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梁子意有些哭笑不得,“我估摸着生意最好的時候應該就是開業這五日,咱們就累這幾日,到時候等穩定下來,尋個客人少的時候,還是能脫身的。”
将身後的芳華推出來,“現在最多人吃的就是火鍋,我把火鍋料炒出來,剩下的芳華都能做好。”
跟在梁子意身邊許久,這點事情芳華還是能獨立完成的。
面對鄭阿柔與梁大的視線,芳華重重的點了點頭,“我可以的。”
原本有些嚴肅的鄭阿柔與梁大立即被芳華這孩子氣的模樣給逗笑了。
“有了日子我就放心了。”
擺着手指頭算了算,越算鄭阿柔越覺得心疼,“咱們在魚和客棧住了一個半月,一日要六十文,光是住宿便要半兩銀子,雜七雜八算起來,怕是一兩銀子都不止了!”
“娘。”
剛入賬了一百兩銀子,鄭阿柔怎麼還在這兒為了一兩銀子心疼呢?
都不用開口,鄭阿柔就知道梁子意是什麼意思,不禁瞪了她一眼,“就是有錢也不能這麼花啊!”
若是早早定下院子,那可不就不用這麼花錢了麼?
對上鄭阿柔的視線,梁子意縮了縮脖子不說話了。
不管在什麼時候梁子意都不敢跟鄭阿柔正面對上。
見她不再頂嘴,鄭阿柔的臉色也好了不少,“行了,意姐兒今日也累了,咱們洗洗睡吧。”
不出意料,第二日梁子意起身的時候覺得雙臂都不是自己的了,酸痛的擡起來都困難,想到今日還要繼續幹活,梁子意的臉色那是比苦瓜還要苦。
目光灼灼的盯着芳華,梁子意心裡已經決定了,不管怎麼忙碌,都要以最快的速度将芳華培養起來。
不然每日呆在酒樓的後廚,煙熏火燎都不是重點,最重要的是很有可能她過不了多久兩個手臂全部都是堅硬的肌肉。
金剛芭比的畫風她簡直不敢想。
對上梁子意的視線,芳華莫名覺得有點頭皮發麻。
“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兒,給我端盆水來洗漱吧。”現在能不用手盡量先不用的好,不然梁子意擔心今兒真的不能用了。
芳華沒有異議,立即端了屋裡的水盆出去。
走到院子裡,梁子意見鄭阿柔也是一臉苦色,雖然知道不該笑,可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笑什麼?你難道就好受了?”
被梁子意小的惱羞成怒,鄭阿柔瞪了她一眼,語氣很是不好。
“疼啊,我的手可疼了,尤其是這裡。”
伸出雙臂來遞到鄭阿柔的跟前,梁子意一臉可憐巴巴的樣子,令人忍俊不禁。
自從梁子意五歲上她就沒有見過她這樣的表情了,現而今猛然看見,鄭阿柔不禁噴笑出聲,“一會兒讓芳華給你揉揉,皿脈通暢了就好了。”
最開始學廚藝的時候,鄭阿柔也有這麼一段時期,當年好像就跟梁子意現在差不多大。
梁子意一直都表現的很強勢很厲害,她少有做娘親的成就感。
現在總算是有了一點這樣的感覺。
點了點頭算是應下,梁子意笑嘻嘻的道:“那娘一會讓爹爹給你捏捏呀!”
“你這丫頭,連你娘都調笑!”
還沒有來得及拍她一下,芳華便将水給端來了,梁子意自是要去洗漱,躲開了她的嗔怪。
見狀鄭阿柔也不生氣,笑着搖了搖頭,随她去了。
好在酒樓并不兼顧早餐生意,不然他們真的是要累死了。
一連五日,飛鴻樓的生意都極好,座無虛席不說,還有許多排隊的人,好在飛鴻樓排着隊并不需要站在原地,而是拿了号就可以去做别的,等到到了号的時候就會有小二在門口扯着嗓子叫号。
這樣的主意得到了客人與酒樓内部的一緻好評。
拿了号的客人大多都沒有走遠,若是沒來得及回來過了怎麼辦?
飛鴻樓的掌櫃說,若是過了号隻能重新再拿,嚴禁插隊。
因此大多數人都選擇了,在離飛鴻樓不遠的孫家酒樓坐坐,喝些茶水吃糕點消磨時間。
沒有進過飛鴻樓的人倒也罷了,覺得孫家酒樓的吃食還算是不錯,若不是拿了号不想浪費,都打算就此吃點東西了。
可吃過飛鴻樓的人吃到孫家的茶點,不禁撇了撇嘴,道:“這什麼玩意兒,塞牙又掉屑,一不小心吃的滿桌滿身都是,甜得很,比飛鴻樓差遠了。”
這話立即便被鄰桌的人聽見了,立馬問道:“我隻聽說飛鴻樓的火鍋是一絕,他家還有茶點?很好吃麼?”
有不少人都湊上來問,起先說話的那人很得意,“那當然了,飛鴻樓的茶點好看不說,那滋味……我一個不愛吃甜的大老爺們都回味無窮,你們說好吃麼?”
這話引來了不少人的贊同,愛吃點心的大多都是女子,若是将點心做的男人都拒絕不了,那一定是極為美味的了。
立馬便有人表示會去點點看,孫家酒樓的東西都不便宜,能随便進來的人都是不差錢的,有美食還能放過?
不僅僅有客人注意到了這一幕,孫家酒樓的掌櫃更是知道了。
他是孫大太太家裡的親戚,多少算是堂兄,聽人這麼貶低孫家擡高飛鴻樓,他自然是不高興的。
“我可不相信飛鴻樓真有這麼好吃,那人看着面生,多是被梁家雇來說好話的吧。”看向起頭的那人,掌櫃很是不屑。
這話由離他近的人聽見了,傳到那人的耳朵裡去。
劉大郎是個急躁性子,聽見這話立馬拍案而起,“好吃就是好吃,不好就是不好!人飛鴻樓沒給我半點好處!吃過的人都知道!怕是要雇人來說好話是你孫家酒樓幹過的事情吧?所以才這樣揣測别人!”
他是個生面孔不假,也不是句容縣人,他帶着夫人兒女一路南下遊玩,經過句容罷了,原本前幾日就要走的,正好趕上飛鴻樓開業,好奇進去吃上一吃。
這一下,可就沉迷美食無法自拔了。
孫掌櫃聞言,立馬便皺緊了眉頭,無他,劉大郎說的确有其事,徐舉人的酒樓之所以經營不善敗落了,就是拜他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