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定了,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蘇華斬釘截鐵。
梁子意沒有答應她,憑什麼要聽蘇華的。
梁子意笑了笑,“我能看看阿遇麼?畢竟好久沒見了。”
“他病着呢,省得過了病氣給你。”蘇華漫不經心的說道。
明明就是一個托詞,而她似乎連托詞都懶得跟梁子意說。
梁子意咬着唇,最後勉強露出了微笑。
菊兒将最後一隻簪子帶到了蘇華的頭上,才說道,“夫人,二夫人來這裡,是要跟您說孩子的事情的。”
“對了,差點忘了孩子的事。”蘇華拍了拍額頭,“聽菊兒說,你不願把孩子交與我撫養。”
“大夫人,您身子弱,兩個孩子又頑皮,實在不宜放到您的身邊。”梁子意笑着說道。
她疏離的笑容帶着幾分應付。
蘇華看得出來,“我作為當家主母,孩子放在我這裡,才算是嫡長子,以後對孩子是大有裨益的。”
“大夫人别忘了,我雖然是二夫人,卻也是妻,并非妾。”梁子意笑着說道,“若我為妾,孩子肯定要交與你撫養的,如今,我是平妻,卻也是妻,比不得你的事,你當家而已。”
跟蘇華比,梁子意身份不如她高貴,可是平妻也是妻,她的孩子也是嫡子。
可能在蘇華眼裡,梁子意這個二夫人,連妾都算不上吧。
“原來是這樣,那你便為妾吧。”蘇華随意的說道。
從小她就這樣,若是她決定了什麼事,隻要随口一說,就沒有什麼人敢忤逆,所有的人都要照做。
對于她來說,别人聽她的話是天經地義的。
梁子意笑了,“大夫人,我為妾的事情,您說了不算,需要阿遇寫了文書,先上報官府,再送往京城才行。”
她是清白的良民,要委身為妾,是需要夫家寫文書的,比如妻子犯了什麼錯處之類的。
梁子意的這個,要上報給京城是因為她是皇上賜婚的人,這件事情得讓皇上知道。
蘇華目光閃了閃,她從來不知道,從妻子變成妾室要這麼繁瑣。
“這些事情交給我,孩子……”蘇華沒說完,就被梁子意攔住。
“大夫人放心,我若為妾,必将孩子送來。”梁子意怕蘇華還糾結這個問題,立刻說道,“我去看阿遇一眼。”
說罷,轉身就出了門。
眨眼之間,菊兒沖了出來,擋住了梁子意的去路。
“二夫人,您是要去哪?”菊兒說道。
“我要看看我夫君,你要攔着不成?”梁子意挑眉說道。
菊兒笑了笑,“奴婢不敢,隻是大夫人說了,老爺病了,您實在不宜相見。”
“我遠遠的看一眼就好。”梁子意糾纏。
菊兒就是攔着不讓。
兩個人僵持了好久,最後,梁子意才無奈的走了。
等她離開,菊兒才發現,孩子的事情還是沒解決。
“夫人,孩子她還是沒帶來。”菊兒無奈的說道。
蘇華看着銅鏡中的自己,花容月貌,面容姣好。
“不急,她總是要給我的,而且,就算孩子在她手裡,她也未必會有命養。”蘇華笑得陰翳。
雖然是伺候蘇華多年了,但是菊兒看到蘇華這個樣子,還是有些害怕的。
她明白,蘇華這是要動手了,“可是,她有不少暗衛。”
“我不也有麼,收拾幾個暗衛還不簡單。”蘇華笑着說道。
梁子意到房間裡,就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
緣分真的這麼奇妙嗎?
她失憶的時候,阿遇不離不棄,不惜撕開自己的傷口隻為與她在一起。
現在阿遇遇到意外,不認識所有人,智商猶如孩童,卻還是對她一見傾心,将這枚質地十分好的戒指送給了她。
這一切似乎都是命中注定一樣。
她應該為阿遇做點什麼了,一直以來,都是阿遇在主動,阿遇拼命的在她後面追逐,隻為了能與她在一起。
這一次,她也應該主動了吧。
摩挲着手上的戒指,梁子意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夢裡,阿遇抱着她,二人耳鬓厮磨,梁子意留下了幸福的淚水。
醒來後,枕頭濕透,身邊空蕩蕩。
老夫人早早的就起來了,看着身邊的兩個孩子,臉上露出了笑容。
“青衿,梁子意來接孩子了麼?”她不舍的摸着孩子的小臉蛋。
青衿笑着打了一盆熱水,“老夫人有所不知,夫人一大早就乘了馬車走了,說是要去吃滿月酒,孩子依舊要放在這。”
“真的?”老夫人有一些不敢相信,臉上還帶着喜色,隻是嘴上卻說道,“就知道麻煩人,當我願意幫她似得。”
青衿看出了老夫人得心思,便說道,二夫人說了,老夫人身子不好,若是不願意,可以送到大夫人那裡。”
“胡說八道,那蘇華嬌貴得跟仙女似得,還能照顧孩子?分明就是讓我受累的。”老夫人一邊說着,一邊給兩個孩子整理衣袖。
到底是隔輩人,她喜歡得不行。
梁子意起大早去了李家,根本就沒告訴蘇華。
李家也是個門戶嚴謹的,隻有請柬才能進去。
梁子意帶着碧何和朝月去的,為的事讓朝月見見世面。
她來的時候,還沒有什麼人。
門房的婆子認得梁子意,見到她就往内院領取。
李家的宅子不大,收拾得卻很精緻,假山流水,柳樹依依。
“好漂亮啊。”朝月感歎。
梁子意輕笑,“這算什麼,等你去了我家,才知道什麼叫漂亮。”
碧何連連點頭,“金陵城的梁家,隻要進了院子,就跟進了仙境似得,鄭老夫人說,那都是夫人安排的。”
她說起來的時候,頗為得意。
正說着,方文圓就走了出來,“來得夠早的,想不想我。”
她依舊熱情洋溢。
梁子意笑了笑,“快進屋,剛出月子,早上風涼。”
這一碰到方文圓,才感覺到她的身子纖細。
因為她穿着肥大的衣裙,梁子意并沒看出來。
“你怎麼瘦了?”梁子意驚訝的問到。
方文圓苦着臉,“做月子的時候,什麼都不讓吃,不瘦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