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顯抛金,砸掉對擴軍的質疑,讓一衆人情緒穩定下來。
“劉庸。”
“末将在。”武威将軍劉庸上前,此人身大魁梧,皿紅色戰袍是他的标志,烏發高挽斜插紫金冠,聲如洪鐘,腳踏地如重錘擂鼓,他是員步戰猛将,因不識水性,又是位神威軍中數量極少的聖師初階高手,所以張顯沒有帶他随軍,而是留在順儀城委以主管城防事宜,現在議事的軍帳都是他的。
劉墉剛才沒有說話,且面露憂色,他是對張顯突然宣布擴軍心裡是反對的,昨晚張顯回來沒有見他,他摸不準張顯的心思,作為張顯的鐵杆兄弟,所以忍住沒出頭。
“我們還有多少能戰将士?”
“甲兵三千人,武卒一百二十九人,武将(武師在軍中為将)六十九人,将領(玄師在軍中為将領)三十九人,聖師一人。能戰士卒一萬六千人(包括一千多水軍),騎兵一千八百人,戰馬一萬一千匹。還有一萬三千老弱病殘,兩萬六千多家屬。”劉庸看是粗俗,張顯知道他可是外粗内細,他所報數字和薛傲給他的文書記載相差無幾,所差之處就是能戰士卒和老弱,甚至連家屬的數目都報出來了,說明劉庸對士卒素質要求要比薛明禮苛刻,而且家屬中還有部分能戰之人。
張顯眉頭舒展;看來軍中有修為的人損失并不嚴重,在那種大潰敗的狀态下,修士自保能力很強。
“恩,劉将軍,擴編神威軍、武威軍,對外宣稱四萬人,但是你要以最少十萬人準備,暫時由李文輝先生輔助,童奎回來後做監軍,其餘将領除了廖維凱将軍以外任你挑選,馬上整軍備戰,軍費稍後找我領取。在中秋節前必須辦到。”
擴軍十萬,這可不是小數目,其實張顯不是在難為劉庸,他早有預案。
“這...有些急了吧?”劉庸一聽有些為難,雖然步卒比水師好募集和訓練,可他滿打滿算才不足三萬人,這麼短的時間募集十萬人還得訓練成軍,這還真難為人。
“劉将軍,你大概沒理解公子的寓意。”李文輝五十多歲,大秦帝國皇家文武學院副院長,在張顯出兵複仇時,羅烨不知用什麼辦法把他籠絡過來的,張顯曾問過羅烨,這李文輝好好地副院長不幹,怎麼屈身他這座小廟?羅烨面詭異色,吞吞吐吐,最後隻告訴他此人可堪大用,絕對對公子忠誠,他現在被委任為劉墉參謀軍師,在這裡也有話語權。
“哦!”張顯堯有深意的看着李文輝;“李先生說下去。”
“不才覺得,公子之意并不在于擴軍人數,而在于十萬軍的一個編制,也就是先組成一個框架,募集人員充足時,哪怕有二十萬人,充其量也就是一位千人長手下多了一千人而已,他配有副手,掌管兩千人也不至于出現混亂,如果人員不足時,千人長掌管五百人,也就是說,這十萬人編制,主要人員配備齊全是當務之急。”
“恩!”劉庸如醍醐灌頂,豁然開竅:“謝謝李先生。”
劉墉對李文輝深施一禮,心中對這位本沒什麼好感的外來人表示了尊重和佩服,人不在話多話少,一句話說的點子上,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劉将軍不必客氣。”
張顯驚訝,他本意的确如此,有了編制,配備了人員,等他拿下三城兵馬,人有的是,如果沒有準備,事到臨頭必然一片混亂。
“劉将軍,李先生的話你可聽明白了,多做準備,到時候别措手不及。”
有了李文輝的提示衆将都明白了一個道理,搶奪人才。
于是散帳後,劉墉等為搶的人才,把原有老兵和張老怪帶來的人以及張革那些人搜刮一空,因為搶人差點大打出手,而死忠張革之人,甯可被打入大牢也不被這些将軍所用,搞得張老怪差點暴走。
閑話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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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顯早就謀劃在趙氏父子反叛進攻都城時,他以勤王名義暗中偷梁換柱吞并周邊幾城的兵馬,看來李文輝也有這個想法,同他不謀而合,張顯擴軍是得到蘇沓允許的,但不是張顯現在說的數目,而是允許張顯擴軍總計五萬人,給了他神威軍番号,卻沒給兵符和官印。
“偌。”
“廖維凱将軍。”
“末将在。”廖維凱;他比張顯長兩歲,是張顯發小,一起合過泥巴,掏過鳥窩,隻是比他比張顯長的英俊強壯,很是讓張顯羨慕嫉妒恨。他身高近七尺,劍眉朗目,甚是英俊,其善騎射,玄師巅峰境界。
廖維凱,名立,他不喜歡廖立這個名,所以大家就直呼廖維凱,如果叫他的名,他會拉着你去切磋,除了劉墉不懼他,包括張顯在内都不願意去為這事招惹他,招惹了絕對是找虐。
他平生願望就是組建執掌一支無敵鐵騎部隊,此刻他腰懸寶劍,一身青銅盔甲擦得铮明瓦亮,龍行虎步上前,帶的甲葉子叮當作響。
“我需要你在中秋節前給我組建一隻萬人配雙馬的鐵騎軍,不要給我提條件,我也沒人派給你,但是你必須要辦到,想恢複振威軍之威,辦法自己想..”
“你....”廖維凱急了,剛才他沒出聲,是因為其性格所緻,他同張顯一條心,複仇時沒讓他去,就讓他同張顯好鬧一陣,張顯遇刺兵敗,廖維凱聽說後好懸沒瘋了,帶上他的騎兵就要去營救接應張顯,誰也攔不住,好在張革突然叛亂,劉墉孤掌難鳴難以壓制,才讓他停下來協助平叛,最後在怪老出手制住張革後平息了叛亂,張顯突然毫發無損回來,他光顧欣喜,沒理會張顯在那說什麼。
張顯最了解廖維凱,見他在那神遊天外,本來計劃讓他擴軍五千,到嘴裡打個轉變成了一萬,一萬人配雙馬,這麼短的時間,這就是難為人,不過見廖維凱真急了,張顯怕他糾纏,也就是找他切磋,雖然不懼,可廖維凱死纏爛打誰也受不了,于是趕緊解釋。
“你把人和馬配齊了,以戰代練,我知道訓練一隻純熟、強悍的鐵騎軍,沒有幾年的時間是不可能辦到的,但是大亂将起,沒有時間容你慢慢訓練,難為你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的新軍去做主力的。”
“好吧。”
雖然面上不渝,可廖維凱心裡卻樂開了花,訓練一支強悍的鐵騎确實不易,但張顯給他一萬配雙馬的編制,給他兩年時間,絕對會實現他的夢想。
“薛将軍。”
“末将在。”
“給你五千城防軍編制,不久後我可能要南下,這個家就交給你了,你為城守,張喬和張宇協助,責任重大你們切莫讓我失望啊。”
原本張顯想把神威軍交給薛明禮,可這樣一來就分了劉墉的權,以後神威軍逐漸擴大,但是現在他還是一隻客居的部隊,沒有被南蘇裡國真正認同,所以不敢太過擴張,所以他把兩軍全給了劉墉混編,這樣就不能分權。
讓薛明禮看家,這是張顯對他的信任。
“請公子放心,絕不會有失。”薛明禮、張宇和張喬朗聲道。
“辎重營就交給叔祖了,您老辛苦了。”
張顯掃了眼那些臉色晦暗的張革一系的人,略一沉吟沒有理會他們,他們砸了神威府,張顯再大度,心裡的疙瘩也不是一會就解開的,張革被怪老囚禁,内讧這件事不是好解決的,也不是這個場合解決的,張顯心有腹案,主要還是看怪老的态度,畢竟張革是怪老的親侄孫。
又處理了一些瑣事,整軍事宜交代完畢,留下薛明禮、張喬、怪老和李文輝,衆将忙着去整軍,叫上分配給自己的謀士和監軍使匆匆而去,張革一系的人也心戚戚黯然而去。
“明禮、張喬這個家就交給你們了,一定要給我守住啊,不然我們真就成了喪家之犬啊。”張顯揉着太陽穴,看似一切都按着預想計劃實施着,可風雲變幻誰能預料得到啊,張顯現在是在豪賭,賭赢了拼的一席之地得以發展,輸了萬劫不複,如果是他自己,大不了到石林峽隐居,可現在卻有一大幫人看着他,他輸不起,所以壓力頗大,讓他透不過起來。
“公子放心,定不負所托。”兩人堅定道。
“恩,我信得過你們,等我南下後,明禮就代理順儀城城主兼城守,有事多同叔祖和張喬商議。”
“明白。”
“張顯,你把張喬調給我吧,我年歲大了,得有個人承接,先讓張喬鍛煉一下。”怪老突然插嘴道,他當然是有心思的,張喬畢竟是張家人,錢财掌握在自家人手裡才安心。
“恩,哦,好吧,張喬你就去協助叔祖吧。”張喬狂喜。
“張喬協助叔祖,我就把張洞國和許旺留給你。”
“可這樣公子身邊就沒人啦?”
“有凼叔他們就夠了。”
“.............”
“李先生有勞您幫我參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