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蕭二夫人也是知道的,可是她不知道梁子意要說什麼,所以不敢輕易作答。
沒想到,梁子意下句話說道,“本來府裡的人手短缺,蕭二夫人來這裡做客,總不能怠慢了,所以,像洗洗涮涮這些事情,就由我親自來。”
“就算人手不夠,你也不能親自來啊。”方文圓看着梁子意的手,無奈的說道。
“這倒是沒什麼,下人也是人,總不是一直這麼忙碌着,沒有休息的時候。”梁子意冠冕堂皇的說道。
聽得衆丫鬟,都向梁子意投去感激的目光。
這一席話,是非常得民心的。
當然,得的不是主子的,而是丫鬟的。
“就你心善,要是人家領情也行。”方文圓瞥了蕭二夫人一眼說道。
蕭二夫人臉上一紅,“别聽她說得冠冕堂皇,分明……”因為怒氣,她的聲音很大。
後來,她也是反應過來了,這才說了一半,停了下來。
剛剛差點失态,若是真的失态了,恐怕肯定會讓人笑話,到時候,也就是真的輸了。
梁子意讓碧何盛了一碗湯,慢慢的喝着。
作為一個妾室的母親,在女婿家做了這麼久客人,确實不合适。
其實蕭二夫人也是為了自己女兒,她是要等蕭元喜掌握了全部大權才能離開。
畢竟梁子意的段位太高,她不放心她的無腦女兒。
然而,在别人家待得那麼久,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就算蕭二夫人思索的時候,看到門口走過一個小厮。
雖然那小厮已經夠低着頭了,但是身材挺拔和那獨樹一幟的氣質,還是讓蕭二夫人留意到了。
“唉?怎麼那麼像袁……”
蕭二夫人的話沒說完,就被梁子意給插了過去,“您說我像什麼,我像什麼也輪不到蕭二夫人來品頭論足。”
梁子意已經看到了,過去的小厮就是阿遇,她不知道為什麼阿遇會有那身裝扮,想來是為了調查劉家。
然而,蕭二夫人對于阿遇也是熟悉的,也有可能發現。
所以梁子意急忙打斷了她的話,把話頭引到自己身上。
她的手心裡都有些汗了,若是被劉家人知道,對阿遇是非常不利的。
果然聽完梁子意的話,蕭二夫人立刻急了,“我好歹是長輩……”
“既然您知道自己是長輩……就好。”梁子意欲言又止的說道。
蕭夫人目光毒辣的盯着梁子意,總覺得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是又說不出來。
隻是現在梁子意不給她們留半分顔面,她們是鬥不過她的。
“行了,别說了。”蕭夫人對蕭二夫人說道。
蕭二夫人張了張嘴,最後還是聽了蕭夫人的話。
“得了,大家吃好了吧,咱們快去後院聽戲吧。”劉家兒媳急忙說道。
這群女人這才都跟着走了出去。
後院的花園裡早就是一派燈火通明的景象了。
雖然是晚上,劉家到底是富戶,不管是花園周圍還是戲台子周圍,都布滿了蠟燭,看起來與白天無異。
衆人坐到了椅子上,等着劉家兒媳點戲。
然而,劉家兒媳卻把戲本子遞給了梁子意,畢竟梁子意是這裡最尊貴的女人。
她不好拂了主家的面子,就點了一台歡快的戲,活躍一下氣氛。
其實梁子意是不喜歡看戲的,勉強聽着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還要時不時地拍手叫好,真是煩悶。
蕭夫人跟蕭二夫人坐在後排,臉色都不好。
“嫂嫂,你怎的不讓我說了,看我不罵死她。”蕭二夫人狠狠地說道。
蕭夫人冷聲質問,“咱們與她說了多少句,可是占到什麼便宜了?”
蕭二夫人立刻就不說話了,畢竟她在袁家黑了梁子意幾次,梁子意也沒說什麼。
本以為是個軟柿子,這下栽了。
“放心吧嫂嫂,我女兒為了她堂姐,在府裡可是沒讓她占到半分便宜。”蕭二夫人炫耀的說道。
蕭夫人眼色一黯,想到自己的女兒,心裡就像針紮的一樣,“你别教壞了元喜,那孩子愛沖動。”
對于蕭元喜,蕭夫人隻希望蕭家的女兒都好些。
“我自己的女兒,怎麼我還能害她?”蕭二夫人白了蕭夫人一眼。
妯娌兩個一直以來就不是很對付。
梁子意聽了一會兒,才說道,“我去整理一下發髻。”
劉家兒媳立刻讓自己的丫鬟帶路。
一般組織宴會的主家,都會準備給女客更衣打扮的地方。
畢竟女人的頭發長,隻要時間久不整理,就會散落開。
梁子意帶着碧何雀兒,跟着那丫鬟去了更衣的地方。
給了賞銀,就讓那丫鬟自行離去了。
“夫人,奴婢給您梳個新的發髻。”雀兒拿出了梳子說道。
梁子意卻推開,“你們在這等着,我出去看看。”
說罷,就提着裙子走了出去。
剛剛阿遇是往這邊來的,可是怎麼這麼久了,還沒見他出來,若是太長時間,難保不會被人發現。
就在梁子意東看西看的時候,發現劉員外的公子正急匆匆的走過來。
梁子意怕他發現,急忙迎上去,“劉公子,怎的到這後院了?”
劉公子見是梁子意,急忙退後一步,“袁夫人。”然後說道,“夫人不知,從這回廊過去,便是我父親的書房,我來,我來取些東西。”
他神色急躁,步履匆匆,不像是取東西,倒像是捉賊。
“是這樣啊,隻是我那丫鬟就在房間裡更衣,勞煩劉公子先等一會兒。”梁子意找了個由頭。
房間門緊關着,就算是更衣,也沒有什麼的。
劉公子以為袁家規矩大,便說道,“是我唐突了,那我便從那邊過去。”
反正去書房也不止一條路。
梁子意現在敢确定,劉公子肯定是懷疑書房有人,而且,她知道,阿遇肯定就在書房裡。
看着劉公子的背影,梁子意“啊呀”一聲,直接跪倒在地。
“袁夫人?”劉公子回頭一看,不由驚訝。
“勞煩劉公子扶我起來,腳崴到了,疼得不行。”梁子意故作柔弱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