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這孫二長得讓人頗為印象深刻,梁子意一個照面便認出了他是誰。
被梁子意戳穿,孫二很是惱怒,“你胡說什麼?我不是什麼孫家的人!”
他不承認梁子意也不當回事,隻是輕笑道:“我飛鴻樓究竟如何相信來吃過的人都知道,至于你說的點心量少……”
頓了頓,梁子意嗤笑道:“誰吃點心是為了吃飽?”
此話一出,原本幫着孫二的那些人都沉默了下來。
梁子意說的不錯,點心隻能算是個零嘴兒罷了,就像是糖塊,再怎麼有錢的人家也不會想要吃糖吃飽吧?
不嫌齁得慌?
孫二被噎了一下,卻還是不服氣。“我們來飛鴻樓吃東西,你們當然要負責我們吃飽。”
幾乎被孫二不要臉的話給氣笑了,“吃飽?”梁子意嗤,“誰都知道我飛鴻樓可以随意加白飯,就算不舍得花錢,點一份白飯或者白粥,我飛鴻樓的小二一定加飯加到你吃飽為止!”
可他丢得起這個人麼?
誰吃糕點配飯的?
見他好像還想說什麼,可梁子意卻半點都不将他的胡攪蠻纏放在眼裡,看了眼擔心會有人鬧事跟出來的梁七。
“将他們好好的送到孫家門口,并告訴掌櫃,如有什麼意見大可當面鑼對面鼓的來同我分說一二,若是誰對我弟弟的縣試成績有疑問的,大可去向縣丞大人問個明白,我們隻是尋常的平頭百姓,這話若是問我們,誰能說的清楚?”
就算他們真的能講得清楚,也沒有人會相信不是?
不如将這件事推給縣太爺讓他來解決。
轉身要走,梁子意頓了一下腳步,道:“你們質疑我弟弟縣試成績的行為,無異于在質疑縣丞老爺是否清廉,我想若是你們去衙門問個究竟,縣丞老爺應該很樂意向你們解釋。”
說罷,梁子意不再理會這些人如何,轉身便走了。
雖然法不責衆,她也實在不能拿這些人怎麼樣,可是梁子意就是很煩這些看不見聽不見好話,但是旁人一鼓動就相信他們不好的行為。
鄭阿柔小心翼翼的看向梁子意,有些擔憂的問道:“你沒事兒吧?”
這種事情不應該讓梁子意去解決,于情于理都應該是梁大出面,可是不管是他們自己還是梁子意心裡都明白。
梁大笨嘴拙舌的,分說必然沒有梁子意條理清晰,對上胡攪蠻纏的人毫無辦法,很容易吃虧。
所以在梁子意說過之後,鄭阿柔很理所當然的便制止了梁大上前。
打心眼裡,梁大與鄭阿柔覺得,這種事情隻能讓梁子意一個未出嫁的女娃娃上前,實在是對不起她。
“娘,沒事兒的。”
做了這麼多年母女了,梁大與鄭阿柔的心情她哪裡能看不出來,無奈之餘是感動,“這都是小事兒,不要緊的,娘别擔心了。”
含笑看向鄭阿柔與梁大,梁子意眼角眉梢都是暖暖的笑意。
此情此景讓鄭阿柔眼眶一紅,張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口,隻得化作一聲深沉的歎息。
“诶……”
見狀,梁子意湊上前去拉着鄭阿柔的衣袖撒嬌,“娘,真的沒事兒的,我這做女兒的能解決的事兒,哪兒讓父母雙親上前的道理?女兒長大了,您應該放心才是呀。”
被梁子意這一番說辭給逗笑了,眼眶裡含着水花,可嘴角卻不由自主的翹了起來,“你才多大啊,合該是爹娘保護你才是。”
林家屯那些姑娘家像是梁子意這般大的時候,哪個不是還躲在爹娘身後呢?
正是有哪些人做對比,所以在梁子意表現的如此懂事的時候,鄭阿柔才不得不心生愧疚。
“娘你的女兒跟那些人是不一樣的。”梁子意盡力說服她不要在意,“那些人都是庸人,女兒跟他們可不一樣!”
聽她這般自賣自誇,鄭阿柔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都多大了?說這話羞不羞啊?”
皺了皺鼻子輕哼一聲,顯然不以為意,“我說的是實話,有什麼可害羞的?”
此時,身後忽然響起一聲清咳。
梁子意像是觸電似的從鄭阿柔身上下來,尴尬的清咳兩聲,“你怎麼在這兒?”
這個時間梁子航不是應該在房間裡看書嗎?
“我聽說飛鴻樓裡有人鬧事。”
聽見這個消息,梁子航哪裡還看得進去書?
若不是文骥攔着,他險些就跑到飛鴻樓去幫忙了。
便是沒去,擔憂卻還在,聽見他們回來的聲音,梁子航一溜煙便跑出去迎接,看見父母姐姐都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來。
轉眼便發現了梁子意竟然賴在鄭阿柔身上撒嬌。
這是梁子航從來都沒有見過場景。
對上他梁子意可不像是對鄭阿柔一般的軟糯,“那都是小事兒,你姐我已經解決好了。”
當然知道不過是區區有人來鬧事罷了,梁子意可以解決。
在林家屯的時候每每有潑婦都是梁子意三言兩語怼回去,這樣的場景梁子航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可便是如此,他還是很擔心。
萬一呢?
對上梁子意的眼神,他講擔心都咽了回去,抿唇道:“既然姐姐沒事兒,那我就放心了。”
這般傲嬌的模樣讓梁子意有些好笑,看了芳華一眼。
很快芳華便會意,快步上前将食盒裡的東西放下來。
一盆東坡肘子一碟子小青菜還有一碗白米飯。
東西不多,給梁子航吃是夠了的。
“今兒廚房做了些東坡肘子,你不是愛吃麼?給你帶回來了些。”
像是梁子航這個年紀的小男孩,除了甜滋滋的糖塊糕點之外,最愛吃的究竟是油膩膩的肉食了。
每次梁子航都能将梁子意看上去膩的不行的肉,吃的幹幹淨淨還很是香甜,頗有一副樂在其中的感覺。
很多次梁子意都想要勸勸他莫要吃這麼多大油的東西,省的發胖了。
可鄭阿柔卻說,梁子航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便是發胖了過幾年抽條也就不胖了。
對于這般說辭梁子意無言以對,隻能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