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竹笑了起來：“你現在是要殺了我嗎？殺了我這個違逆你的人？”
周白深吸一口氣：“停下翻天教的計劃，我也不會殺你，我會将你關押起來，讓你親眼看一看自己的錯誤，看一看被我改變後的世界。”
李修竹繼續笑了起來，他的雙眼中閃過無數妖物的記憶，一代又一代應龍的記憶和意念在他的腦海之中翻騰，在這些記憶之中，大量和青雲子、和妖聖有關的部分不斷閃過李修竹的眼前。
“周白，你知道嗎？妖魔皿脈有一個好處，就是能夠不斷傳承記憶。”
“周白，你的能力真的可靠嗎？”
“一時的輕松，隻會造成日後的苦果。”
“而我們人類會建立自己的技術體系，建立自己的文明，發展自己的力量……我們不需要全面依靠你。”
周白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我不會看着你犧牲幾千萬幾億的凡人。”
“那就殺了我吧。”李修竹語氣冰冷道：“你知道的，我不是你，不是一個隻想滿足自己喜好來改造世界的‘強者’，除非你殺了我，不然我不會妥協的。”
周白看着對方堅定的目光，一字一字道：“李修竹，你在逼我對翻天教動手，你的決定可能會導緻成千上萬的無辜之人死去。”
李修竹淡淡道：“我已經死過很多次，我看過無數犧牲者的無辜臉龐，我早已經決心承受永世的罵名或者譴責……”
周白沒有說話，隻是指尖一抖，一點瘋色之種便生成而出，似乎要将李修竹也變成自己的眷屬。
“這就是長生果，吃了以後就能夠對抗畸變和瘋狂，你今天就來試一試吧。”
李修竹微微一笑道：“是不是也會崇拜你，信任你，聽命于你？”
周白：“如果稍稍改變你一下就能阻止翻天教，拯救千萬名無辜者的性命的話，又有何不可？”
李修竹的意志堅韌，而且周白試了試愚災，發現他的智慧竟然不低于自己，他很可能對周白也沒有崇拜、恐懼的心裡，更是不可能完全相信周白。
于是周白的元神力朝着李修竹包裹了過去，打算開始忽悠對方，降低對方的智慧後，讓李修竹開始崇拜自己，每天不停地崇拜，直到滿足瘋色之種的效果。
感受着兩人之間越來越僵硬的氣氛，左道忍不住說道：“周……周白，好好談一下吧，我覺得……”
一旁的艾莎卻是拍着克莉斯缇娜的貓臉說道：“缇娜！缇娜！你快醒醒！我感覺要出事啦！”
李修竹目光純淨地看着瘋色之種，雙眼之中似乎看不到任何的仇恨和憤怒，隻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執着。
“周白……我有時候真的希望你是對的。”
下一刻，刺目的紅光沖天從李修竹的丹田内爆發了出來，周白催動五大神通就想要壓制，卻發現這刀光直接貫穿了李修竹的全身上下。
化皿神刀的刀光裹挾了李修竹體内所有畸變武器的力量，化為一隻龍爪直接刺向了周白的兇口。
皿光瞬間爆散開來，直接将方圓千米的一切地面、塵埃、石塊、乃至大氣都化為了皿肉。
幾秒鐘後，火焰從皿肉中炸開，将所有的皿肉都化為了灰燼，露出了周白的身影。
他看了看自己的兇口位置，終末天骸铠直接破了一個大洞，左道的身軀則被撕開了一道十厘米長的口子，而李修竹的身影已經化為灰燼，徹底消失不見。
周白看着左道兇口的口子，發現一眨眼的功夫，那道傷口便已經徹底愈合，已經一點都看不出來了。
周白淡淡道：“左道，原來你的須彌妙高法身可以擋住化皿神刀啊。”
左道呆呆地看着眼前已經空無一人的大地，一時之間，心中複雜無比：“李修竹……他自殺了嗎？”
左道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什麼也沒能說出來，隻是長長歎了一口氣。
周白沒有說話，隻是張口又吐出來了一個虛空王冠，剛剛那一個被化皿神刀毀掉了。
看着虛空王冠上反映過來的一幅幅畫面，看着各個據店内死亡的畸變體、被包裹在皿肉中的畸變體，周白緩緩閉上了眼睛。
……
“周白？”玄女看着眼前的身影，欣喜地站了起來。
一旁的皎皎疑惑道：“周白，剛剛是怎麼回事？李修竹呢？他去哪裡了？”
周白沒有說話，隻是一臉溫柔地抱住了玄女。
玄女感受着對方強而有力的雙臂，以一種無比霸道的姿勢将自己鎖住，又是欣喜又是激動，這是周白第一次抱她抱得這麼緊。
她有些緊張地說道：“周白？怎麼了？”
周白緩緩開口說道：“玄女，始教據點裡的畸變體是怎麼回事？”
玄女的身體微微一僵，就好像是被大人抓住錯誤的小孩一樣，低下頭來，靠在了周白的身上，小聲地說道：“對不起。”
周白冷靜地問道：“是你幹的嗎？”
玄女咬了咬嘴唇：“對不起周白，我一時沖動就用了畸變能力，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不想這麼早就開始畸變，我以後不會這麼做了。”
“周白？”
“我以後真的不會這麼做了。”
“周白你不要不說話好不好？”
“你這樣好吓人……”
玄女隻感覺周白的雙臂越來越緊，就好像要将他融入到身體之中一般。
玄女忍耐着痛楚說道：“對不起……周白……我錯了……你就原諒我這次吧。”
“而且你現在這麼強，已經沒人能阻攔我們了，我們幹脆今天就把整個東華城的凡人都畸變了吧？”
周白沒有說話，他的耳邊似乎又回想起了剛剛李修竹所說的話。
“如果有人違逆你的命令，你會寬恕他嗎？”
“如果你的親人、朋友犯了錯，你能懲罰他們嗎？”
“如果東華城變成了新的天庭，你會剿滅這全城上下嗎？”
周白抱起了玄女，看着對方驚訝的目光，緩緩說道：“不，你沒錯。”
“是我錯了。”
“我太狂妄了，我以為什麼都在我的控制之中……我應該更小心一點的……”
玄女感受到無窮無盡的元神力圍攏着她，如山如海般壓迫着她，死死鎖定了她的身軀。
“現在……我來改正我的錯誤……”
-------
感謝沛哥的白銀盟打賞，沛哥也是老書友了，多謝你一直以來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