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貌相。”周氏雖然在哭,可是嘴上卻沒停。
朝月也不甘示弱,“蔣大人可是四品官,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怎麼會要你?”
“他輕薄我時,他還不是官員呢。”周氏說道。
朝月氣急了,“就算他不是官員,可是,我們這院子裡的丫鬟,樣貌不遜色于你的也有很多,而且,他那個時候傷口還沒好,站都站不穩,哪裡有力氣輕薄你。”
周氏愣了一下,她忽略了這個細節,那個時候,蔣千是有傷的啊。
記得梁子意還說不讓蔣千站得太久了。
對了,她忘記了他受了很重的傷。
“他,他一個大男人,怎麼也比我有力氣。”周氏辯駁說道。
“不會的,他傷在兇口,碗都拿不起來,怎麼可能比你有力氣。”朝月說完,朝着左雅微微屈膝,“公主若是不信完全可以找那日的郎中來詢問便知,奴婢還要去給夫人送鞋子,就不打擾了。”
左雅點點頭,并沒有為難朝月。
出了門,朝月就覺得一身的輕松,連這樣的天氣都不覺得冷了。
周氏這麼讨厭的人,她終于有機會和她正面對戰了,而且,她還赢了。
想到這裡,她的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周氏站在那裡,轉了轉眼珠說道,“公主,你之前也說了,你在這裡沒什麼朋友。”
“那又如何。”左雅問到。
“我是啊,我一直将公主對我的好都記得,将來一定會還的。”周氏絕口不提自己與蔣千的事情了,開始說别的。
左雅也不是傻瓜,自然明白。
一直以來,她都是被周氏耍得團團轉,的确,她有意要拉蔣千入夥。
不是左雅不夠聰明,被這個周氏騙了,而是,她所接觸的都是皇親貴胄,那些人是不屑于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的。
所以,左雅在因周氏的一句話信以為真,搭進去了錢财不說,最重要的是臉面都沒有了。
“出去。”左雅說道。
周氏不願意失去這麼一個财神爺,開始抱大腿,“公主,我離開你可沒法活了,公主啊。”
“要麼把錢财拿回來,要麼滾出去,你自己選。”左雅依舊慢悠悠的說道。
周氏可是個見錢眼開的,怎麼可能把錢還回去。
很快,她就做好了決定,“那公主,我以後有時間再來看你。”
說完,她就匆匆走了出去,連頭都沒回。
“公主,你看啊,這裡怎麼還有這麼龌龊的人。”阿琪兒無奈又痛恨的說道。
左雅也是沒想到的,“好了,這次,咱們至少能記住,以後聰明點。”
“是,那公主,蔣大人那邊,奴婢不如親自過去……”
“不用了,以後再說。”左雅還是不願意面對蔣千,畢竟她當時的面子都丢盡了。
阿琪兒能看出左雅的心思,歎了口氣,“誰能想到,府裡怎麼還能出現這樣的人,那袁夫人不是把府裡管得很好嗎?”
她語氣之中難掩輕蔑。
“好了,不要亂議是非。”左雅說完,捂住了額頭,“頭疼,替我捏一下。”
十五之後,下雪的日子少了,大部分都是晴朗的天氣。
梁子意坐在廊下,看着阿遇。
“我好累啊,你畫好了沒有。”她懶洋洋的問到。
阿遇擡眼看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回宣紙上,“馬上了,稍微等我一下。”
他為了讓梁子意不是那麼累,所以畫得很快。
最終,在梁子意的催促下,以半個時辰結束了畫像。
梁子意急忙跑過去看。
滿是雕花的回廊下,坐着華服的女子,女子神态嬌憨,眉目如畫。
“這個,是我?”梁子意總覺得她似乎并沒有這麼好看。
碧何拉着朝月也過去看,“真像,老爺實在太厲害了。”
聽她們這麼說,梁子意又仔細的看了看,可還是覺得不像。
想來想去,可能是現在用得都是銅鏡以至于她很難看清自己的樣貌吧。
“阿遇,現在該我給你畫了。”梁子意說道。
阿遇臉色微微一變,“意娘的字迹勉強可以,畫工,實在不敢恭維,不如咱們進去吃點心吧。”
他知道梁子意的畫畫技術,便岔開話題說道。
梁子意當然不同意。
“你怎麼這樣小氣,讓我畫畫你都不行,再這樣下去,我就不能跟你好了。”梁子意故作生氣。
最好,阿遇隻好無奈的讓梁子意畫。
這邊剛坐下,就看到左雅帶着阿琪兒過來了,“袁大人,袁夫人。”
他們互相點頭示意。
這是左雅第一次邁進梁子意的院子,她的院子不是很大,但是卻極為精緻,尤其是院中還放了秋千。
梁子意也知道左雅不會平白無故來的,便放下了畫筆。
“大人,我想跟您商量一下,二月二龍擡頭的日子,能不能讓我操辦。”左雅開門見山。
她提出這樣的事情,是阿遇和梁子意都沒有想到的。
“為什麼?”阿遇問到。
左雅笑了笑,端莊的說道,“實在是太閑了,也沒什麼事情做,所以,我想幫着夫人分憂。”
“左雅公主客氣了。”梁子意說道,“這些事宜,我也習慣做了,但是公主若執意,我也樂得清閑。”
這種事情,她也沒有必要跟左雅争。
左雅也确實太閑了,本來在這裡就沒有什麼認識的熟人,每天就跟阿琪兒在房間裡呆着,沒待出病已經算是内心強大了。
“多謝夫人,多謝大人。”左雅立刻說道。
“客氣了。”梁子意淡淡的說道。
左雅隻偷偷看了一眼阿遇,便帶着阿琪兒離開了。
她知道阿遇現在不能完全接受她,她不能着急,否則會前功盡棄的。
走出了院子,左雅才放慢了腳步,她幾天沒見阿遇,覺得阿遇胖了一些。
“公主,咱倆這樣做,真的行嗎?”阿琪兒突然開口。
“那有什麼不行,你這丫頭怎麼這樣。”左雅覺得阿琪兒的顧慮越來越多了。
阿琪兒摸了摸鼻子,“我總覺得這樣的道歉方式好像沒聽說過。”
她覺得左雅似乎不用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