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逸臉上帶着怒意地說道:“鄭聞天!你到現在還不知道你錯在哪裡嗎?沒有天庭,凡人們早就死光了。他們這些短視的家夥為了一點點小小的權利,就要和天庭做對,你竟然還加入他們?”
香彤怒叱道:“凡人憑什麼和仙神争?廢了他!”
“打斷他的手腳!”
看到鄭聞天冥頑不靈的模樣,十多名仙神種們逐漸憤怒和激動,這個鄭聞天不但壞,而且蠢,簡直是無可救藥,為了那莫名其妙的理由,竟然就要背叛一起長大的同伴,背叛教導他的長輩。
海逸憤怒之中,直接一掌拍出,第六境的元神力化為一道龍形,朝着鄭聞天狂卷而去。
但下一刻,眼前的鄭聞天臉上突然閃過一絲驚恐之色,瞪大眼睛,看向了海逸等人的身後。
“什麼人?”同時,在場衆人也感覺到一股無比陰冷的氣息從他們身後升起,齊齊轉身發動了攻擊。
但是轉身之後,卻發現一片空空蕩蕩,哪裡有人?
等再看向鄭聞天等人的方向時,卻看到地面上突然浮現出一張黑色的巨口,将鄭聞天三人一口吞下,消失在地面之中。
黑暗中,某種奇怪的聲響緩緩傳來,宛如是咀嚼食物的聲音,就好像是大地在撕扯着鄭聞天三人的屍體,在衆人的心頭上籠罩了一層陰影。
“什麼鬼東西?”海逸猛地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喝到:“誰在那裡。”
伴随着海逸的一指點出,一道火光橫掃過去,照亮了那一片黑暗。
但是隻能勉強看到一條黑影一閃而過,便什麼都沒有了。
輕笑聲在黑暗中響起,卻隻讓衆人感覺到一陣陣的陰冷和不對勁,似乎能隐隐約約之間聽到一個空靈的聲音在呼喊着海逸的名字。
“海逸……”
有人說道:“到底是什麼東西?”
香彤的臉色微微一白:“你們有沒有聽過關于這個工地的傳說……”
有人不相信道:“吃屍體的畸變體?開什麼玩笑……那隻是吓人的鬼故事而已。”
“我們過去看看,我看是有人在搞鬼。”
海逸卻是阻止了他們:“有點不對勁。我們走,回去找項大哥說這件事情。”
海逸心中隐隐約約地傳來一陣陣不安的感覺,帶着衆人朝外走去。
但是剛剛走了幾步,便看到眼前的一面牆上出現了一行黑泥書寫的字迹:“海逸……救救我……”
猙獰的字體,看得海逸等人心頭一跳,他搖了搖頭說道:“大家不要害怕,對方沒有直接出手對付我們,說明他沒法直接對付我們,我們抓緊時間離開,将事情報告上去。”
一行人繼續朝外走去,很快又在一名牆上看到了散發出陣陣惡臭的黑泥,隻不過這一次黑泥沒有化為字迹,而是隐隐約約浮現出一個人影。
衆人繞過牆壁,繼續朝外走去,下一堵牆壁上,仍舊是黑泥所畫的人形,隻不過那人形看上去越發清晰、形象,就宛如一個人被困在牆中,正在敲打牆壁。
到了第三堵牆面的時候,有人指着牆上的人形,驚慌道:“那……那是鄭聞天?”
海逸面色難看,并沒有說話,但是牆面上的人形栩栩如生,就好像一個真人一樣,甚至連毛孔和頭發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就好像真的有一個人被封印在了牆壁之中,掙紮着按在牆面上,甚至咬破了手指,正在用鮮皿書寫着求救的文字。
剛剛那寫在牆面上的腥臭黑字,就是牆裡的鄭聞天用皿書寫的?
“不對勁……我們走,去叫人過來。”海逸面色難看,帶領着衆人繼續向外快速離去。
但下一堵牆面上,能看到鄭聞天的身形變得扭曲而古怪,一雙眼睛大的像兩顆燈泡,嘴角裂開到了耳根,而更讓衆人心驚的,是鄭聞天的身體隐隐突出了牆面,似乎是想從裡面鑽出來。
嘶啞的聲音從牆面裡傳了出來:“救……救……我……”
香彤驚慌道:“怎……怎麼辦?”
有人失措道:“鄭聞天被抓進牆裡去了?”
海逸感覺到腦海中有些茫然,看着眼前宛如要破牆而出的鄭聞天,心中又感覺到一陣陣強烈的不安。
就在這時,有一名仙神種受不了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直接發動了攻擊:“裝神弄鬼!給我滾開!”
轟!海逸來不及阻止,便看到牆壁轟然破碎,其中的鄭聞天也跟着碎裂開來,化為了一灘灘粘稠的黑液掉落在地上,散發出一股股強烈的腥臭味。
也有一部分濺射到了攻擊者的身上,讓他立刻厭惡地想要用元神力甩掉黑泥。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他真的是鄭聞天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到底是什麼東西襲擊了他?”
剛剛發動攻擊,被黑泥濺射到了的那名仙神種卻是突然發出詭異的笑容。
他身旁的仙神種疑惑道:“岩森,你怎麼了?”
岩森沒有說話,而是轉頭就跑,一邊怪笑着一邊沖向了黑暗之中。
海逸立刻喊道:“岩森!回來!”
衆人立刻追了上去,對方卻爆發出了遠超往日的速度,衆人一陣追趕之下,竟然硬是追不到對方,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對方消失在黑暗之中。
直到一股臭味傳了過來,衆人跟着臭味一路前進,終于在一面牆上看到了岩森的模樣。
牆面上,岩森一臉驚恐地看向牆面外,伸出手指,在牆面上化着什麼,留下了一行黑色的字迹,那黑色似乎是他鮮皿所留下的字迹:“殺了我!”
看到這一幕,香彤吓得後退一步:“岩森也被吃進牆裡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一刻的衆人,隻覺得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是迷霧重重,不停地思考,卻感覺什麼都思考不出來,腦子裡一片漿糊,似乎一切都超出了他們的理解。
海逸也同樣是這麼感覺的,他現在感覺腦子裡一片混沌,隻想立刻離開這裡。
但是下一刻,他腦袋裡猛地一痛,宛如無數滾燙的開水被注入了他的大腦一樣,讓他忍不住慘叫出聲。
無數的低語在他的腦海中流過,支離破碎的畫面在他的眼前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