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他說完梁子意便急急打斷,“我不開口,我對你沒有興趣,而且我也不幹拆人姻緣的活兒!”
開玩笑,這位郁公子一看就是個花心大蘿蔔,若是做朋友還行,可嫁給他卻是倒了八輩子皿黴了。
從小便善查人心,梁子意這點小心思差點沒寫在臉上了,郁公子頓時臉色一黑。
“我們郁氏有祖訓,女不做小,男不納妾。你想什麼呢?我是說你若開口,我家還有個跟你一般大的弟弟,倒是可以介紹給你。”
聞言,梁子意不禁有些驚訝,“竟還有家族有這樣的規矩?對于你們這種世家大族而言,難道不是子孫越繁茂越好麼?”
聽梁子意這話,郁公子曬然一笑,道:“郁氏的子孫貴精不貴多,隻有每代的子孫有出息,郁氏才能興亡經久不衰。”
看着郁公子好像十分驕傲的樣子,梁子意道:“若是那些世家大族有你郁氏的遠見,世家的名聲在百姓之中也不會那麼壞了。”
郁公子對于梁子意的不置可否,“說正事兒,你什麼時候去為我内子做頓飯?”
“今兒便可以,過了今日,飛鴻樓指不定就忙起來了,我到時候就沒空為你夫人做飯了。”
聞言,郁公子微微颔首,道:“那就今日吧,内子在城郊的莊子裡,你同我走一趟?”
鄭阿柔在聽見郁公子的請求之後,沒有第一時間拒絕,而是擔憂的皺起眉頭,道:“城郊距離這裡有些距離,若是城門關之前回不來可怎麼好?”
雖然郁公子已經娶妻,可梁子意還是個未嫁的姑娘家呢,壞了名聲可不好。
“那院子裡不隻有我們夫婦,我的大女兒也在裡面,帶着她來見見世面的,可以讓梁姑娘與我的女兒住在一起。”
人家都已經考慮周全了,鄭阿柔雖然有些不放心,可卻也沒有辦法,隻能含笑應下,“那明兒讓意姐兒早些回來,這飛鴻樓可離不得她。”
“那是自然。”
雖然郁公子想要将梁子意給籠絡住,可那卻也不會幹壞人生意的事兒。
顯然他在鄭阿柔心中是個可信之人,沒有多說什麼,便任由梁子意上了郁氏的馬車。
見郁公子為了避嫌竟坐在馬車牙子上,鄭阿柔心裡滿意。
目送他們遠去,鄭阿柔歎道:“可惜郁公子已經娶妻了。”
若不然的話,這樣的正人君子,确實是個良配。
梁大聞言笑看她一眼,“便是郁公子沒有娶妻,他那樣的人家也不是咱們能攀上的。”
“說的也是。”
倒是沒有惱怒,這樣的想法不過也就是在心裡轉了一圈罷了,鄭阿柔也知道不現實,所以也沒有放在心上,轉過頭便丢到一旁了。
馬車比驢車坐着舒服多了,可惜縣城沒有幾個賣馬的,就算是有那也是老弱病殘馬,而且價格還不便宜,像是郁公子拉車的這種馬沒有權勢得不到的。
梁子意心裡可惜,不過卻也沒有說什麼。
坐在馬車牙子上,郁公子覺得有些拘謹又有些無聊,回過頭掀開簾子問道:“你真的對我家弟弟沒有興趣?”
嫁進郁氏啊,那是多少女子想要的?
他怎麼想都想不通,梁子意怎麼不願意呢?
雖然郁氏不是主打酒樓生意的,可梁子意的本事他看在眼裡,郁氏有了她作為助力,滿大圓朝開起酒樓來也不是不可能的。
民以食為天,沒有什麼比酒樓生意更賺錢的了。
光是想想郁公子便覺得有許多許多的銀子離他而去,心疼的緊。
聽他惋惜的語氣,梁子意有些無語,“你郁氏什麼人家?是我一個小農女能攀上的?”
便是她已經今時不同往日了,那依然隻是一個頗有些家底的小農女而已。
跟郁氏相比差别大了!
“我家娶妻并不看身家地位,隻要人好就行。”
這或許也是因為郁氏不許納妾,若是人不好的話,守着一個心思不好女子過一輩子,想想就覺得夠了。
頓了一下,郁公子意有所指的道:“若是我家與高門大戶聯姻,上面還不知道要怎麼忌憚呢。”
自古财權不分家,若想要有權,必定要先有财。
而郁氏則是大圓朝有财的巅峰,隻要郁氏願意,有的是人願意跟他家聯姻。
隻可惜,郁氏滑不留手,沒有人能真正的跟郁氏聯姻。
聞言,梁子意不禁啞然,頓了好一會才幹巴巴的道:“伴君如伴虎啊。”
“你這話若是被有心人聽見,夠你喝一壺的。”
撇了撇嘴,梁子意不以為意,她并不是一個逮人就說話的人好麼?
不過這話梁子意并沒有說出來。
郁公子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馬車舒服,速度也比驢車快很多,梁子意與芳華很快便被郁公子帶到了莊子處。
遠遠地有一位年輕的少婦與一個小姑娘站在莊子門口迎接。
與相公寒暄了兩句,郁呂氏便看着梁子意問道:“這位姑娘是?”
她倒是不覺得眼前的小姑娘跟自家丈夫有什麼,郁氏的組訓她知道,更是相信丈夫的為人。
牽着郁呂氏的手,在面對夫人的道時候,郁公子露出了少有的溫柔。
“你不是吃不下飯麼?她的廚藝很好,我帶回來給你做頓好吃的。”
聞言,郁呂氏心裡高興,卻還是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我還是能吃下一些的,你不必這般大張旗鼓。”
含笑看向妻子,郁公子的眼角眉梢都是溫柔,好似整個人都化作了一汪春水。
“我是樂意的。”
兩人旁若無人的秀恩愛,梁子意猝不及防的被塞了了一嘴狗糧。
在家被爹娘的狗糧還不夠,出門還是被塞狗糧!
汪!
單身狗有罪麼?
好在郁呂氏還記得梁子意在呢,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含笑看向梁子意,“梁大廚……咳,我叫你意姐兒可以麼?”
看着一個小姑娘叫大廚,她怎麼都覺得别扭。
郁呂氏是個十分溫柔的女子,說話也是輕輕柔柔的,帶着一股吳侬軟語的意味,梁子意含笑颔首,“自然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