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律者陷入了焦躁和狂躁的情緒之中,俗話說就是狂暴了。
原本想要破除囚禁重獲自由,現在計劃趕不上變化,演變成了這個局面,别說自由了,能保證自己的意志不滅就已經是偷笑了。
這些人正在重啟前文明人類帝國的律者剝離與再次聚合計劃,如果成功,自己的意志便會再次歸于永恒的寂靜,化為純粹的宇宙法則。
那麼多的宇宙法則,那麼多的同行都在等着有人空出位置,如果自己掉下去了,再想蘇醒過來,那幾率可就無比渺茫了。
再說胡老闆這邊,随着維妮安卡開啟了律者剝離與再次聚合計劃,同時入侵了監獄研究所的數據庫,越來越多的塵封信息浮出水面。
滅絕令,這是前文明人類帝國在世界重啟之前所策劃的瘋狂一搏。
人類想要滅絕掉所有非人類智慧種族,别管是本世界原住民,還是界外入侵者,統統抹殺,隻留下人類,讓世界保持單一化的純潔性。
所以人類帝國秘密抓捕了各種活體樣本進行研究,以求找到突破口。
這一點不是什麼大問題,問題就是催化劑了,用什麼當作核心催化劑來執行滅絕計劃,答案不言而喻:瘟疫律者。
将瘟疫律者提煉為法則聚合體,借由瘟疫的力量,制造出一種針對世界上所有智慧種族,但唯獨将人類排除在外的絕命瘟疫。
計劃明了,瘟疫律者自然是不樂意的,她可不想被人類當槍使,好不容易挺到了世界重啟,繼而又迎來了新的紀元,但這幫該死的人類小隊,他們此刻又要重啟當年的計劃,而且還就。。。
“就快要成功了,繼續削弱她的抵抗意志,律者意志剝離的成功率目前更新為百分之八十七。”
聽到了維妮安卡那冷冰冰的催命話語,瘟疫律者更加瘋狂了,她頂着來自靈魂的極度痛苦,将目前能夠調動所有的力量都擴散了出來。
活體植物疾速增加,劇毒的孢子已經布滿了大廳,毒素正在散播,情況十分危。。。
一切突然戛然而止。
死亡總在不經意間降臨。
大廳内的活體植物,劇毒孢子以及彌漫的毒雲,突然瞬間消亡,死的死散的散,一切歸于死亡的寂靜。
瘟疫律者瞪大了墨綠色的雙眼,似乎有些難以接受。
随後她的軀體激烈顫抖了一下,繼而緩緩舒展開來,安詳地漂浮在晶體試管的液體中,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位老姐在度假泳池裡仰泳呢。
她死了。
意志消亡的瘟疫律者開始緩緩消散,她的軀體正在崩塌,分子正在重組,化為純粹的,且看不見摸不着的宇宙法則,下一次再想擁有自主意志蘇醒過來,那可就誰也說不準了,也許是永遠也沒這個機會了。
律者意志剝離與再次聚合計劃正式宣告失敗,因為目标已經當場暴斃了。
胡老闆見狀愣了愣,看着突然恢複寂靜的大廳,繼而快速跑向渾身發抖的小蘿莉提莉娅。
因果律者此刻嚴重受驚,她有些不知所措,雙眼的金色能量光芒也迅速消散。
“收,立刻收,隐藏能量波動。”說着,胡老闆擡起手,将黎明晨光不斷注入提莉娅體内并操控着在全身遊走,試圖掩蓋提莉娅的律者能量波動。
“死之律者。。。她發現了這裡,她殺了瘟疫律者,她的眼睛一直在跟着你。。。”
提莉娅隐匿了自己的律者能量,不過精神還是有些不穩定,畢竟自己的同行原本正和自己打的正歡快,下一刻突然毫無緣由原地暴斃,這換誰誰不受驚。
胡老闆點點頭,沒有接話,将提莉娅抱了起來,對着其他同樣驚疑不定的隊友們示意向自己集合。
“計劃失敗,目标已死亡,備份計劃資料,備份完畢,系統關閉。”維妮安卡斷開了與監獄研究所系統的對接,神色依舊無比平靜。
“偵測到其他律者能量了麼?”胡老闆看向維妮安卡問道。
後者立刻搖了搖頭,“沒有偵測到任何陌生律者能量,瘟疫律者及活體植物為自然突發性死亡。”
胡老闆聞言沉默了片刻,繼而轉身便往外走。
“撤吧,回家了,維妮安卡,全面封鎖這座研究監獄,我不希望有第二批外來者進入,這裡以後對我有大用。”
“了解,封閉指令待命中。”
片刻之後,胡老闆的小隊回到了地面上,看着面前的鋼鐵大門緩緩閉合,監控設備也已經再次激活,并且接入了維妮安卡在詛咒堡行省的内部網絡,正常投入使用。
返程的馬背上,吟遊詩人布麗姬特再也忍不住了,将自己正在寫的書猛地合上,看向有些沉默的隊伍。
“我再也忍不住啦!隻有我想弄清楚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嗎?瘟疫律者就那麼突然死了,突然死了啊!你們就一點兒也不好奇麼?這完全不符合常理,我們就這麼回去了?什麼調查也不去進行?我認為。。。”
“你認為什麼不重要,知道的太多對你也沒什麼好處,所以幫我們個忙,閉嘴吧好麼,至少沸皿症瘟疫随着瘟疫律者的死亡變的不再是個威脅了,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大規模傳染了,所以這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不是麼?”
胡老闆打斷了布麗姬特的問話,繼續打馬趕路。
這一點是沒錯,至少随着瘟疫律者的死亡,所有的疾病患病率再次恢複正常,沸皿症這種極其罕見的病狀也再次變為極小概率的特殊疾病,更不再具有大規模傳染性了。
死之律者殺了她,幹淨利落。
至于死之律者是如何發現瘟疫律者的囚禁監獄位置,胡老闆稍微細想一下,便也有些明了了,證據已經愈發充足。
自己就是眼睛,自己帶的路,自己的行動就是信息情報。
當時自己率領隊伍趕往詛咒堡的路上,第一次接觸到了瘟疫律者的歌聲,卡蓮也順着能量波動追查而至,一切應該都是從那時候開始的吧。
還是應了那句話:死亡,總是在不經意之間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