沒有掀起多大動靜,卻讓吳明真切感受到此絕學的不凡。
可惜,沒有多餘時間讓他修煉了!
“出事了!”
晁保保率先返回甲闆,握着一枚傳訊玉簡,臉色陰沉無比道,“老方被擒!”
不多時,赫連流若和廖凫結束修煉,來到甲闆上。
“濮姑娘呢?”
吳明眉頭微皺,大感棘手!
“暫時沒有回應!”
三人坐立不安道。
“可以确定他還活着嗎?”
吳明又道。
“活着!我們三個交換了命牌,可以确定生死!”
赫連流若道。
吳明目光微閃,暗道三人的交情,亦或者說三大巨盜的關系,絕非表面那般簡單。
當年在京城,賈政經介紹他們與自己相識,還以為互有仇隙,同行相欺,如今看來不過是故作樣子罷了。
其中,必然有不為人所知的聯系,否則絕不可能交換可以定位的命牌
嗡!
就在此時,廖凫懷中一枚傳訊玉簡有了動靜,查看一番後,面露喜色道:“濮師妹脫身了,正向我們趕來!”
“也罷,是時候正面較量一番了!”
吳明狠聲一語,轉頭對陳康等人道,“現在要委屈你們一番了!”
“啊?”
陳康等人茫然不已。
腰包鼓的流油都算委屈的話,他們甯願再委屈十倍。
晁保保三人互視一眼,也是有些不明所以,按他們所想,殺人滅口是最好的法子,沒必要帶着累贅。
吳明沒有解釋,簡單叮囑了幾人一番,駕馭雲舟向遠方駛去!
約莫半刻鐘,俏臉慘白似透明,氣息萎靡到極點的濮雎兒到來,搖搖晃晃沖上雲舟,險些站不住摔倒。
“快,将你們所殺之人的随身寶物都拿來,越多越好!”
濮雎兒冷冰冰說完,一頭紮進船艙内。
四人面面相觑,卻也沒有遲疑,紛紛各掏腰包,将十幾件寶物盡數送入船艙,包括厚息寶葫、金蟾玉玺、真焱火炬、鐵羿玄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