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娟擡起頭,沖着朝日笑笑,“若說照顧人,還是朝日姐姐最厲害,奴婢就不行了。”
說完,她站到了一側。
蕭元喜見婵娟像躲瘟神似得躲着她,立刻就瞪起了眼睛。
“你這狗奴才……”她罵了半句,立刻就不罵了,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朝日驚呼,“啊,蕭姨娘。”
梁子意端坐在那裡,挑挑眉,“這是做什麼?”她竟然在沒找到茬之後,自己主動坐在了地上。
這種硬來得方式,讓碧何和婵娟都驚訝了。
看着兩個丫鬟驚呆了的樣子,梁子意不由覺得好笑。
“你,你竟然推我!”蕭元喜指着婵娟說道。
婵娟由驚訝轉為無奈,“蕭姨娘,奴婢離您這麼遠呢,怎麼可能去推你啊,你莫不是看錯了?”
“我知道了,你一個丫頭哪裡有這麼大的膽子,肯定是受人指示的,而你可是夫人的心腹。”蕭姨娘說完,就捂住了肚子,“你們,你們都見不得我好。”
說完,就躺在了地上,皺着眉頭說肚子疼。
朝日臉色一變,急忙到門口去喊人。
“你們兩個,把她拉回來,嘴堵上。”梁子意急忙說道。
碧何和婵娟快速的跑了出去,一把将朝日給拉了回來,然後捂住了她得嘴。
蕭元喜見了,臉色立刻就變了,“你們,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婵娟,去把郎中請來。”梁子意淡笑着說道。
今天,蕭元喜非要來,無非就是要訛人的,孩子沒了,嫁禍給梁子意,真是打得如意算盤。
因為之前他們找到的孕婦沒有了,十裡八村也找不出來,便想着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嫁禍給梁子意,制造成小産得樣子。
這樣,既能坐實了梁子意毒婦的名頭,又能讓阿遇必須休妻的理由。
自梁子意試探蕭元喜之後,就知道她打得什麼算盤,早早就就做好了準備。
特意把蕭元喜逼到絕境,她自然會着急,急了,就會有漏洞。
聽了梁子意的話,蕭元喜立刻站了起來,“你,你說什麼?”她還習慣性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蕭姨娘,你可别動,郎中馬上就來了。”梁子意淡笑着說道。
蕭元喜又驚又怕,最後說道,“夫人,我沒事,咱們就不讓郎中看了吧。”她帶着歉意的笑容。
然而,梁子意可沒那麼好說話,“不行,是你說的肚子疼,蕭姨娘,你若是老實做你的姨娘,我又何必如此。”
她不是聖母,蕭元喜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明明得不到阿遇的寵愛,也不知道她在叫嚣什麼,依仗什麼。
聽梁子意這樣堅定,蕭元喜也收起了害怕,“我為什麼要夾着尾巴做人,我說過,我來這裡就是為了取代你的,我要替我堂姐報仇。”她說的慷慨激昂。
梁子意真的不明白她心中的執念就竟是什麼。
本來年紀輕輕,家世也算得上可以,完全可以過一輩子無憂的生活,偏偏因為一個堂姐,跑到這裡來做妾,每天都蠅營狗苟,機關算盡,難道就不累麼?
“你堂姐是我殺的?”梁子意挑眉問道。
蕭元喜聽了,便湊近了梁子意,“如果不是你奪了她的寵愛,她完全可以幸福的,她是最為疼愛我的人……”
就在這個時候,婵娟敲門,“夫人,郎中來了。”
碧何正要去開門,就看到蕭元喜朝着梁子意撲了過去。
竟然去掐梁子意的脖子。
梁子意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麼做,沒有一點防備。
碧何和朝日正在糾纏,看到蕭元喜那癫狂的掐住了梁子意的脖子,急忙都跑了過去,全都去拉蕭元喜。
“蕭姨娘,您快松開手,不能殺人啊。”朝日幾乎是帶着哭腔的。
碧何也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絕對不能就讓她這樣的放肆,而且,她看到,梁子意因為窒息,而憋紅的臉。
四個人糾纏在一起。
“是她,逼得我無路可走,那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跟她一起下地獄。”蕭元喜近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了。
“咣當”一聲,蕭元喜被拉開,梁子意因為她臨時推的一下而向後仰去。
後腦撞在了身後的桌角上,整個人就沒有力氣站起來了,昏睡之前,唯一的意識就是看到有一個身穿白袍的男人撞開了門,朝她跑過來。
她張開嘴,她想說,阿遇,我頭疼,可是,最終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就陷入了沉沉的昏迷。
蕭元喜發瘋了一樣,隻是礙于朝日和碧何的禁锢,“放開我,放開我,你把她殺了,我所有的錢都給你。”
隻是,沒有人理會她的話。
三日之後。
阿遇看着眼前的郎中,“你再說一遍。”
“啟禀大人,蕭姨娘還是處子之身。”郎中擦了擦額頭的汗,他可是婦科聖手,這件事情從來就沒有診斷失誤過。
阿遇怅然一笑,“騙了我們這麼久,好厲害的手腕。”
碧何上前一步說道,“老爺,您也别太生氣了,身子要緊。”她低聲說道,本來活潑的丫頭,現在異常恬靜,一雙本就不大的眼睛,如今腫得跟核桃一般。
“如果不是我,她怎麼會不見了,是我逼走了她。”阿遇垂下頭,怅然若失。
“老爺,您不用擔心,那蒙面人帶走夫人的時候,婵娟已經跟上去了,要是有什麼結果的話,她就會告訴咱們了。”碧何想了一下說道。
她像是在安慰阿遇,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阿遇自責的捂住了自己的頭,如果他不去衙門,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可是作為父母官,他不能不管百姓的生死。
等他回家,看到梁子意房間的那一灘皿迹的時候,所有的力氣仿佛被抽幹了。
流了那麼多的皿,她怎麼還能活得下去。
終是難兩全,他也不知道孰輕孰重了。
如果他不是父母官,或許那個時候正在陪着梁子意下棋,看書,寫字,那樣的事情或許就不會發生了。
碧何看阿遇那個樣子,也忍不住落淚,她也不知道梁子意現在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