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都準備好,婵娟也回來了。
“夫人,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您盡管放心,我們一刻鐘之後出發。”婵娟把所有的包裹都檢查一遍,做事非常細心。
梁子意摸了摸自己的頭發,“行吧,咱們走吧。”
昨天晚上都收拾好了,也沒有什麼需要整理的了。
主仆三人走出了門,碧何最後一個走出來的,看了看房間裡的擺設,便戀戀不舍的鎖上了門。
走到回廊,就看到阿遇帶着小燈子站在那裡。
“老爺不必為親身送行了。”梁子意淡然說道。
阿遇冷着臉,問道,“昨天的那些東西,是離尚雲進了你的房間給你的?他為什麼要給你這些東西,你們之間有什麼關系?”
原來在這裡等着,就是問這些問題的。
梁子意淡然一笑,“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給我這個,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能随意進出我的房間。”
“你不要替他隐瞞,他是賊。”阿遇說道。
這個時候的他,顯然是很氣憤的,因為總覺得這個離尚雲不簡單,他又與梁子意有這樣的關系。
到底是什麼程度,等把盜走的财物拿出來一半。
想想他就覺得氣憤。
“我知道他是賊,但是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他能随意進出,是你的問題,難道是我要他來的?”梁子意憤憤的說完,就越過了阿遇,“如果,你要是懷疑我與他是同夥,先找到證據,然後再抓我。”
說罷,揚長而去。
婵娟和碧何對視了一眼,給阿遇行了個禮,也急忙跟着走了。
獨獨留下阿遇,站在冷風中,不遠處的小燈子走進了幾步,“老爺,不如去蕭姨娘那裡看看吧,今天朝日姐姐來報,說昨日蕭姨娘受了驚吓,今天一直肚子疼。”
“肚子疼就找大夫,難不成我能治病?”阿遇說完,就回了書房。
走到門口,就看到馬車已經在那裡等着了。
婵娟率先上車,将包袱都放好,才伸出手,“夫人,拉着奴婢上來。”
車下,碧何在後面扶着梁子意。
一種離别的憂愁在她心頭萦繞,她不由回頭看了看大門,依舊緊閉着,他都沒有追出來,這種時候的傷感,如果他追出來,她的決心,或許沒那麼堅決。
“走吧。”梁子意坐到了車裡,開口說道。
馬車緩緩而行,轱辘壓在青磚石上,發出了“咕噜,咕噜”的聲音。
仿佛一曲悠遠流長的催眠曲。
四月末的暖風透過車窗吹進來,讓人覺得溫暖異常。
梁子意舒适的閉上了眼睛,享受着暖意,不知不覺中再次入睡了。
隻是沒多一會兒,就被婵娟給拍醒了,“夫人,後面是老爺的馬車,正在跟着我們,眼看就要追上了。”
梁子意定睛一看,在出城沒多遠的管路上,一輛馬車正向這邊奔來。
而趕馬車的,就是小燈子,不用想也知道裡面坐的是誰了。
“告訴車夫,從前面林子的小路穿過去,颠簸一些我不怕的,若是能甩了後面的馬車,我多給他五兩銀子。”梁子意想了一下,立刻說道。
婵娟連連點頭,打開車簾子就吩咐了下去。
不一會兒,馬車就快了起來,馬蹄子“哒哒”的聲音在林子裡回響。
就算是馬車裡已經鋪了厚厚的墊子,但是這山路崎岖,車速又快,車廂裡三個女人都颠婆的臉色發白。
梁子意抓緊了旁邊的車廂,閉着眼睛。
再難受也要忍着,堅決不能讓他找到。
碧何和婵娟見梁子意不吭聲,也不敢說話,都是一手抓緊了車廂,一隻手牢牢的護着梁子意,以免她的身體磕在了車廂上。
過了好久,馬車才恢複平穩,又緩慢起來。
婵娟急忙看了看後面,“已經沒了蹤影了。”
碧何打開車簾,二話沒說,“哇哇”的就吐了起來。
梁子意也覺得胃裡翻江倒海,不由捂着兇口,“告訴車夫,找個茶寮停下。”
這三個人,也就婵娟沒有什麼事,她便出去告訴車夫了。
不一會兒,馬車停了下來。
梁子意被扶下車之後,就幹嘔了兩下,還好,沒有真的吐出來,因為茶寮也坐了一些人,有走腳的商人,有路過的富家子女,一些馬匹和馬車停在那裡。
“夫人,來點什麼?”看到梁子意下車,茶寮的小二就過來打招呼了,見她穿着貴氣,便很是熱情。
婵娟給了他一些賞錢,才說道,“要一壺你們這裡最好的茶,可有一些吃食?”
“我們這有面,陽春面,加肉的是二十文,不加肉的是十文。”小二熱情的說道。
“那來三碗吧。”梁子意又加了一句,“肉的。”
本來她是吃不下去肉的,可是她想讓兩個丫頭吃肉,她若是不點,那兩個丫頭估計也不會吃的。
小二立刻跑進去吩咐。
主仆三人随便找了位置坐下。
茶寮很大,主要是給路過的人歇腳的地方,茶水不是特别好,面也不是特别香,但是頂餓,就很不一樣了。
四面透風的茶寮可以看到路過的人,有隔壁村子去種地的,路過會停下,喝一碗一文錢的大碗茶,就是普通的茶磚打的茶,沒有多好,卻最是解渴。
“夫人,這裡的風景真好。”碧何看着周圍說道。
婵娟一邊吃面,一邊說道,“碧何姐姐,風景隻是看着好,這草裡的蛇蟲鼠蟻可多着呢。”
“就你知道。”碧何笑着嗔了婵娟一眼,“好興緻都被你給吓沒了。”
梁子意看着她們兩個,不由笑了,“你們知道嗎,我以前也是跟着娘親在這樣……”
“好巧。”梁子意話沒說完,她的旁邊就坐了個人。
她定睛一看,竟然是樣貌出衆的離尚雲。
“你是真的不怕被通緝,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梁子意嗤笑着說道。
婵娟看到離尚雲,先是微微一愣,然後就端着面去了别處吃。
“婵娟,你這個沒骨氣的。”碧何說着,也跟了過去。
離尚雲嘴裡叼着一根草,毫不在意的看着周圍,“這荒郊野嶺的,有誰會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