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陽候和蘇滬站在傘蓋下,雨水敲打着傘蓋,聲音忽緊忽慢,密集又雜亂。
為他們打傘的仆從,緊把傘杆,稍有疏忽,傘蓋就會被風雨卷走
兩位彪形大漢站在舞陽候身後,這兩人看體型就是體修者,身體太壯實了。
他們是舞陽候的貼身侍衛,孿生兄弟;秦宇秦坤。
兩人自小跟随舞陽候,聖師巅峰境界,兄弟倆心意相通,作戰時配合默契,一般神師高手也會在他們手下折戟。
“你們兄弟去把這些廢物處理了,于謙,發信号,讓他們出手,速戰速決。”
舞陽候冷漠的對秦宇秦坤下令,并對身側的于謙吩咐道。
所為廢物,是指那些建邺城張家人,這些人,舞陽候本來事後就沒想留下他們,他手下這樣的馬前卒很多,張晖宗雖然進階神師,但卻是最弱的一股。
蘇滬看了眼舞陽候,舞陽候近日性情多變,時而暴戾,時而溫和,讓他也感到如芒刺背。
這次計劃,他參與制定,對舞陽候這位賢候,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舞陽候利用張晖宗對付張顯,其目的是對張家,張家勢力太過龐大了,已威脅到皇家。
其實調來張晖宗對付張顯,這是舞陽候一條毒計,連環毒計。
張晖宗最後肯定是要殺死張顯的,然後舞陽候在将其一脈坑殺,在然後傳信給建邺城張遵憲,告訴他,張宗憲聯合張晖宗暗殺了張顯,而後張晖宗想私吞張顯的遺産,欲殺張宗憲,結果洩密反被張宗憲将張晖宗一脈的人殺死。
張遵憲能信嗎?
别忘了舞陽候可是有名的賢候。
再加上文武學院副院長的旁證,張遵憲明知其中有疑,也不得不相信。
留下張宗憲是為了用他攪渾張顯這潭淨水。
舞陽候和蘇滬也算是老交情,這個計劃是出塔後制定的,他全程參與,他知道,舞陽候對這個計劃布施,可謂相當缜密,但是實施起來,卻有很多處與先前制定的大有出入,而且舞陽候最近處事都顯得飛揚浮躁,特别是圓夢珠寶行事件,處置極為欠妥,不但喪失了一位秦家老祖,而對他的名聲也有損,原先舞陽候可不是這樣,年少時,翩翩有禮,溫爾文雅,封侯後,氣場逐漸厚重,但仍不失禮賢下士,每事處理透着睿智謙和,不失公允,朝政上言少,卻每言必重要害,卻威儀不怒。
這樣一位衆人稱善的賢候,其心中也有一乾坤,但這都不為人反感,蘇滬就是舞陽候的支持者之一,可是出了石塔,舞陽候變了,具體變得什麼樣子,蘇滬也說不清,唯有一點,蘇滬覺得舞陽候變得浮躁不在冷靜,處事風格卻顯有頭無尾,有尾不搭頭之嫌。
浮躁;有些事情,作為主導者,舞陽候無需親力親為,手下這麼多人,吩咐一聲,成功了,你的功績,失敗了,有下人頂着,無損你的形象。
舞陽候在張顯的事情上,表現的就有些過了,好似張顯同他有殺父之仇似的,每事親為,弄得尴尬,不好收場。
還有就是秦定事件的處理上,秦定的死狀,處處透着詭異,但是舞陽候卻草草的将其煉化,收斂骨灰入殓了事,那可是皇族一位老祖,就這麼潦草蓋棺入殓,他雖被兩女所殺,可很多疑點待追查,舞陽候卻阻止了。
蘇滬搖了搖頭,努力驅趕腦中紛亂的思緒,不管舞陽候變得怎麼樣了,他還是舞陽候,自己永遠是秦家的臣子。
“你們去執行吧,秦宇秦坤保護侯爺為重。”
蘇滬對于謙等人沉聲道,他可不想這兩兄弟離開舞陽候,侯爺出了事,他脫不了幹系。
于謙拿出一隻黑色短笛,吹出一種攝人神魂的音調,蘇滬皺了皺眉,疑惑的看了眼于謙,于謙微不可查的沖舞陽候一仰頭,蘇滬心往下沉,有種不祥預感。
張顯聽到這個聲音,也是皺了皺眉頭,這聲音并不陌生,除了建邺城張家人。
控魂笛;也是忢月大帝煉制的法寶殘次品。
凄寒雨夜,魔笛催眠。
是的,于謙吹出的聲音開始有催眠作用,精神不佳者,聞着昏昏欲睡,神魂強大者也會受到極大的影響,就連蘇滬也有不良反應,這還是于謙并非針對他。
這是正常人的反應,那麼已經被控制的人,那麼就會按照曲調來執行主人指令,陰夔就是用這控魂笛控制陰屍,甚至連巨猿都被他控制住。
蘇滬心生不祥;這種邪異的東西,不是賢候該有的,就算抓到了陰夔也該當衆處死他,不能為己用,對舞陽候絕沒好處。
張顯聽到這種聲音,讓他想到了,他和忢月大帝的猜測可能是真的,陰夔邪靈就潛伏在舞陽候身上。
蘇滬是高估了舞陽候的能力,張顯的卻明知道陰夔的邪靈就在舞陽候身上,因為他在潛伏沉眠期,他對陰夔邪靈也是無可奈何,但是舞陽候現在的狀态,絕對受陰夔的邪靈影響,如此就好解釋了舞陽候對他的态度轉變,可也讓他對待舞陽候現狀頗為棘手。
殺;那是絕對不行,不殺;舞陽候和他糾纏沒完沒了,也真讓人頭痛。
于謙吹出魔音,眨眼間就出現了很多黑袍人。
這些黑袍人并沒有針對張顯,而是撲向那些建邺城張家人,屠殺霎間開始,張家人毫無防備,根本沒想到舞陽候真的會殺他們,就算鳥盡弓藏兔死狗烹,也得處理了張顯之後,他們倒在黑袍人屠刀下,瞪着茫然懵懂的雙眼。
張顯也是一怔,他做好了萬全準備,可是這些人卻視他而不見,殺向舞陽候的人;什麼情況?
就在張顯愣怔時,突然出現三人成品字形将張顯圍困住。
“張顯,沒想的你竟然把本侯逼到這個份上,呵呵..很好..看到沒有,建邺城張家人都被你的人殺了,建邺城張家族長,以及整個忢月大陸張家人對你會有什麼看法,嘿嘿嘿.......”
“舞陽候,你可夠卑鄙夠歹毒的,不過你高興得太早了,你的底牌沒了,我的卻還沒出,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
舞陽候這招夠毒,就是他不殺張顯,張顯也因此被誣陷殺害同宗,被整個張家唾棄,張顯之後将在忢月大陸寸步難行。
“是嗎,那就出你的底牌吧,本侯倒要看看你個小泥鳅能掀起多大的浪。”
“足夠溺死你。”張顯心道,他還要利用舞陽候,不能殺他,但是要保住建邺城張家人,不然真就讓舞陽候誣陷他之計得逞了,他是賢候,他的話有人信,張顯小人物,言微勢弱,比不得他。
張顯猛然發出一聲長嘯,落雨漆黑的夜中的城守府,忽然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你..嘿嘿..張顯,那你也在劫難逃,動手。”
舞陽候知道張顯有準備,臉色一變,不過随之冷笑,心道;就算如此,三位神師高手将你拿下,有張顯這個人質在他手中,你有再多的人,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