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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回(二十)寰宇間瓊玉喚魔皇玄陽

星海仙冢 羨蜉蝣 3719 2024-01-31 00:59

  第九十一回(二十)寰宇間瓊玉喚魔皇玄陽城天劍顯神威

  京都玄陽,城北,怡春院。

  李白獅身周飄浮着密密麻麻的簽文,素手輕伸一探,秀指輕移,露出簽底“下下”二字。

  身周的簽文次第飛回桌上簽筒,李白獅擡眼看向坐在桌對面的老人,朱唇輕啟,出聲說道:“下下之簽。
這一局,你們似乎壓錯了注。

  對面之人笑容依舊,并沒有接茬才色雙絕的話,反而仔細盯了盯簽筒,評論說:“材質上佳,可惜雕刻差了不少功夫。

  李白獅也不惱,不甚在意的将簽筒朝旁一放,道:“在雕刻大家歐陽奇眼中,天底下又能有幾樣工藝品能稱得上一個好字?

  歐陽奇失笑道:“掌管樓外樓赤之天樞的赤魂,才色雙絕李白獅藏品萬千,随便挑出一件,都能令老朽大開眼界。
這番說辭,當真折煞老夫了。

  李白獅咯咯嬌笑,繼而望向窗外,道:“歐陽大家,而今的京都玄陽可是有多出好戲正在上演。
卦已蔔,簽已抽,若無别事,妾身可就不奉陪了。

  既然主人已經送客,歐陽奇自然沒有死皮賴臉留下的道理,主動起身,抱拳一揖道:“多有勞煩,老夫告辭。

  也不知靜候在李白獅身旁的盲聾啞女子是怎麼知道客人要走,乖巧的上前送客。

  邁出怡春院大門,歐陽奇終于深出口氣,與樓外樓打交道,而且是與掌管樓外樓七部之一赤之天樞的北鬥赤魂打交道,上宛城雕刻大家并不輕松。

  見守候在外的獨子迎了上來,歐陽奇笑了笑道:“如你所料,下下之簽。

  也不知這一對父子到底找李白獅蔔了什麼簽卦,詢了什麼天命,明明抽中下下之簽,卻盡是喜上眉梢的模樣。

  歐陽志點了點頭,仰首望了一眼怡春院斑駁落漆的牌匾:“古之遺,為今之萌,亦為今之蔽,東風已起,當借時局動蕩之勢,成破而後立之功。

  這一句話,歐陽志說得幽然迷離,不太像是跟父親歐陽奇所說,亦不太像是自言自語。

  笑了笑,歐陽志朝父親笑道:“爹,你先回。
孩兒尚有一事需要處理。

  歐陽奇凝了凝眉,沒有多問什麼,點了點頭,交待道:“京都已亂,多加小心。

  “爹,你也一樣。
”頓了頓,歐陽志沉吟道:“西城門,呂字軍死字旗正與慕容軍大雪骁騎展開巷戰,東城門,隸屬六大将軍之首,稼軒大将軍的淺川陌刀甲同樣與大雪骁騎隔玄蘇大運河對峙,無論是辛劍詩還是唐曼藍,數十丈寬的玄蘇大運河都并不能成為兩軍對壘的壁障,沖突的發生隻是遲早。
好在,無論皇室一方亦或陸連一方,都有意無意的放過了南城門。
而且今日,三萬虎衛并沒有再出現城中,諸多豪紳富賈、高官家屬甚至能夠進入紫禁皇城去的重臣都已經出城逃離……地窟秘室已經不能保證安全,爹,如今的玄陽已非善地,接下來的事,就全權交予孩兒吧。

  向來信任兒子的雕刻大家鄭重的點了點頭,思慮一番後,歎息道:“上宛城暫時是不能回的。
”知道兒子想要在京都亂局中尋找破而後立的契機,必定兇險萬分,歐陽奇眼中盈滿擔憂,複雜續道:“離京以後,我會直接下至江南。
志兒,爹在蘇杭逍遙客棧等你。

  眨了眨眼,歐陽志搖了搖

  頭,翻手從空間靈寶中掏出一物,遞向歐陽奇道:“爹,你到留邺武侯府等我。

  歐陽奇接過兒子所遞之物,好奇道:“武侯将令?
”接過以後來回打量過一番,發現并不是預料之中的武侯将令,而是一枚玉材品質中上,雕刻功夫卻實在難以入流的随身印鑒:“好……好醜的印章……”歐陽奇不掩嫌棄神色,翻轉印鑒底部,看到了“石念遠印”四字。

  歐陽志意味深長的笑道:“相信我,在如今的武侯府,這東西比武侯将令還頂事兒。

  歐陽奇将信将疑的将印鑒收好,左右打量了幾眼空無一人的巷弄,混亂暫時還沒有蔓延到城北,深深望了兒子一眼後,雕刻大家好不容易用一副詳裝暢笑替換掉擔憂神色:“那我就去找我那毛姓故友好好叙叙舊,志兒……保重。

  目送父親離去,轉過巷口以後,歐陽志轉身走向怡春院對面的巷弄高牆,仰首看向牆頭。

  不知何時就早已坐在那兒的少年優哉遊哉的晃着腿。

  “歐陽志見過世子殿下。
”歐陽志抱拳揖禮,曾經的示好謙句已成既定事實,少年而今已是貨真價實的下任候爵。
當然,雖然榮獲的是世襲罔替資格,可當一切塵埃落定時,封号到底是不是武侯尚未可知。

  “對弈之事,有勝、負、和三種結果。
我老子曾對和棋做出評判,說是沒有人赢,那就都輸了。
”石念遠躍下牆頭,站到歐陽志跟前,先是朝頤園北海的方向望了一眼,而後複重新看向歐陽志笑道:“我到現在都堅信李煜唐會在這場對弈中勝出,可是越是收集到足夠的信息,對此間事的來龍去脈了解得越深,就越覺得,這一場鹬蚌相争,沒人能做得了漁翁,包括你我。

  察覺石念遠在措辭中所說的是“你我”而非“我們”,歐陽志尴尬的笑了笑。
而對于石念遠的關于鹬蚌漁翁的定義,歐陽志并沒發表任何看法。

  石念遠将趴伏在腦袋上的雪白小狐狸抱到懷中,溫柔撫摸:“走吧,你我……不,我們該開始幹活了。

  “呀!
找到了!
”一道嬌小玲珑的身影從半空現出身形,看到石念遠與若湖之後,徑直飛掠過來。

  本想一頭紮進石念遠懷中,奈何石念遠懷裡正抱着雪白小狐狸,瓷娃娃急停在石念遠跟前,指了指上方天際,出聲幽怨道:“大陣已經全力運轉,完全限制了出入,剛才阿瑛一頭撞到靈禁上邊,好疼……”

  石念遠愣了一下,丹鳳眸子一凝:“南城門也封閉了?

  “早上起來,面向太陽……”阿瑛眨了眨靈動大眼,轉過半圈,口中呢喃有聲:“前面是東,後面是西,左面是北,右面……是南……唔,就是南城門,在阿瑛就要進來時關掉了……”

  石念遠與歐陽志對視一眼,各自思緒紛轉。

  忽然醒悟到思考盲區,石念遠看向阿瑛愕然問道:“阿瑛,那你是怎麼進來的?

  “小藍帶我進來的呀!
”阿瑛理所當然的回答,而後忽然“啊”了一聲,這才想起見到石念遠與若湖太過激動,忘了身後還墜了一個精緻可愛的小跟班,猛一下回轉過身,阿瑛卻沒看到胤忌深藍的身影,咬起手指頭不解道:“咦……小藍呢……”

  ……

  紫禁皇城,禦書房。

  京都玄陽已經出現巨大變故,李煜唐卻正平心靜氣的批

  閱這幾日由于慕容陸造訪夜談而拖下堆積的奏折。

  梅、蘭、竹、菊四宮娥盡候在旁,也像根本不知道京都亂局一般,一如往常的潤筆研墨。

  四宮娥都能輕易發現,堆積三日的奏折其實并不多。
至于其中因由,能服侍在君王身側,縱然根本沒有半點官職實權,四宮娥亦非尋常之輩,自是通過各自渠道得以了解。

  除去梅、蘭、竹、菊四宮娥,巾帼治丞上官昭容亦正襟守在桌案前方,一直保持略微躬身的姿勢。

  聖上批閱完所有奏折的情況,實在少見。

  李煜唐長身站起時,批閱完成的奏折被上官昭容抱起。

  “婉兒,辛苦你了。
”李煜唐丹鳳眸子的視線遊移到上官昭容那張醜陋面容,若有所指的續聲問道:“有十六年了吧?

  上官昭容先是愣了一下方才反應過來李煜唐話語所指,莞爾道:“聖上記得如此清楚,婉兒受寵若驚。

  李煜唐扭頭望西南,禦書房的壁畫阻擋了天子投往頤園北海的視線:“這一次,武侯愛卿想必會給你一個交待的。

  侍奉君王多年,除去彙報政務外,上官昭容其實極少有機會與李煜唐搭話,畢竟君臣有别。

  上官昭容眉眼一黯,掂了掂抱在懷裡的奏折:“聖上,臣下先行告退。

  李煜唐淺笑擺了擺手。

  離開前,上官昭容滿含深意的瞥了站在李煜唐右側的竹、菊一眼。

  待得上官昭容離去,李煜唐看着未堆奏折的桌案,李煜唐不由怔了一瞬,搖頭失笑。

  扭頭看向左側兩名宮娥,那二人分别是曾經大周後周娥皇與小周後周嘉敏的貼身丫鬟,盡是自幼守在大小周後身旁,絕對可以信任之人,李煜唐輕聲道:“雪梅、幽蘭,退下去。

  “是,聖上。
”雪梅與幽藍雙雙欠身應承,次第離開。

  而留下之人,已然預感到了什麼。

  在李煜唐将目光投來時,青竹與雛菊雙雙跪伏在地,一聲不吭。

  李煜唐坐回椅塌,垂目看向跪在地上的剩下兩名宮娥,見二女都沒有絲毫顫抖,面露慰色。

  “青竹,來到鳴雷多年,感覺如何?

  聞聽天子問話,青竹将五體投得更為貼地:“回聖上的話,奴婢……奴婢……”

  見來自高彌的女子支吾難言,李煜唐并未刁難,複出聲道:“雛菊,上宛城亦是朕之故鄉,感情甚深。
若有朝一日能回上宛,你便跟歐陽仕說,讓他安排你到朕的故居去,幫朕清掃打點。
無論朕将何去何從,這點面子,歐陽仕想必會給。

  聽出天子話中深意,雛菊重重叩首三下,額頭見皿:“謝主隆恩。

  “都退下罷。
”李煜唐眉眼之間盈上深深疲憊:“朕刻意留出南城門,慕容愛卿卻故意封死,那麼多年了,還是那麼不讓朕順心。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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