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注定不是個平安夜。
張顯同三位王兄閑聊品茶。
“到了京城後,各位有什麼打算?”
張顯讓凼叔給徐藩、肖景和趙文續茶後問道。
“還能有什麼打算,到了就不是我們說了算了。”
肖景參加過上屆會盟,經曆過,想起來就心悸,無奈,有種無力感。
上次他損失了兩員大将,十幾位将領,雖然兩員大将是他耗資之巨,偷梁換柱,上下打點才蒙混過關,可這心裡是那麼的憋屈。
一次會盟,耗費了他兩年半的财政收入,秦皇這就是在明火搶劫。
除了夏國,這次去建邺城,另外三國可是帶了大量的貢品,這些貢品那可都是稀世珍寶,奇草寶藥,差了人家看不上眼,雖不至于将國主羁押,但是随後找你點毛病,發個召讨令,就夠你受得了。
這點張顯不是不知道,但他就是沒打算順着秦皇,甚至他連給家族的貢品都沒帶,愛咋滴咋滴,你能奈我何,就是這個态度。
張顯敢勃逆,其他三國可不敢,他們跟随夏國,就是想找個依靠,把張顯當成了靠山,主心骨。
兩次聯合抗秦,讓秦國損失慘重,算是徹底得罪了秦國,所以三國這次會盟也是心中忐忑。
肖景語氣有些消沉,他們縱掖國并不富裕,也沒什麼奇珍異寶,每次上貢都是花重金購買的,要說這兩年國勢有點起色,都得益于張顯,不但把淩霄商會和他的茂源商行推行進入縱掖國,而且把原本并不被人注意的茶葉給炒火了,單一相茶葉生意就讓财政收入增加了三分之一,那幾乎無人問津的獸皮也被兩大商會收購販賣出去,收益也不菲,這主要是兩大商會并沒有欺客的原因。
夏國給了他們極大幫助,可是所得卻被一次會盟就給宰沒了不說還得搭上很多,這怎麼不讓肖景氣餒。
“也不盡然,我是不會任其拿捏。”
張顯揚起頭顱。
“可我們太過弱小,跟人家扛不起啊!”
徐藩也是氣弱神黯。
“沒什麼扛不起的,他幾百萬大軍不是也讓我們給他擊退了,隻要我們意志不衰,管他是什麼神魔妖仙,隻管一棍子砸過去,小鬼還怕惡人纏呢。”
“既然元亦如此說,我也表個态,我願同你共進退。”
肖景被張顯膽魄所激勵,猛地直起腰闆。
“我等也是。”
徐藩和趙文也是精神一振,下定決心抱團取暖。
張顯願意同三國一起同行,也是有所考慮,南蠻國沒的說,它已基本上算是夏國的附屬國,武威國國勢太弱,又飽經戰争創傷,如果不靠緊夏國,得到支持,他根本就很難支撐下去,而縱掖國雖然同夏國隔着一個武威國,但是他們太過封閉,經濟落後,現在又因為收回縱掖山外兩地,武陵城成為戰略要沖,想要保住出山路口,發展經濟,就得依靠夏國水軍為他們撐腰,所以在軍事上在經濟上都得依靠夏國。
而夏國需要一個穩定期發展,周邊唯一對他有威脅的,就隻有秦國,所以張顯也需要這三個諸侯國為他遮擋風雨,算是各圖所需,四國聯盟不破,秦國也很難吞掉他們。
夜已深了,三位諸侯王也都回去休息了。
張橫出現在張顯面前。
“陽春湖内有個小島,我接近查探,那裡有至少三萬人馬,但不是秦軍裝束,看樣子像是私兵,他們有戰船百多艘,類似于我們水軍的中型戰船,我回來時,他們已經整裝上船了。”
張橫彙報道。
“這個季節陽春湖能行船嗎?”
王恺都說了船很難行走,難道大型戰船就沒問題了?
“其實隻要多派些小船在前面把漂浮的冰排清理開,行船是沒問題的。”
這麼一說張顯就明白了,擺渡的船家沒那實力清理船道,所以很少有人願意擺渡,萬一撞上冰排,弄不好船毀人亡,得不償失,而作為龐大的軍事行動,這不是問題。
這個經驗他讓肖飛記錄下來,傳給張宇,以後用得着。
“你算計着他們多長時間到這裡?”
“一個時辰吧。”
“哦,這陽春湖裡就沒有什麼有靈性的大型魚類嗎?”
張橫知道張顯的意思,是想讓他去控制那些靈魚類的水族幫他。
“這裡氣溫偏低,水也不深,能進化的水族極少,成不了氣候。”
張橫如實說道。
張顯略感失望,這麼多人,還有不明态度的濮陽郡郡兵,張顯沒把握在損失不大的情況下脫困。
“嘿嘿、、”
張橫忽然冷笑起來。
“主人您要允許我破戒一次,那些船和人就交給我處理就是了。”
張顯意動,想了想,搖頭道。
“他們都死了我也不在意,隻是那樣一來,對你突破桎梏怕是不利,你雖然不信因果,但殺孽太重,對心境肯定造成更大的負面影響,我是擔心啊。”
張橫感激,這個主人果然不錯,首先想到的是怕影響他進階時心靜不穩,當然他也知道,他以發起狂來,确實有種快意的迷失。
這段時間張顯對他限制殺戮,叫他修心養性,因此他平和了很多,嗜殺念頭也弱了很多。
這都是為他渡劫準備的。
“我不主動殺人,隻是把那些船掀翻了就是了。”
“哦,恩,不錯的主意,不過我還是提醒你控制住自己,不要忍不住,不但殺人還吃人。”
張顯顯得有些啰嗦,不過張橫并沒有反感,更多的是感激。
張顯得來的魔靈珠和那隻獨角都給了他,并幫他将魔靈珠上面的陰邪能量化解掉,另外那隻獨角可是對張橫有大用處,張橫如果化龍的話,是長不出真正的龍角的,沒角的龍算什麼,所以熬成想了個辦法,就是用外力給他種植一對角,但是龍角可沒有種子,需要想其他辦法。
但張顯斬下三眼人族的角後,發現此角中蘊含着強的異能,于是就有了用三眼人族獨角種植的想法,但是還缺一隻,不過張顯已有了決定,等從建邺城回去後,再去一趟那個古墓。
張顯最後還是同意張橫去了。
有張橫,這一路人已沒什麼威脅了。
張橫走後,張賢帶着展堂展輝請見。
原來兄弟倆被派出去查探。
兩人一東一西沿着湖邊查探了十幾裡遠,而東面的展輝沒發現異常情況,東面荒無人煙,除了葦塘就是紅柳林。
而西面的展堂卻有所收獲。
“在西面大約十裡左右有個小漁村,我接近時,發現小村周圍有很多暗哨,所以沒有太過靠近,但看戒備森嚴,小漁村中應該有大人物。”
“嘿嘿、、肯定是小侯爺在那裡了。”
張顯冷笑一聲,對張賢道。
“你怎麼看?”
“東面雖然沒發現什麼異常,但也不能放松警惕,我會派嶽山乾帶一部分人警戒,西面應該是主攻方向,就算是今晚他們不采取行動,也會在我們繞路西行時動手,現在最為擔心的還是那一萬濮陽郡郡兵,無法知道他們的态度,不得不防,但還不能表現出什麼。”
“恩,那你就同佐将軍商議着布置吧,敵不動我不動,别讓人家抓住把柄。”
張顯對張賢還是很信任的,他可以上馬都不用過問,張賢和佐煊配合也能應付一切危機。
“另外,水上也有很多人,不過你們不用管了,他們永遠不會上岸了。”
張賢乍一聽水上還有敵人,心不由一緊,那裡的敵人可不好對付,而且他們靠着碼頭紮營,那一面基本上沒擺放多少防衛,可接下來張顯的話,讓他稍微一愣,随即明白過來,陛下身邊可有位水族大妖。
“喏。”
張賢領旨帶着展堂和展輝退出辇車。
“肖飛,你去找羅松,問問他我交代的事他辦的怎麼樣了。”
張顯對肖飛吩咐道,他交代的事情是讓羅松搜查張革和舞陽候,這是最先要辦的事。
還有棕山虎躍溝暗夜殺手總部的事,最遠的就是毒蠍子門。
棕山在陽春湖西面,他們這次繞道而行正好路過那裡,原本張顯打算回來時在收拾暗夜殺手這個門派,可既然路過,那就不會放過他了,順手而亦。
他現在最想得到的就是張革和舞陽候的下落。
至于冥桑的下落,他可沒讓赤邪沾染,那家夥太邪性,赤邪的人可對付不了他,别打蛇不成反被咬一口。
不一會肖飛返了回來。
“陛下,沒找的羅大人。”
“哦,那就算了,你把胡忠找來。”
“喏。”
張顯忽然有了個主意,這一路上不是到過兩次獸潮嗎,那再來一次也不奇怪吧。
于是他讓胡忠去查探小漁村周邊的情況。
“你要速去速回,如果能不被發現,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進村裡看看。”
“沒問題,這是我的長項。”
胡忠答應一聲刺溜就沒影了。
車裡就剩下凼叔和肖飛後,剛剛回來的熬成現出身形。
“他就是胡媚兒的丈夫?”
“對。”
“白狐成妖不易,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一對,遇到你是他們的福澤。”
熬成感歎道。
随後張顯說出自己的打算。
“不知成伯能否控制住它們不攻擊小漁村的漁民,也别破壞了他們的房屋?”
張顯雖然想用龍域中養的那些異獸來一次獸潮,但是擔心這群兇獸放出來傷害無辜的人。
“沒問題,有大傻在,他們都會乖乖的。”
“可大傻畢竟智力差了些。”
“你不是有個胡忠嗎。”
“噢,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張顯沒有問佐煊和張賢怎麼安排的,讓凼叔和肖飛在辇車中呆着,并交代他以睡了,誰也不見,随後在熬成幫助下,閃身來到小漁村外,把剛要進村查看的胡忠吓了一跳。
“你對獸潮很了解,也親自指揮過,我今晚讓你再指揮一次獸潮,但記住了,不要傷及村民,餘者,除了一位小侯爺外,不留一個活口。”
張顯讓他指揮獸潮,把胡忠鬧了一頭霧水,這裡哪來的妖獸。
可是轉眼間,眼前憑空出現數千妖獸,但以靈獸居多,還有近百頭準大妖,這樣的實力,他如何指揮得了。
最後、、、
最後大傻閃亮登場。
“你就跟着他,他控制這些妖獸,你負責指揮。”
張顯把大傻介紹給胡忠,胡忠此刻腦袋當機了,大傻的造型比三眼怪人還拉風,高一頭咋一背,唯一缺少的就是獨角和豎眼。
但是大傻手中的棍子是不是太粗了,比他的大腿還要粗。
“我、、他、、”
胡忠仰頭看着大傻語無倫次,讓他指揮這位,弄火了,把棍子壓在他身上,就要了他小命,都不用輪起來。
“小狐狸,主人說怎麼做就怎麼着,你給我上來吧。”
大傻不由分說,探出比胡忠腦袋還大的手,抓住他的肩,像提溜個布娃娃般,把他扔在自己肩上。
“去吧,速戰速決。”
大傻手中大棍向前一指,數千妖獸(統稱)嗷的一聲撲向小漁村。
小漁村不大幾十戶人家,村正家中此刻燈火明亮人來人往。
村正戰戰兢兢的伺候這些貴族老爺。
他并不知道被衆星捧月般的一位年輕人是當今聖上的兄弟,小侯爺秦浩。
也是他們這些靠打漁為生的人的主子。
陽春湖是秦浩的封地,凡是在此打漁的人都得向他交租子。
但是他從來也沒過過這裡的事,不認識他也很正常。
“都準備好了嗎?”
秦浩冷着臉問躬身站着的一位錦衣中年人道。
這人便是他的管家秦月彥。
“回爺的話,都準備好了,莊園那裡的人現在也快到了那個碼頭。”
莊園就是那個湖心島。
“那好,你們也該行動了,我要活的張顯,别給我弄死了。”
秦浩對張顯的恨,卻小于對他的恐懼,這次不是被人攢攏,他也不會參與,可參與了,第一次襲擊卻敗的徹底,把他吓得第一個跑了,跑到自己的莊園躲了起來。
本來他是不想在參與了,但是昨天早晨,有人背着舞陽候來到他這裡,而背着舞陽候的人說,舞陽候現狀,隻有張顯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