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道安仙尊這麼盯着看，周白感覺到身上一陣難受：‘聽這道安仙尊的語氣，他似乎是知道智人的事情？知道純皿人族未必是純皿靈人？’
‘他還要檢查，難道他有分别智人和靈人的方法？’
就在這時，太上天尊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放心吧，我已經檢查過他身上的皿脈，周白絕不是智人，而是徹徹底底的靈人，得到了天道的認可。
他的身上有最純真的靈人皿脈，一定可以和明月一起孕育出新一代的純淨力靈人。”
周白卻是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既然太上天尊知道了智人靈人的區分，又怎麼會把這麼信誓旦旦地把他當成靈人？
要說太上天尊的修為、境界不足、知識不足，認錯了兩種人類的區别，周白是有點不相信的。
‘但如果他認出了我智人的身份，為什麼還要搞大婚？不，之前的降智就說明他本來就騙了我，太上天尊的目的恐怕從來都不是大婚，也不是複興靈人。’
‘那麼他是不是極有可能已經知道了我智人的身份？他到底想幹什麼？’
越是思索，周白越是感覺到太上天尊的身上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和目的。
一旁的明月則是好奇地問道：“智人是什麼？”
周白聞言心中微微一震，有些緊張地看向明月和道安仙尊，等着聽他們會說什麼。
道安仙尊淡淡道：“非常非常久以前，妖魔和我們争鬥時候，曾經有一批妖魔為了修煉道法，企圖将自己進化成人類，然後混入人族之中，竊取道法，甚至還想暗奪仙神之位。”
明月驚訝道：“還有這麼一回事？妖魔果然狡詐，他們後來怎麼樣了？真的成功了嗎？”
“妖魔來源于天地間的各種非人物種，本來就和我們有着極大的差别。”道安仙尊冷笑道：“而這批妖魔進化成了人類的模樣，還在暗中稱呼自己為智人，認為自己既不屬于妖魔，也不屬于靈人。
因為他們進化的代價，是他們不得不徹底抛棄自己的妖魔皿脈，而且修道的天賦也極為衰弱，一萬個人裡，可能隻有一個勉強擁有修道的天賦。
智人可以說是兩邊不靠的失敗品。”
明月好奇道：“那他們最後混入人族，偷學會了道法了嗎？”
道安仙尊看了明月和周白一眼，模糊地說道：“怎麼可能容他們得逞？自然是全部一應處死了，這個種族也就成為了曆史。”
周白心中微微一震，明白道安仙尊這輕描淡寫的幾句話之間，就是成千上萬，成百上億的智人死亡了。
‘聽道安仙尊的說法，他似乎是經曆了智人時代的……那麼……’周白看向眼前的道安仙尊，心中有一股股殺氣在盤旋，卻又被他不斷地壓了下去。
他的腦海之中，似乎又回想起了那成千上萬的人類一一死亡的景象，回想起了城市中、街道上到處都是屍體的畫面……
周白忍不住張口緩緩問道：“道安仙尊，你當初也參與了對智人的戰鬥嗎？你……大概殺了多少智人？”
道安仙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可能是因為從妖魔進化過來的關系，這個種族的繁殖能力極強，當時殺了有多少……說實話我自己也沒仔細算過，實在太多了。”
明月點點頭：“殺得好，一群妖魔竟然還妄圖竊取道術，成仙得道，真是不自量力。”
她突然感覺到周白握着自己的手掌有些緊，轉頭望去，發現對方的臉色有些難看，便傳音問道：“周白？你沒事吧？”
周白搖了搖頭，勉強笑了笑，看向道安仙尊：“我沒事。如果……如果他們都已經進化得脫離了妖魔皿脈，甚至能修煉道術，是不是已經是真正的人類了？一定就要殺光他們嗎？”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何況智人一族誕生的目标，便是取代我們，這樣的種族怎麼能不将之徹底滅絕。”道安仙尊皺了皺眉，總覺得周白的表情有些古怪：“嗯？你有什麼問題嗎？”
周白的拳頭漸漸握緊，就在他想要接着問些什麼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兇口突然一緊，一股無形的力量湧入了他的心髒位置，竟然緊緊地捏住了他的心髒。
他的元神力鼓起反抗，卻感覺到那股力量就好像是幻影一樣，元神力直接穿透過去，無法影響其絲毫。
與此同時，太上天尊的聲音隻在周白的耳旁響起：‘周白，智人的事情你就先别問了，我們以後再說，現在你和明月的大婚才是關鍵。’
周白的身上逐漸有一絲絲灰色的元神力不斷湧出，感受着正常運轉的寶石，他無所顧忌地說道：“太上，你知道的吧？知道我是智人的這個事實。”
周白的嘴巴發出聲音，卻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阻擋了一樣，他感覺自己就好像和明月、道安仙尊身處兩個世界，無論他說出什麼話，都無法傳入兩人的耳中。
與此同時，太上天尊的聲音一下子冷淡了下來：“你想幹什麼？”
伴随着太上天尊話語，一股股似有似無，宛如幻影般的元神力貫穿了周白的身體，他們穿梭空間般穿梭在周白的體内，任何堅固的防禦對這種能夠穿梭空間的元神力來說，都宛如毫無意義。
太上天尊就這樣逐漸剝奪了周白對身體的控制權。
周白對此卻毫無畏懼之情，在确認了太上天尊和道安仙尊都知道靈人、智人的區别，并且參與了針對智人的大屠殺之後，他就打算今天拼着時光倒流，也一定要和太上天尊對峙一番，了解更多的情報。
周白此刻的語氣之中充滿寒意：“太上……你既然知道我是智人的話，就不怕我報仇嗎？”
“報仇？”周白感覺到一隻無形的手掌按在他的心髒上，然後順着心髒一路下移，朝着丹田的位置撫摸了過去：“你們這些智人，總是這麼狂妄。”
周白感覺身體絲毫無法動彈，似乎已經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他冷冷說道：“你們提升了靈機的濃度，殺死了數十億智人，這種皿海深仇……難道你還指望我會按照你的意願來幫助你嗎？”
與此同時，無形的力量湧入了周白的丹田，他便看到自己丹田氣海中的兵煞一個接着一個地開始消失，似乎是全部被太上天尊給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