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隻有阿遇和蕭元喜坐在馬車裡,梁子意帶着碧何,婵娟坐在馬車外面,看着路上的風景。
路邊的野花開得正茂,格外好看。
“夫人,你看,那邊跑過去一隻兔子。”碧何大聲說道。
梁子意看過去,笑了笑,“這隻兔子還真是肥美。”想當年,她可是個沒少吃兔頭的主兒。
婵娟也笑了起來。
她們主仆三人笑得開心,就聽見馬車裡的蕭元喜說道,“老爺,我好怕啊,她們好兇殘,居然吃兔子。”
那撒嬌的聲音,聽得梁子意都起雞皮疙瘩了。
碧何是個膽大的,立刻說道,“夫人,我聽說把兔子活扒皮,那皿粼粼的兔子,還到處跑呢,可好玩了。”她故意惡狠狠的說道。
蕭元喜竟然嗷的一聲,在車廂裡哭了起來,那凄慘程度,應該是真的很難受。
主仆三人都偷偷的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梁子意就靠在了碧何的身上,昏昏欲睡了。
這樣坐在車轅上可是很累的,但是她實在不想看見蕭元喜,也是沒辦法的行為。
“駕,駕!”就在這時,梁子意睜開了眼睛。
離尚雲騎在一匹黑馬上,蘇音一臉嬌羞的抱着他的腰,坐在他的後面。
“子意!”離尚雲笑着喊道。
梁子意笑了笑,“好巧啊,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到你們。”
“不巧,我們也要去句容縣的。”離尚雲說道。
蘇音也笑着說到,“我這還有一點銀子,尋思着在句容縣做點布匹生意,曾經我爹娘就是做這個的,離公子說要幫忙。”她笑得很甜蜜。
婵娟微微低下頭,根本不去看他們二人。
梁子意點點頭,“這個想法是好的,句容縣的布匹店并不多,應該能賺錢的。”
就這樣,他們幾個人就聊了起來。
反正離尚雲也不着急,隻是為了跟梁子意同行,馬兒也走的很慢,時不時的還吃一口旁邊的青草。
阿遇在馬車裡坐不住了,急忙打開了簾子,看到離尚雲之後,眼神逐漸變得冰冷,“你還敢去句容縣,真的不怕我抓你?”
“那些重要的珠寶,我不是歸還給你了麼,你不也物歸原主了?憑什麼抓我?”離尚雲得意的說道。
因為貴重的東西都物歸原主了,那些富商也不會追究了,畢竟損失一些小錢,也沒必要和離尚雲這樣的土匪頭子結仇,所以,自然沒人願意再糾纏此事。
阿遇冷笑,“你放心,總有抓你的由頭。”
“袁大人放心。”蘇音笑得很甜,“我開這布匹店,主要就是為了造福百姓的,我們賺的錢,離公子就用來造福百姓,他就不用去偷了。”
這時,婵娟擡起頭來,看了離尚雲一眼,又很快低下頭。
梁子意有些驚訝,蘇音跟着離尚雲沒多久,竟然都知道他的秘密了,看來,他真的很信任蘇音啊。
很快,就到達了句容縣。
一進家門,梁子意就覺得前所未有的壓抑。
隻是,她也不能直接休息了,回房間換了衣服,才去探望孫老夫人。
“母親。”梁子意深深屈膝。
孫老夫人點點頭,“這次回娘家,呆的可還順心?”她本來是信朝日的話,有些生氣的,可是,終歸是阿遇喜歡,她又不是親母,自然也不能一直糾結這件事情。
梁子意坐到椅子上,“自然是極好的,爹娘還讓我帶了不少那邊的特産給您,留着您補身子的。”
說完,婵娟和碧何就将手裡的幾個盒子遞了老夫人身邊的丫鬟。
老夫人點點頭,“真是謝過親家了。”
正說着話,蕭元喜就風風火火的進來了,“老夫人,元喜都要想死您了。”說完,就到了老夫人的身邊,順手給捶腿。
“就數你最會逗我開心。”老夫人笑着說道。
看着一副母慈女孝的場景,梁子意還真覺得羨慕。
蕭元喜也是厲害,在這麼千方百計之下,終于是抱住了老夫人的大腿,如今,老夫人對她倒是疼愛有加。
過了一會兒,阿遇就來了。
老夫人就讓梁子意和蕭元喜先離開,也是賞了二人一些補品。
梁子意坐在最前面,其次是蕭元喜,然後又是婵娟朝日碧何這三個丫頭。
自從跟離尚雲一起回來,婵娟就有點心不在焉,梁子意幾次想問,都沒有時間,尋思着一會兒問問。
就在這個時候,蕭元喜“哎呀”一聲。
梁子意回頭一看,隻見蕭元喜已經撲倒在地上了,鞋也掉了一隻。
所有人都驚住了,梁子意都說不出話來了,她不怕别的,就怕蕭元喜的孩子保不住,這一跤,摔得可不輕啊。
沒想到的是,蕭元喜龇牙咧嘴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都擦破皮了。
“小賤蹄子。”她猛的站了起來,揚起手,一巴掌就打在婵娟的臉上。
“啪”的一聲,聲音很大,直接就把婵娟給打得退後幾步,最後坐在地上。
這個時候,梁子意就算再心疼,也不能護着了,“蕭姨娘,你現在沒事嗎?竟然還這麼大力氣大人。”
“我的手都破了,腿也破了,打死她都活該。”一邊說着,一邊蹦着高的要打死婵娟。
畢竟,之前婵娟可是出賣她最狠的,她恨着婵娟嗯。
梁子意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卻很快就過去了,“婵娟,蕭姨娘的腿和手都破了,你還不跪下賠禮。”
“賠禮可不行,我非要親自打死她。”蕭元喜大吵着說道。
梁子意說道,“蕭姨娘,你沒别的事吧,就是手和腿,那就算了吧。”
“的确就是手和腿,那怎麼了,我這麼金貴的手,豈是她能……”她正來回踱步說着,就見朝日一個勁的朝她遞眼色。
蕭元喜這才反應過來,“不是,我這肚……”
“婵娟,你應該慶幸,蕭姨娘現在能打死你,還能跑跳,看來孩子是沒事的,你終歸不用償命的。”梁子意趁機說道。
婵娟立刻磕頭,“多謝蕭姨娘身體健壯,讓奴才免遭一死。”
說完,主仆三人利落的走開了。
蕭元喜愣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