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堡附近,靠近湖邊的空地。
原本正在附近打理自己剛拿到手的荒地的詛咒堡平民,此刻紛紛聚在這裡探頭探腦。
哦,他們是在圍觀正在安營紮寨的雪荊棘部落,畢竟守夜人軍團和守護者卡蓮把本職工作做的太好了,以至于大陸内部就沒有見到過關外野蠻人。
原本隻在吟遊詩人,以及各種枯燥的曆史書籍中才能聽到看到的異族,自然是要好好圍觀一番了。
大陸内部的人類平均身高在一米七八左右,現在看着那些平均身高兩米以上的野蠻人,再搭配上他們那種狂野的服飾風格,平民們還是感到有些懼怕的。
不過雪荊棘部落此刻并不在意那群在他們眼裡弱的像小雞崽似的關内平民,野蠻人老哥們此刻正忙着打理自己新得到的土地。
土地肥沃,氣候溫暖(相對于關外恐懼廢土來說),可狩獵的野獸遍地都是,湖裡有抓不完的魚類,最重要的是:沒有煞氣侵襲。
這裡簡直就是生存繁衍的天堂,部落祖祖輩輩都想要跨過長城,老人們一遍又一遍地講述着關内世界的繁榮,現在他們終于如願了,雖然現在需要受制于人。
不過這也沒什麼,就像酋長卡夫卡說的一樣:包吃包住永不為奴,這就足夠了,完全可以接受。
不就是幫着那個拉姆斯*波頓打仗麼,不是大事兒,隻要他保持着信守承諾,尊重野蠻人部落傳統榮耀等這一類的個人優點,那麼他的敵人也就是雪荊棘部落的敵人。
畢竟不歧視野蠻人的貴族很少,拉姆斯算一個,現在他也兌現了當初許下的承諾,所以回報的時候到了。
酋長卡夫卡的命令已經發下,老幼婦女開始着手在部落駐紮地搭建房屋,獵取食物,建造他們的新家。
青壯年則是拿起武器,背後套上一件繡着小波頓家族X标志的披風,穿上同樣繡着家族标志的戰袍,根據酋長的命令分為一支支小隊,開始巡視詛咒堡周邊地區,防衛領地。
平民們懼怕野蠻人士兵,不過同樣的,這也帶來了不少安全感,至少他們明白這是領主大人的私兵,詛咒堡有了自己的軍事力量。
入夜,一小隊野蠻人騎手秘密離開了詛咒堡,向着絕境長城的方向奔馳而去,他們身負獨特命令:返回恐懼廢土,尋找并遊說更多的野蠻人部落加入詛咒堡領地,加入以胡老闆為首的軍閥團夥,包吃包住永不為奴。
“探路的斥候看的很清楚,詛咒堡境内也有一座那種詛咒機器,周圍都是被吸成幹屍的屍體,沒有見到那些長袍法師,不過可以确定機器處于開啟狀态,那是邪物,我們部落的薩滿建議盡快摧毀它。”
卡夫卡舉着火把,跟這胡老闆一起快步走上城堡大門台階,彙報雪荊棘部落在趕來詛咒堡這一路上的見聞。
“和染煞樹林裡的那台一模一樣?确定看清楚了?”胡老闆腳步沒停,加快了速度。
“一模一樣,我都告訴你了,我們的薩滿早就懷疑那機器和空心種瘟疫有關系,不管真假,必須摧毀它。”
“明天你帶上一批好手和我一起去一趟,順便再帶上幾個靈魂學派的法師,毀掉之前盡可能研究一下,說不定能發現其運作原理和破解的辦法,摧毀一台機器容易,但永遠無法從本質上解決問題。”胡老闆點點頭,做出了決定。
“還有,老闆,你手裡的這個東西也是邪物。”卡夫卡看了一眼胡老闆手裡抓着的那枚額頭上雕刻着不明意義符文的骷髅頭。
“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今晚回你部落去,安頓人心,我不想看到野蠻人躁動炸營,不聽命令的情況發生,一次都不行,明白麼?你們今後就是我詛咒堡的軍事支柱,關外民的身份離你們而去,所以拿出個正規軍的樣子來。”
“明白,我這就去,不過老闆放心,我們可沒有關内人類那些花花腸子,你答應的你做到了,那麼我們也會遵守承諾,做到我們答應的事情。”
“希望如此,去吧。”
看着卡夫卡消失在夜色中,胡老闆轉過身繼續前進,不過他并沒有直接進入城堡,而是繞道去了城堡後方,那裡是一大片臨湖空地,曾經是前任領主的私人大花園,此刻早已寸草不生。
來到空地上的臨湖涼亭中,原本這裡是花園的中心,現在這座涼亭配上周圍光秃秃的空地,很是有些蕭索。
選中了地方,胡風也不遲疑,俯身将那枚符文骷髅頭放在涼亭中央的地闆上,繼而向後退了幾步。
骷髅頭立刻開始散發起銀白色的,微蒙蒙的能量光芒,繼而猶如觸須一般布滿了整個涼亭地闆,最終形成了一個意義不明的符文法陣。
頭顱緩緩飄起,懸停在法陣上方,一道道銀白色的能量如同絲帶,從頭顱中擴散而出,繼而融入地面法陣。
恐軌車站建成了,如果沒有錯誤的話,永遠奔馳在大陸上的舊日靈魂,他們終于有了一個可以暫時停靠的休息地點。
嗚~~嗚嗚~~~
直達靈魂的汽笛聲再次響起,陌生且又熟悉,列車疾馳的噪音由遠至近。
雜亂的低語聲缭繞在耳邊,猶如有一大群人同時說話,聽不清說的是什麼。
握住腰間的黑色駁殼槍,下一刻胡風便看到了那列火車,它正從湖面上疾馳而來,一道幽靈鐵軌時刻出現在列車的前方,列車經過之後便瞬間消散。
嗚~~~
轉瞬之間,列車一個漂亮的擺尾,漂移一般準确地停靠在車站邊緣的湖面上,車技嘎嘎硬,活人要是坐這車估計當場得吐。
哐當!
最後一節車廂的車門自動打開,似乎在歡迎胡老闆上車。
“我知道這不是去幼兒園的車,我就想确認一下,這次不會又把我丢到什麼荒山野嶺裡去吧?我警告你們啊,在我下車之前不許開車!”
胡老闆滿臉警惕,上次幽靈們把自己丢到茫茫雪原裡的舊事還曆曆在目。
沒有回音,胡老闆聳了聳肩,還是踏進了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